閻羅王的聲音在金閻羅的身後傳了出來,帶著一絲嘶啞:「火雲弓,這竟然是火雲弓!」
十地閻羅沒有一個吱聲,看著火雲弓氣定神閒的樣子,大家心中都明白,這一場大戰,九幽地府已經是一敗塗地了。
所有的眼光都望向正在慢慢飄向前方的閻羅王。
龍魔能不能從九幽地府中衝出去,就看眼前的閻羅王了,九幽地府的顏面規矩,也只有看閻羅王能不能加以保全了。
閻羅王一張平板似的臉孔慢慢飄向前方。
眼神空洞地望著君如手腕上飄舞的火雲弓,良久終於緩緩歎了口氣道:「龍兄,火雲戒與火雲弓都已經物歸原主了,龍兄在這一個輪迴中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區區九幽地府,哪裡能夠和龍兄抗衡?我剛才已經出了手,雖然沒有直接參戰可是,能量卻已經加在風斧中了,沒想到…」閻羅王歎了口氣,搖搖頭,臉色慘然。
君如慢慢站起身體:「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準備出手了?」
閻羅王點點頭。
君如微微一笑,傲氣橫生:「可是,我們兄弟三人被你們請到這裡,喊打喊殺的這麼長時間,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閻羅王一滯,從來都是閻羅王向別人發號施令,生平第一次,自己竟然也嘗到了這被別人質問的階下囚滋味。
閻羅王暗中歎了口氣,形式不如人,不得不低頭啊。
他空空的眼睛緩緩眨了眨:「龍兄的意思是?」
君如皺著眉頭想了想道:「這樣吧,我知道你們這裡有生死簿,我給你幾個名字,你看著給他們延長一下壽命。」
說著,手指在空中輕輕划動,羅列了一堆人名。
閻羅王目瞪口呆,良久才道:「這個,恐怕違反天條的。」
君如冷冷望了他一眼道:「是嗎?這麼說來,你是想讓我另外做選擇了?」
閻羅王被君如這冷冰冰的一個眼神掃的竟然有點膽寒,不由的脫口道:「還是就這樣吧,這個,就是不知道,延長多少呢?」
閻羅王心中道,這龍魔可是惹不起的,搞不好他就將這九幽地府攪個七零八落,血海翻漿的,自己的罪孽,可不是更大了?
君如一笑,似乎滿意地點點頭道:「那就先延長個一萬年吧。」
閻羅王張口結舌:「一萬年?還是先延長?」
君如皺了皺眉頭道:「怎麼,你莫不是嫌太短了?」
閻羅王心中一寒,忙道:「不短不短,我不嫌短。」
君如點點頭道:「行了,我知道了,我就怕你嫌太短了,只要你不嫌太短,那就這樣定下來吧。」
閻王反應性地點點頭,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君如見他點頭,心中暗自好笑,不給他思索的餘地,接著問道:「我們怎麼出去?」
閻羅王一愣:「怎麼出去?」
君如點點頭道:「是啊,難道你還想讓我們住著嗎?」
閻羅王哦了一聲道:「我這就帶你們出去。」
說著,兩隻眼睛中各閃出一道光芒,嘩啦啦的一陣響,君如三人眼前被照得通亮。
一道巨大的門戶出現在三人眼前。
君如回頭望了望閻羅王:「為什麼不開門?」
閻羅王歎了口氣道:「這道門戶必須用強力才能震開,是當時上古閻羅王親自設置的,我也打不開。」
君如皺皺眉頭道:「你們都從哪裡出去的?」
閻羅王道:「我們出去的通道是另外一條,可是,那卻必須是魂魄才能通過,肉軀過不去。」
君如見他說的誠懇,知道他說的是實情,也就不再難為他,點點頭道:「你們讓開些吧。」
地獄中的生靈彷彿知道厲害,慌不迭地轉身閃開。
火雲戒和火雲弓在君如身上散發出一陣陣青盈盈的光芒,龍魔斬帶著咆哮聲向那道大門劈了下去。
勢如奔雷,急如閃電,可是其中蘊含的能量,卻又遠非奔雷閃電所能比擬。
太白金星在九宮愁的屋子中靜靜地坐著,難得見到太白金星有這麼老實的樣子。
九宮愁對著一個靈位慢慢地上香氣,喃喃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太白金星幾乎已經實在忍不住的時候,九宮愁終於像是做完了功課,轉過頭來,望著太白金星道:「不知星君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太白金星歎了口氣道:「實不相瞞,我來是有些事想麻煩一下九宮兄。」
九宮愁依然是那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星君身為散仙,你都解決不了的事情,我一個區區地仙,能有什麼辦法?星君真是高抬九宮愁了。」
太白金星乾咳了兩聲道:「九宮兄過謙了,你的一身修為早就超越了地仙級別,只是,咳咳,你不屑去渡那個天劫罷了。」
九宮愁微微一笑:「星君,我不是不屑,是不敢,修為越深,天劫就越重,這可是千古的至理名言。」
太白金星歎了口氣道:「可是那百年一次的天譴,可真是不好受啊。」
九宮愁眼神中有淡淡的光芒閃動,顯然太白金星這一席話,正好擊中了九宮愁的軟肋,在世的人中,九宮愁只怕是最清楚天譴的力量的,那種痛苦,根本就不是人所能夠受的了得。
可是,畢竟五次天譴,自己都挨過來了,運氣好的話,十年後的那一次天譴,自己還是能挨過去也未可知。
九宮愁心中淡淡想著,就算是挨不過去,大不了就是死了吧,自己對於亡妻的心意,總算是盡到了。
可是,太白金星沒來由的千里迢迢趕到這裡,難道就為了說這句話來刺激自己嗎?雖然九宮愁知道散仙大都沒什麼事可做,可是,太白金星也不至於閒成這樣吧?
他抬起雙眼,望著太白金星道:「星君有話請講,你我之間,用不著兜圈子。」
太白金星乾咳了一聲道:「九宮兄,你還是幾百年前的老樣子,一點都沒有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