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霍希語陪同著駱雲陽一起早早的就到WEXS醫院看望趙靖竹和宋飛諾,據昨晚王子順的回報,那被救起的傷重男人,趙靖竹的情人叫宋飛諾,傷勢較趙靖竹而言嚴重許多,現在正在監護病房監護著。
兩讓一到監護病房外,就看見王子順一臉焦急的站在監護病房的門口,一見王子順臉上的愁容,霍希語快速的推著駱雲陽的輪椅過去,問著王子順:「怎麼樣了?宋先生他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
「哎!」王子順聞言,抬眼看了眼同樣緊張的霍希語,長歎一聲,不知如何回答。
「哎呀,你快是說啊,歎什麼氣啊?」霍希語焦急的催促著。
「希語,別急,」駱雲陽一把拉住霍希語焦急的身子,看著王子順說道:「子順,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駱總,早上醫生說宋先生恐怕熬不過了,你們還是自己進去看看吧。」
「什麼?怎麼會?那趙小姐怎麼辦?」霍希語聞言,驚訝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宋飛諾死了,那趙靖竹呢?她要怎麼辦?
「希語,我想~~~~~~」駱雲陽聞言,心情變的異常的沉重,如若真的出現了那種症狀,他的心裡也有了準備。
「真要那樣了,先生,我們接趙小姐一起回國生活可好?」還沒等駱雲陽說完,霍希語就用乞求的雙眸望著他,乞求著。
「嗯。」駱雲陽聞言,嘴角立刻掛起一抹笑意,拉起霍希語的手,輕放在自己的掌心中包裹著,柔聲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這也是我放不開你的原因之一。」
「其實你心裡早就這樣想了對嗎?」霍希語笑著,輕拉出自己的手,走到他的身後,推著他的輪椅說道:「跟了你三年,你心裡想些什麼,我多少也知道些,不過這次也是我自己的想法,我們進去看看吧。」
「嗯。」駱雲陽與身側的王子順對視一眼,嘴角的笑意越發的大了些,有此知己,還需求何?
深吸一口氣,三人終走進了那沉重的監護病房。
透過監護病房的玻璃窗,他們看見那可憐的女人正手持著病床上男人虛弱的手掌,堅守著男人的最後時刻,那哀傷的背影,讓玻璃窗外的三人,眼眶不自覺的濕潤一片。
在醫護人員的同意下,三人穿好探視服走了進去。
「靖,宋先生還沒醒嗎?」剛一進去,一走到床沿,駱雲陽就率先開口道。
趙靖竹聽到聲音,沒有回身,輕聲的應道:「還沒有。」那聲音雖然輕,也早就因為哭泣而變的沙啞,卻可以感覺到女人的魂魄早已經隨著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而去。
霍希雲的眼淚早就已經滑下了臉頰,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安慰這個可憐的女人。
一旁的王子順也只能安靜的站在一邊,轉過頭不忍去看那可憐的男女,大手用力的抹著自己眼角的淚水。
「陽,你說諾是不是太累,睡著了?怎麼還沒醒?」趙靖竹那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猶如空谷中的幽怨般,聽的人心痛。
「靖,宋先生或許真的累了。」駱雲陽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順著她的話說著。
「知道嗎?我看見他的時候,是在他的畫展上,看見他那雙清澈的雙眸,我就被他吸引,他對我沒有任何的要求,沒給我任何的壓力和負擔,他給我的只有愛,單純的愛,我愛他陽,我真的好愛好愛他,可是我卻還沒有告訴他,我有多麼的愛他,我是不是再也沒有機會了?」絕望的眼淚再次落下那蒼白的臉頰,滴濕了那緊貼在臉頰上幾乎沒有溫度的大手。
「靖~~~會的,等宋先生醒來,你再告訴~~~~他。」駱雲陽的聲音也有了一絲的哽咽,身後的霍希語早已經泣不成聲,她輕靠在駱雲陽的身邊,雙手緊抓著他的手臂與王子順一樣,實在不忍再看這可憐的女人一眼。
「諾,我愛你,我真的好愛,好愛你,你知道嗎?有你在的日子裡,我就像每天沐浴在陽光裡,我真的好開心,我想天天抓著你不放,沒有你的日子,我就如死灰一般,沒了生氣,諾,求你不要拋棄我,好不好,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貪那些錢,是我太市儈,是我害的你成了這樣,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
趙靖竹一句一句的不停的述說自己的愛意,可是床上的男人卻再也沒有醒來,當監護室內那宣告死亡的「嘀」聲響起時,看著那心臟監控器隨著「嘀」聲成一直線時,所有的人靜默了。
趙靖竹痛苦的趴伏在男人的還有餘溫的身體上痛哭著,乞求著男人再次的醒來,乞求著他再次的給予自己愛,乞求著所有的一切再次可以從來,她會義無反顧的拋棄所有的一切,只要他,只跟著他走,不再要那些虛華的東西,可惜一切都不復存在,時間無法倒流,男人已然去了另一個國度。
兩天後
天空陰沉沉的,還下起了小雨,打濕了車窗,趙靖竹緊抱著懷中黑布包裹著的水晶骨灰盒,眼淚一如窗外的小雨,不停的流著,嘴裡喃喃著:「諾,你說過,我們要一起去看海,喜歡海的自由,可是,我都沒時間陪你去,對不起,對不起,我現在陪你去,去你想去的海邊,那裡有飛舞的海鷗,白色的沙灘,藍色的海水,你一定會愛上那裡的。」
後座上的霍希語一邊聽著趙靖竹嘴裡的呢喃,心痛的眼淚感同身受般的靠在駱雲陽的肩膀上哭泣著,駱雲陽除了輕拍著她的背,放任著她的哭泣。
當轎車停靠在一個港灣上時,一輛白色的遊艇停靠在他們的面前,王子順、駱雲陽、霍希語三人沉重的跟在悲傷的趙靖竹身後上了那白色的遊艇。
白色的遊艇載著他們向遠處的深海而去,天空似乎也感受到四人沉重的哀怨、悲傷氣氛,雨水越發的變大,似乎也在為這年輕人的逝去而哭泣著。
當白色的遊艇停靠在一處寬闊無邊的海域時,趙靖竹在王子順的幫助下,打開手中的黑色骨灰盒,一邊唱著那首憂傷的歌:「我以為惡夢 不會一直纏著我,我以為頭痛 閉上眼就痊癒了~~~~~~你別擔心,我不怕一個人站在雨裡,除了你,我找不到能快樂的意義,眼淚,帶給你的壓力太清晰,我真的不是故意~~~~~~」一邊輕抓起盒內灰白的純潔骨灰順著風的方向,飄灑進那藍色的海域,一點一點的將自己心愛的人兒送向他嚮往已久的自由國度。
霍希語、駱雲陽、王子順三人紛紛將那白色的菊花丟進翻滾的海浪內,讓那純潔的白色菊花帶著愛人與朋友的祝福,伴隨著那純淨的靈魂,一路上不再孤單,希望逝去的人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