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完全不疼。」紫小色剛說話,四周便響起一片抽氣聲,一個個像是見了鬼一般地盯著紫小色看。
紫小色被看得有些摸不著頭腦,這群人該不會是被她突然降下來的風姿給震懾住了吧?瞧一個個傻不拉嘰的,真逗。
「小姑娘,你壓著我了……」
咦,哪來的聲音?
「衣冠,跟這個不長眼的傢伙囉嗦什麼,直接劈了她。」一道憤怒的男音怨念地道。
紫小色一愣,然後低頭一看,OMG,這兩人的姿勢,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太精彩了吧?
「看什麼看,還不快點起來,小心我揍你。」說話的,是一個穿著黑衣的大鬍子男人,長相看不大清楚,唯一的標誌就是那一把鬍子,又黑又濃又長,好生威猛滴說。
另一邊那個姿勢怪異的白衣男則對紫小色微微一笑。「小姑娘沒傷著吧,快些起來吧,你壓著我們了……」
紫小夜點頭,目光落在這兩人胸前用金線繡著一個勞字上面。
敢情這兩個是勞山的人啊,不過看樣子,好像跟傳說中的不一樣啊,有點意思……
紫小色剛從這兩人身上起來,那個大鬍子便跳到紫小色面前,捶胸頓足地吼道。
「沒眼力的小子,你知道吾是誰嗎?告訴你,吾可是勞山聖主第一百七十二代徒弟…………………………的徒弟的徒弟徒弟徒弟徒弟,哼,怕了吧,趕緊給吾道歉。」
紫小色聞言,眉毛狠狠地抖了三抖。
到度是誰沒眼力?她一身紅艷艷的女裝,竟然被叫成小子,這傢伙的眼睛,到底是有多瞎啊?
「那個,徒弟的徒弟的徒弟徒弟徒弟徒弟……請問洗塵池往哪邊走啊?」
大鬍子抓狂了,胸捶得更猛了。「喂,小子,你有沒有好好聽吾說話,吾要你道歉,不是要你問路的。」
一旁,白衣男走了過來,對著紫小色微笑道:「小姑娘,原來你也是來勞山修行的啊,真好,我終於有小師妹了。小師妹,我叫衣冠,他叫禽獸,我們的師傅是衣冠禽獸……」
噗……
紫小色噴了。
衣冠+禽獸=衣冠禽獸,這師徒三人,真是極品啊。
這勞山,原來也不是這麼悶啊,哈哈哈,她喜歡,非常喜歡……
邊上的一大群人,也都被這兩極品給逗笑了。
衣冠看著眾人笑,他也跟著微微一笑,倒是那大鬍子禽獸,一臉憤怒地跺腳吼道:「笑什麼笑,招徒時辰快要到了,趕緊給吾排隊去洗塵池洗一洗……」
於是,一大群人又密密麻麻地往山上走去。
紫小色走在人群中,突然身邊有人撞了她的手一下。
然後將他的那只枯手遞到紫小色跟前,紫小色看著那只枯手,暗暗乍舌。
哇塞,好焦的一層皮啊。
「小姑娘,知道這是如何來的嗎?告訴你,這是在洗塵池裡洗出來的。洗塵池水,若本性稟純,無情念之人進去,則會十分清涼淡爽,讓人心曠神怡。反之,若是心中有執念,放不下塵世情念,那麼便如我這般,被洗塵池水所蝕,輕則被傷,重則喪命。」
紫小色對此,有些好奇。「這位大哥,既然繼塵池那麼可怕,那你……」
那人哼哼一笑,雙眼流露幾分得意。「小姑娘,不妨告訴你,此次我前去,是已有了十成的把握可過這洗塵池,如今的我,已無慾無求。」
無慾無念?紫小色聽完,睜著大眼睛上下瞄了一下那人,難道這就是人們所說的人不可貌相?
「嗯,大哥哥果然是高人啊,佩服啊。」
那人對紫小色這句敷衍的話卻是十分受用,笑得一臉得意。
「那是,要是沒點本事,怎麼敢來啊,每年六界來勞山的神、仙、魔、妖、鬼、人多如牛毛,密如繁星,但真正能踏入勞山之門的是少之又少,所以,本公子可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來的。」
「為什麼?」紫小色突然來了興趣,沒想到她視無地獄的勞山,竟然這麼多人削尖腦袋往裡鑽啊。
「嘿嘿……」那人冷冷一笑。
紫小色看著那人的笑雞皮陣陣泛來,雙手下意識地用手搓了起來。
那人停下笑,雙目一寒,盯著紫小色輕吐道:「因為,百分之五十的人,怯場了,百分之三十的人,嚇昏了,百分之十的人,被灼焦了,百分之七的人,被池水灼燒死了,百分之二的人,屍骨無存,而餘下百分之一的人,只有七八名左右能踏入勞山的大門,而最後,只有一名,甚至沒有能成為勞山入室弟子的。」
不是吧,這麼可怕?
「大哥,這是真的嗎?」
「什麼混話,我乃修行之人,豈會口吐狂語?」那人似是被紫小色這麼一反問辱了人格般,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大大地不悅。
「嘿嘿…大哥果然是仙風道骨,風騷無限啊,小妹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開什麼玩笑,那些真神真仙都被洗塵池水洗沒了,她區區一個半神的肉身,還不被洗得魂都散了?
不料,她剛踏出兩步,就讓那人抓了回來。「哈哈,小姑娘,你很有意思,往後跟著大哥混了,哥罩你……」
紫小色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一把,一陣乾笑。「呵呵呵呵呵呵……」
一行人走了許久,在到達一休息亭的時候,一名年約三四十的中年人朝人群走了過來。
「各位,在下乃此次洗池的負責人,勞山聖主的徒弟…………………………的徒弟的徒弟的徒弟的徒弟,衣冠禽獸。」
噗——
紫小色看著那人,忍不住笑了出聲。
「是誰?誰在笑,給禽獸大人我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