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破損的聲音,隨著玻璃落片片的落地,方美珍的鮮血也順著手臂流下,滴在地上。
在場所有人當時都驚呆了,誰也沒想到方美珍竟然為了證實這玻璃易碎,就這麼赤手空拳的砸向這玻璃。
「方總,您的手……」王總注意到了方美珍的手正在流血,一時間竟然語塞。
「看到了吧,這玻璃一撞就碎!」方美珍沒有去理會自己的手,而是轉身用另一隻手指著這破碎的、帶血的玻璃屏風,厲聲道:「馬上,全部給我換掉!全都給我換成合同裡要求的那個型號的玻璃!一周後,我會再次親自來檢查!」說完,方美珍轉身,拖著那條傷臂,快步離開,地上流下一串鮮血的痕跡。
「好,馬上換!」王總杵在那裡連連點頭。這場面,太震撼了,他再也沒有任何理由搪塞方美珍了。
「方美珍!」陶羽趕緊幾步跑過來,用剛從口袋裡掏出的手絹幫方美珍摀住傷口,「你沒事吧?」陶羽擔心的問道。
「你怎麼在這?」方美珍沒想到竟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見到陶羽。
「我今天碰巧來這裡辦事,結果辦完事一過來就看到你砸玻璃。哎呀,你怎麼可以用手去砸玻璃,你不怕割到動脈嗎?」
方美珍舉起另一隻拳頭,「我用拳頭砸的,不會割到動脈的。我沒事。」方美珍搖搖頭。
「還說沒事,流了這麼多血!」陶羽用手絹幫她按著傷口,就這麼一會兒,手絹就被血染紅了一大片。
「你這個女人怎麼對自己這麼狠!就算沒傷到動脈,弄不好會傷到筋,再也彈不了鋼琴了,而且很容易會留疤的!」陶羽心疼的說。作為一個也是從小就學鋼琴的人,深知彈琴的人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手,不然受傷彈不了琴,這麼多年的辛苦就白費了。而且,方美珍是女人,女人都很愛美的吧,都說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這個女人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她都在想什麼!
「呵呵!」聽到陶羽的話,方美珍竟然笑了,「傷到筋,彈不了鋼琴又怎樣?我彈給誰聽?只要還能握筆在合同上簽字就行了。家務也不需要我做。」
「你還笑!你不疼的嗎?」陶羽幫她包紮著傷口,看到她流了這麼多血,陶羽覺得自己的手似乎都在疼。而這個女人竟然還說傷到筋也無所謂,這個女人到底還在意什麼?
「哼!」方美珍笑了笑,繼續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看著陶羽手忙腳亂的給自己包紮著傷口,彷彿手傷到的根本就不是她。「這點疼算得了什麼?陶羽,真正的疼,是在這裡。」說著,方美珍用手戳了戳心口的位置。
陶羽停下了手頭的動作,抬頭看著方美珍,聽著她的話,看著她那副對一切都無所謂的表情。忽然,他的心口一揪,彷彿剛才方美珍的那個動作是戳在他心口上。原來,他是如此的心疼這個女人。
「走,我帶你去醫院。」包紮已經完畢,陶羽拉住方美珍沒有受傷的左手,拉著她快速向停車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