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飛雨走下密道,藉著微弱的火光,勉強能看清前面的路。
密道是一直往西延伸的,至於通向什麼地方,凌飛雨還真不知道。不過,既然秦舞月讓她走密道,那肯定是通往一個安全的地方。
凌飛雨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她發現前面沒了路,抬頭看到頭頂上有一口豎井,上面有點點亮光,想來這裡就是出口了。
凌飛雨將外衣脫下來,把孩子綁在身上。這口豎井還好不大,凌飛雨手腳並用,一點一點的往上攀登。
豎井上面的蓋子蓋的很緊,好像有什麼重物壓在上面一樣。她只能稍稍的推動一點,而且隨著她推動一點,還有泥水順著縫隙留下來。
想來是昨晚下了暴雨,泥水才那麼多。
凌飛雨試了好多次,就是推不開蓋子,身上反倒是被泥水濕透了。而且,下面沒有任何支撐,她全靠兩條腿,現在都打顫,堅持不了多久了。
凌飛雨想下去休息一下再來,可一想,萬一宋雲飛派人追來了怎麼辦?
推也推不開,都泥水濕透了她衣服倒不怕,剛出生的孩子可扛不住啊,這都快急死凌飛雨了。想呼救吧,這地方怕也傳不出聲音去。
就在這時,凌飛雨聽到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人在上面翻找著什麼。她搞不清上面是什麼人,只得靜靜的聽著。
「大師兄,應該就是在這一塊了」
「大家仔細的找,一定有洞穴枯井的什麼,找不出來挖都要給我挖一個出來,快,快點找」
「是大師兄和二師兄的聲音,是他們,是他們」凌飛雨激動的差點都掉下去了,雙手死死的撐著才穩住。
「大師兄,二師兄,我在這兒,大師兄……」凌飛雨用盡所有力氣不停的大喊,可她在地下,能傳出去的聲音極小。
其實,凌飛雨現在已經在城外了。至於這條密道是誰修的,修來做什麼的,修了多久了,誰也不知道。
凌飛雨頭頂上一片草地,草長的很茂盛,也看不出來哪裡有什麼不一樣。倆師兄帶著大隊人馬在找,就差沒有一根草一根草扒開找了。
「大師兄,你說宋傾陽那傢伙的情報準確不準確啊,我聽說是從秦舞月那女人手裡得到的,她的話也可以相信?」二師兄有些懷疑了,這麼大地方,怎麼找啊。
密道?
怕永遠都是個秘密吧!
「不管怎麼樣,既然他都那麼相信,我們沒有理由不相信,再不行就給我挖。沒有密道就給我挖一條通往太子府的密道。他娘的,這口氣憋死我了」
突然,大師兄隱隱約約聽到一個聲音,好像是凌飛雨的。但仔細一聽,又沒有了。
「不對,是這裡,是這裡」
大師兄不相信自己出現了幻覺,馬上趴在草地上,用耳朵貼著地,同時讓他們都不要動,他靜靜的聽著。
「師兄,師兄……」
大師兄在草地上慢慢的爬動著,像一隻烏龜在轉圈圈一樣。突然,他停了下來,「在這個地方,在這個地方,來人,給我挖,挖!」
手下的人拿著鐵鍬三兩下就把草皮給挖開了,緊接著出現一塊光滑的石板。石板其實已經被推動了,只是因為草皮長的鬧靠,根本就推不開。
眾人趕忙將石板挪開!
石板挪開後,已經變成一個泥人的凌飛雨一下子從下面竄了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孩子卸下來。
孩子只是身體被打濕了,還好還好。
「快,脫一件衣服給我,快」大師兄趕忙將外衣脫下來遞給凌飛雨。
凌飛雨那衣服包著孩子,這才放心的笑了。
「真是個乖孩子,都沒有哭。瞧,你還笑,你還笑……」凌飛雨都忘了這是什麼場合,竟然逗起了孩子。
「那個……師妹,你這麼快就有孩子了?」二師兄湊過來,瞧了瞧孩子,道:「可這也不像是我啊?」
「滾一邊去」凌飛雨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四下看了看,全都是藥王山莊的人,「咦,相公呢?」
這一刻,凌飛雨最想見到的人就是宋傾陽!
大師兄見到凌飛雨活著出來,一時都反應過來,聽她這麼一說,才想起正事來,「他在王府,沒事的。來人,快發信號,發信號!」
一支煙花嘶叫著飛向天空,散成一柄紅色的長劍,足足在空中維持了十秒鐘。
「師兄,你們這是幹什麼?」凌飛雨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藥王山莊也沒有這樣的信號啊。
兩位師兄一左一右的護著凌飛雨,大師兄說道:「你家男人要造反了,我們還趕緊去軍營多多吧,免得被誤傷」
「什麼?」
「造反?兵變,不懂嗎?唉,你家那男人啊,沒事就知道調皮!」二師兄解釋了一下!
「哦」
凌飛雨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因為她現在反應不起來,只覺得頭有些暈暈的,然後……然後……然後暈倒了。
凌飛雨被送到了城外的秘密軍營,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中午了。也許是這段時間心理壓力太大,加上在密道裡透支了體力,所以才會昏迷這麼久吧。
「娘子,你醒啦!」
凌飛雨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握著她的手,睜眼第一眼就看到是宋傾陽,他依舊是那麼的帥,只是臉上多了很多疲憊神色。
凌飛雨心中一酸,直接撲到了宋傾陽的懷裡。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緊緊的抱著他。同樣的,宋傾陽把她當稀世珍寶一樣摟著。
許久之後,凌飛雨才不捨的鬆開他。
宋傾陽捧著凌飛雨的臉,癡癡的看著她,「娘子,你瘦了很多」
「沒有,我是胖了」除了睡就是吃,除了吃就是睡,居然也會瘦,真是奇了怪了。
「真的,你瘦了!」
「好吧,我瘦了好吧」凌飛雨不和宋傾陽爭辯,只是她看著他,「相公,其實,你才是真的瘦了,而且瘦了很多。」
「那還不是想你想的,你以為我願意啊。不過現在好了,我不用再想了,天天都看著你」宋傾陽這麼長一段時間來,終於笑了。
看著宋傾陽笑,凌飛雨也笑了。
「相公,孩子呢?」凌飛雨這才想起來,這幾天秦舞月的孩子是怎麼過的啊,這一群男人知道照顧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