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還有!你知道我很珍惜這本帶子,我怕不小心損毀了,所以我複製了好幾本!秦川,你要是能天天在我身邊,我也不用靠這個安慰自己了。」蔣莉姿回答。
「既然你還有,這個我拿走了,不管怎麼說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紀念,我也應該有一份才對!你休息吧,我先走了!」秦川說道,說完沒等蔣莉姿反映過來便拿著錄像帶大踏步地往門口走去。
「秦川,不走行嗎?!」就在秦川的手觸到門柄的一剎那蔣莉姿情難自禁的在他的身後呼喚。
「今天不行,我還有事,改天吧!」秦川並沒回頭,也沒轉身,只背對著蔣莉姿丟下了這樣一句話,然後便拉開門逕自走了。
秦川走後,蔣莉姿兀自發了一陣子呆,想想秦川今晚的舉動似乎有些古怪,又覺得似乎不應該讓他拿走那盤錄像帶。可是轉念又一想,他說得也對,畢竟是兩個人的紀念,他也有權利有一份,所以倒也沒什麼。
秦川連續收到了三所美國知名大學的全獎錄取通知,而蔣莉姿對此卻一無所知,還在做著徹底征服秦川的春秋大夢。尤其是在秦川轉變了態度之後,蔣莉姿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把自己和秦川的未來往最圓滿的方向幻想。當然,就算秦川的態度沒有變化,蔣莉姿也有絕對的把握讓秦川對自己服服帖帖。在她看來,秦川不過是一個學生,沒經歷過風浪,也沒有什麼社會經驗,在他們有過那種親密的接觸之後,加上她手裡又有錄像帶這樣的鐵證,秦川除了接受她的安排,沒有其它的選擇。他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他早晚是屬於她蔣莉姿的。
蔣莉姿太自信了,她輕視並低估了秦川的勇氣和智慧,犯了主觀主義的錯誤,這錯誤讓她對秦川的一切幻想最終都成了泡影,繽紛過後一一破滅了。
蔣莉姿再次見到秦川是在秦川約她在西部牛仔見面的一個星期之後。當時蔣莉姿正在打電話,辦公室的門開著,忽然外面一陣騷亂,她聽見有人在叫秦川的名字,緊接著在混亂嘈雜的聲音裡她竟然聽到了秦川的聲音。蔣莉姿禁不住興奮起來,匆忙掛斷了電話,跑到門口探頭往外看,發現果然是秦川來了,此刻正被以前的同事團團圍著。
「秦川,你來啦!怎麼事先不打個電話?」 蔣莉姿立即喜笑顏開,高興地從辦公室裡走出來。
「我是正好打這裡路過,所以上來看看。另外有件事想和蔣總談談。」秦川用很隨意的語氣答道。
「到我的辦公室談吧!我也正好要找你呢!」蔣莉姿笑著說,心裡早已樂開了花。
「好!」秦川一邊答應著一邊走出眾人的包圍跟著蔣莉姿進了她的辦公室。
「秦川,坐!」蔣莉姿指了指自己桌子前面的椅子。秦川看了看椅子,並沒有坐下,而是把手裡的一個紙袋子放在了椅子上。
「我正好也要找你呢。我給你找了幾家接收單位,我安排你跟他們的領導見見面好不好?我現在就給你約,你等一下。」蔣莉姿說著從辦公桌的抽屜裡找出自己的通訊錄來放在了桌上,然後又側身去找紙和筆。
「這個是你的通訊錄嗎?」秦川沒接蔣莉姿的話,而是從檯子上拿起了通訊錄一邊翻著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是啊,別小瞧這個通訊錄,這可差不多是我在上海全部的人脈!」蔣莉姿嫵媚地笑了笑。
「我暫時借用一下,用完會還給你。這個,是我的通訊錄,上面有我家的地址電話,我所有的親戚朋友老師同學的地址和電話,還有我現在的學校和我的導師的地址跟電話也都在上面。」秦川說著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紅皮本子交給了蔣莉姿。
「秦川,你把我弄糊塗了。」
「不必糊塗,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我要和你來一場決鬥!」
「決鬥?開什麼玩笑!」
「我沒開玩笑!決鬥的方法很簡單,看見了嗎?」秦川指了指椅子上的紙袋子。「那本錄像帶我複製了很多,也幫你複製了一些。接下來我們分別按照對方通訊錄上的地址把它們都寄出去就是了,我們看看最後誰能活下來。」
「秦川,你瘋啦!」蔣莉姿忍不住驚叫道。
「我沒瘋,相信我,這是我深思熟慮後的決定!是要跟我決鬥,還是永遠在雲曦和我的面前消失,你自己選擇吧。明天晚上六點鐘我還會在西部牛仔等你,你來告訴我你的決定,如果你不來,我就當作你同意決鬥了,後天一早我們就開始各自行動吧。究竟要怎樣,你好好想想清楚吧,我先走了!」 秦川說道,說完之後沒等蔣莉姿有任何反應便大踏步地離開了蔣莉姿的辦公室。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突然,蔣莉姿完全沒有任何的思想準備。她萬萬沒想到秦川竟然要和她決鬥,而他選擇的決鬥方式竟然是這種兩敗俱傷的方式,這怎麼可能呢?此刻蔣莉姿腦子裡是一片混亂,她甚至還沒來得及想清楚秦川到底是在跟她開玩笑還是動了真格的秦川就已經揚長而去了。秦川都走了大半天了,蔣莉姿的意識才漸漸清醒過來,而且也終於意識到來了秦川並非在開玩笑,他是認真的。可是她還是有些不明白,他還是個學生,他哪來的這麼大的膽識勇氣和魄力選擇如此極端和激烈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這真是大大地出乎了蔣莉姿的預料。當然,如果蔣莉姿知道,秦川有秦慕天那樣不屈不撓不惜用生命去跟惡勢力抗爭的父親,而秦川的身體裡流著他父親的血液,性格中更是遺傳了他父親的因子,那麼她就不會為秦川能做出這樣的選擇而感到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