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灑進白色的病房,身上的疼痛和膝蓋處麻藥退後的刺痛,讓她早早的就清醒了過來,一雙異常平靜的水眸,安靜的看著半敞開的藍色百葉窗外湛藍的天空中漂浮的幾朵白色的雲彩,心卻一點也平靜不下來。
三年了,駱雲陽的折磨傷的何止是她的身體,就連她的心也被傷的千瘡百孔,她好累,真的好累,這樣的日子她到底還要堅持多久,也或許說她還可以堅持多久。
「希語,你在看什麼?」張媽從外面打開水進來,就看見一直望著窗外發呆的霍希語。
霍希語聞言,轉頭見是張媽,依然臉上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上去還是那麼的脆弱,「沒什麼,在發呆。」
「膝蓋還疼嗎?」看著這倔強的孩子臉上的笑容,張媽打心眼裡一陣的心疼,她太可憐了。
「還好,沒醒來的時候那麼疼。」霍希語淡淡的說著,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問道:「張姨,我現在住院了,看這傷勢就算我回去也不能照顧他,先生現在誰在照顧?」
「希語,你啊,你關心他做什麼,他連你的死都不在乎,你還關心他做什麼?」張媽聞言,憤憤不平的說道:「他是雲翔集團的總裁,有的是錢,他不會因為你,生活就不過了的,今天我回去幫你拿換洗的衣服,正好碰到王秘書推他去公司上班,他連問也沒問你一句,我聽家裡的傭人說,他已經請了新的看護到家裡來照顧他,下午就到別墅,你擔心什麼。」
「他請了新的看護?」霍希語,莫名的心裡一陣的抽動,不知道為什麼,她有種被他拋棄了的感覺,就像被人無情的扔在大街上的感覺,很不舒服。
「是啊,聽說還是名牌醫學院畢業的專業高級看護。」張媽不以為意的說著:「既然他早就想找看護了,幹嘛三年來非要找你照顧,還把你折騰成這樣,真是腦子進水的。」
「請了看護也好,最起碼比我專業,再也不用因為我老是笨手笨腳的生氣,發脾氣。」霍希語喃喃的說著,臉上不知何時浮上一抹苦笑,轉頭繼續看著外面的天空。
看著那又專注於窗外的霍希語,張媽忍不住長歎了一口氣,坐在她的床沿,安慰著說道:「希語啊,你和駱先生的孽緣真的是,不知何時才是個頭,現在他請了看護說不定也是個好事,說不準啊,他真的放自由也說不準。」
霍希語沒有應話,一雙若有所思的雙眸依然看著那不斷移動的雲朵,要是她是那沒有任何煩惱的雲朵該多好,只要漂浮著就好,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