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們去看電影吧?」阿嵐說。
「行啊」我說。
「不想去就算了。」
「沒有不想去啊,就是心裡有很多問題。」
「陪我看一場電影,看一場喜劇電影,我明天就要走了。」阿嵐說。
「什麼?去哪?」
「我要去巴黎,去歐洲,然後去美國,澳大利亞,我想看看這個世界。」
「要去環遊世界?」
「是啊,我一直都想環遊世界,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真好。」
「好麼?」阿嵐斜著頭看著我說。
「一個人去?」
「是啊,那樣是不是很酷?」
是很酷,我又要一個人生活了。
「不用擔心,我還會回來的,我的家在這裡。」她繼續說,「所以,你今天晚上要陪我去看電影。」
「好的。」我說。
「別這樣,開心點,一切都會好的,不是麼?來,給姐姐笑一個。」她做了一個鬼臉。
「別鬧,哈哈,你這樣真的很滑稽。」
「這才像話。」
「為什麼想到要去環遊世界?」我說。
「我想改變一下生活,你知道,我的生活太枯燥了,也充滿了,哎,不說了。」
「也是,生活確實不像想像的那樣美好。」
「我可能要在不認識的地方生活一段時間,等到這個地方把我遺忘,我就會回來。」她看著窗外。
「這樣!」我說。
「是啊,這個地方很危險,我可能會死在這個地方。」她說。
我以為她說的是會無聊到死。
「你有足夠的錢麼?」我說。
「有的。」
我沒有問下去,我知道,她的錢或許來自一個喜歡她的老闆。
「我們玩一個遊戲吧?」我說。
「什麼遊戲?」
「就是像真心話大冒險那樣,你可以說真話,也可以說假話,但所有這些答案中,一定是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
「好啊。」
「你是阿竹麼?」
「是的。」
「你有沒有愛過我。」
「這麼赤果果的肉麻?愛過。」
「你是騙過我麼?」
「騙過。」
「你一定要離開麼?」
「是的」
「嫁給我可以麼?」
「不可以。」
「輪到你問了。」
「這個有點意思,那我問了。」
「問吧!」我說。
「你相信吳雪麼?」
「怎麼?相信啊。」
「你懷疑過我麼?」阿嵐說,「就是懷疑過我是不是壞人?」
「沒有,你怎可能是壞人」
「我走了,你會想我麼?」
「會」
「你知道你身邊有危險麼?」
「不知道。」
「好了,就這幾個問題,要是有機會,剩下的問題留在以後。」
「嗯,那我們現在出去玩吧,每天呆在屋裡,你不悶?」阿嵐說。
「去哪玩?」
「斯洛克你玩不?」
「偶爾,不是經常玩。」
「那走唄,我可是千年一遇的高手,我告訴你,我的技術可謂獨孤求敗啊,和我打的都以殘酷的失敗告終,至今沒輸過一次呢。」她自信滿滿的說。
「真的有這麼牛?」
「那是聽我講是這個情況,要是和我較量,你就會知道,比你想的可怕的多。」
「那走吧。」
我開著車,載著她,像是帶著剛開始交往的喜愛的女生,有點緊張,也有點興奮。
她打的確實很好,我以為她是在吹牛,沒想到她這麼牛,很快就能把桌上的球打完,而我總是只有看著她玩的份,她每進一個球,都會握著右手,做出加油的姿勢。打不進的時候就會說,「看你也看累了,過意不去。」
「你都什麼時候學的?」
「無可奉告」
「沒想到,輸給一個女流之輩」。我說。
「人人平等,你怎麼現在還不知道這個,虧你讀這麼多年的書。知道什麼叫社會主義麼?」
「知道,社會主義就是領導的社會,我們的注意。」
「你對這個社會好像不太滿意?」
「有點,說好的平等,卻處處見到不平等,有的人生下來就是富人,有的人奮鬥一輩子也只能是一個僕人」
「你覺得這個世界不平等?所以它就不平等,等到你覺得這個世界平等了,它就真的是平等的。」阿嵐說。
我們看了一部喜劇,她笑的前仰後翻,旁邊的幾個男人都時不時看著她,她是漂亮,尤其是今天,她打扮了一番,身上也有難以抵禦的香水味。
看完電影,我們在附近的一家餐廳吃了飯,吃完就回去了。
「機票買好了?」我說。
「是啊,幾天前買的。」
「是決定好要去旅行了?」
「是啊,你以為我和你開玩笑?」
「沒有。」
晚上,我們擁抱在一起,她在我懷裡睡著了。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看到一條短信。「別相信吳雪,那個遊戲,只有最後一個是假話。——小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