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明明是第一次合作,可所有的一切看上去都那樣的自然,那一刻我就明白,尹艾琳和boss之間的,都是假的。」
寧霃希略微疑惑了一下,卻又像是想起了ADA口中的boss是莫然,確實,莫然的氣質和自己多少有些相似,但那只是乍一看而已,深層次的,他也沒必要多說些什麼。
「這一次是我輸了,」寧霃希慢慢往椅背上靠去,看著手裡有些冷掉的咖啡,一口喝乾了,長歎了一口氣,「不過不表示我會一直輸下去。」
ADA有些不明白的看著寧霃希站起身的背影,「馨兒似乎很喜歡這個『媽媽』,為了兒子,我多少還是要厚臉皮一下的。」
有些驚訝於寧霃希的堅持,ADA其實從以前開始就不明白尹艾琳這個邋裡邋遢的陰冷奼女有什麼好的,即使人長得再怎麼漂亮都改變不了她骨子裡陰冷的事實。
卻沒想到,先是莫然莫名奇妙的突然說要投資演藝經紀那一塊,第一個力捧的不是男女主角而是這個來路不明的編劇,接著又是和戴桀之間曖昧不清的緋聞,當她知道尹艾琳曾經是寧霃希的前女友的時候,她反倒不怎麼驚訝了,反正多誇張的事情她都見過了,對於尹艾琳的異性緣,她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ADA只好長歎一口氣自己的沒有桃花運,一邊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看他們幾個人之間究竟鹿死誰手了。
戴桀一時之間只專注著盯著尹艾琳看,沒有注意到門被打開的聲音,等寧馨兒的小手突然伸過來才驚覺,寧霃希和ADA、kevin站在自己身後,不知道已經多久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鬆開尹艾琳的手,見寧馨兒煞有介事的接過,繼續握著她的每一根手指試圖暖熱,看他認真地皺眉,不由摸了摸對方的頭。
寧馨兒有些不滿的抬頭瞪了他一眼,戴桀有些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寧霃希,雖然有傳聞這個孩子是寧霃希從孤兒院領來的,但長得這麼相似要說不是親生父子,確實有點天方夜譚的味道。
寧霃希似乎是見怪不怪了,對著戴桀聳了聳肩,「馨兒和我長得很像吧?」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驕傲。
可有的時候,他也在想,如果是當年他和尹艾琳的孩子,也應該是這個年紀了,不知道她/他現在在哪兒,過得好不好。於是,會對眼前的馨兒格外的好,希望另一對收養自己孩子的夫婦能像自己這樣對待自己的孩子。
反倒是尹艾琳對此不抱什麼積極想法,想自己也是被領養的,從小到大遭受的除了打罵就是白眼,一點幸福感都沒有,所以總是急著想要找到自己的孩子。
一房間的人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反倒是尹艾琳敏感的感覺到光線的變換有些不適的睜開了眼睛,她本就是個淺眠的人,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醒過來,要不是因為醫生之前給自己注射的鎮靜劑,怕是她在戴桀走進來的那一刻就已經醒了。
「媽媽!」寧霃希因為個子小,相應的也是最接近尹艾琳的人,一見尹艾琳的表情有了醒過來的跡象,急切的大喊大叫起來。
「伊人……」
「小愛……」
「尹作家……」
一時之間,大家同時開口,叫的稱謂各有不同,但毫不掩飾的擔心倒是如出一轍,尹艾琳聽了先忍不住的笑了出來,接著其他人也覺得這件事情頗為搞笑,跟著笑了起來,只有寧馨兒小朋友因為著急媽媽,緊緊皺著自己的濃眉,用大眼睛瞪著眼前這些沒輕沒重的大人。
「哎呀,你醒啦。」護工阿姨打開病房的門看著眼前各色的帥哥美女一時間眼睛不夠用,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好不容易把眼睛定格在尹艾琳臉上,「想吃什麼?」
「阿姨,麻煩你,削個蘋果給馨兒吧。」說著伸出沒有打點滴的手,摸了摸他紅撲撲的臉頰。不同於自己營養不良、臉色蒼白的樣子,尹艾琳臉上露出的神色讓戴桀有些陌生,就像是一個母親在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卻有些不一樣,溫柔裡,是怎麼也掩飾不過去的濃重憂傷。
「好勒,不麻煩,不麻煩。」說著,就在年輕一輩的謙讓聲中坐在了病房裡唯一的一張椅子上,臉上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慈愛。
尹艾琳把蘋果小塊小塊的喂到寧馨兒的嘴裡,看小傢伙吃的很開心,這才有些放下心來,像是不經意似的,瞥了寧霃希一眼。
對方一見她這種神色,立馬打起精神,果然她接下去要說的話,讓自己說不出話來。
「寧導演和尹影后回來了吧,霃希,你也早點回去吧,我沒什麼大礙的。」
「他們好得很,再說……我也不想回去。」
見寧馨兒也停下啃蘋果的動作,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的看著自家老爸和老媽,戴桀和ADA更是一頭霧水,只有kevin跟著寧霃希露出同樣無奈的表情,知道自己這位兄弟為什麼不想回家。
他和自己父母之間的隔閡,kevin是看著一點一點加深的,從一開始阻撓寧霃希尋找自己的初戀情人,到拒絕為自己兒子的新電影投資,只因為題材太過敏感,kevin實在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傳統家庭教育下誕生的反叛少年典型,要不是寧霃希骨子裡還有些固執,怕是早就成了什麼不良少年而不自知了。
他其實很希望尹艾琳和寧霃希能夠破鏡重圓,畢竟兩個人之間有個失蹤了的孩子,再加上寧馨兒神奇的認定尹艾琳就是自己的媽媽,這樣一個狀況,最好的結局就是一家團圓,雖然有些對不起兩個人的親身孩子,但誰都不能說這一家人沒有一家人的氣質,反觀戴桀,kevin對於他花花公子的印象根深蒂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於是,無論在理性還是感性方面,他都是站在寧霃希這一邊的。但看尹艾琳和戴桀之間,該死的,總是有剪不斷的羈絆存在著,他也只能在一邊乾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