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賓館,認真的聽著門外的動靜,抽著煙,等了一個小時都沒能等到有人來敲門。
兩條腿都很酸,泡了個熱水澡,喝了點紅酒,門外還沒有動靜。
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自出院以後,我好像沒有認真的生活過,生物鐘徹底改變,好長時間沒有認真的看一本書。
起身點了一支煙,牆上的便利貼上寫著,南京第三天,南京大屠殺紀念館。
南京大屠殺,日本人在南京犯下的滔天罪行,殘忍的殺害了300000無辜的生命。
為什麼要有戰爭?和平年代生活的人是幸運的,因為我們不會遭遇在戰爭中失去親人的痛苦,我無數次幻想,攻城時,敵對雙方用武器攻擊對方,一個人倒下了,由於腿上的子彈,他痛苦的呻吟著,但沒有人會理他,痛苦絕望時,另一顆子彈又射到了他的腦袋,這樣,他就可以徹底的解脫了。不幸的人們,是誰挑起的戰爭?
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我是一名戰士,但不需要打仗,不需要戰死沙場,不需要血灑城牆。對,那不叫戰士。世界不需要戰士,沒有戰士。
在南京的第三天,按照計劃,去了南京大屠殺紀念館,館外有許多照片和雕像,有些人竟然想和這些雕像一起合照,被保安強烈的批評了,「這麼慘的屠殺,怎麼可以照相?」
人類的浩劫,我走進這紀念館,館內所有人的表情很奇怪,有點像我幾年前去世博會看表演時人們的表情。我怎麼會想起世博會時期的事?我也不知道。
這氣氛很是凝重,沒有多餘的喧囂。所有的一切都證明了戰爭的不可原諒。
歷史上的戰爭罪犯和英雄怎麼區分?拿破侖和希特勒的區別在哪?
有種說法是,高新科技都是在戰爭中誕生。但這不能夠說明,只有戰爭才會誕生高科技。
殘忍的日本人,殺害這麼多無辜的中國人,歷史書上給的理由是「落後就要挨打」。
一間燈光微弱的房間,牆上都寫滿了名字,這些都是死難者的名字。有好多人是重名,名字是按照字母順序排的,所以把這些具有相同名字的人聚在一起。一個人和另一個人同名,一輩子都不會遇到幾個。
走出紀念館的時候,看到一個白色的雕像,一個女神擎著和平鴿。這個世界需要和平。
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穩定了一下情緒。
回來的時候,天空飄下小雨,清洗這片天空。
三天過的很快,也似乎很充實。
電話響了,吳雪打來的。
「在哪?」吳雪說。
「在南京,明天打算去上海」我說。
「是嗎?玩的怎樣?」吳雪說。
「過得去?」我說。
「你真的是一個人去的?」吳雪說。
「不然呢?」
「真有意思。」吳雪說。
「什麼意思?」我說。
「你是打算永遠不回來了?」吳雪說。
「沒有啊,我就是出來散散心。」
「你還是早點結束你的旅程吧,我想你了。」吳雪說。
「我也想回去,但我又想完成一件事」我說。
頭腦中構建了一個上海的模樣,小時候,我心中的東方明珠會像變形金剛那樣變形,它的使命是保護上海。
上海,東方巴黎,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決定了這個城市的地位。這樣的大都市,吸引著很多外地人,記得上次去上海是看世博會,該死的世博會,我幾乎把時間都耗在排隊上了,最鬱悶的是那火焰山般的溫度。說實話,世博會給我的啟示是,有時候耐心等待得到的不一定是你心目中想要的。不如在家裡吹著空調,吃著雪糕,看著電視。
晚上,我又留意了一下門外的是否有動靜。我應該不是在等那個男人過來給我推薦小姐,我也不知道我在等待什麼。
臨睡前,窗外還有零星小雨,通亮的城市,來往的車輛,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世界裡生活著。
點燃一支煙,看著一滴雨滴從窗戶上緩緩落下。
我好像記得在世博會時發生的事。
當時我是和誰一起的好像。
我努力的回想,我好像是和顧思思一起去看的世博會。對,是她,她陪我一起去上海,然後在上海玩了一個星期。當時是放暑假。
腦中突然顯現許多顧思思的照片,我當時好像幫她照了許多照片。腦中的影像就是那一張張定格的圖片。
日記一直帶在身邊,或許裡面有這一段的記錄,但1號說了,建議我永遠不要看。我還是不要看了。
過去了就過去了,不需要再去糾纏。
到上海的時候,天空飄起小雪,奇怪的天氣,坐在一家咖啡店,看著路邊行走的行人。
所在的位置看不到東方明珠,在路邊買了張地圖,然後終於在東方明珠附近找到了一家賓館。徒步走在這標誌性的建築下面,仰視了好一陣,覺得並不像想像中那樣,很是失望,可以肯定的是,這個沒有生氣的建築一定不會像變形金剛那樣變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