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師傅,你這是作什麼,快起來,你們大家是何意?!」洛冰繃緊了臉,冷酷陰冷,那裡還有一絲柔情笑意。
「少主,請以大業為重,此女,不能留!」「殺了她,殺了她,……」
秋揚目瞪口呆,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殺了她,這些人,真是……
「閉嘴,全都出去!」
「少主,你不能沉迷女色被她所惑,她根本就是狗皇帝派來惑亂你心神的……」
「少主,怎能為一個女人,放下復國大業呀,……」
「少主,少主……」
秋揚茫然的聽著,她糊塗了,怎麼他們說的好像是洛冰對自己多癡迷不悟似的,怎麼回事,洛冰他對我,難道,秋揚驚慌的看向洛冰,洛冰不敢回視的躲開目光。
秋揚閉上眼睛,半晌咬牙,「不是的,不是的,你們的少主根本沒有,而是其中另有隱情,非常重要,事關他的親人,所以我才阻止的。」
「隱情,我倒要聽聽姑娘所說,倒是何等重要的隱情。」
「是,是……」秋揚為難的看向洛冰,要說嗎,要當著他的屬下說嗎,可是不當著他的屬下說,他們又怎麼能諒解他,可是要是說了,他們事必會知道洛冰的母親曾經的出軌,怎麼辦,怎麼辦?
「她分明就是狡辯,殺了她!」依婷從地上跳起,瘋了一般的提劍而來。
危急時刻,洛冰抱起她飛身而出,落在院子裡的樹上。
借此機會,秋揚在洛冰耳邊快速的說道,「念冰是你弟弟,同母異父。」
聰明如洛冰,在聽了這句話後,怎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從見第一面起就對念冰有著特殊的感覺,還有他與母親相似的面貌,更何況他早已從賀皇后口中得知自己母親不忠之事,聞言身形微晃痛苦的摟緊秋揚,汲取溫暖。秋揚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安撫著。
少頃,洛冰帶著秋揚蹁然的落地,來到他們的面前,「余師傅,你進來,其他人都出去。」
於是秋揚將當年事情的真相大致複述了一下,余師傅震驚不已,一時難已相信,沒了主意。
「大哥,他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難道你要同他自相殘殺?你們完全可以成為彼此信賴的兄弟,只要你放下仇恨。」
「哼,宇文季成那狗賊豈會放過我們,當年他都不曾放過,現今,在我們刺殺他過會,他更不可放過我們。」余師傅嚴然不相信宇文季成會放過他們。
「如今,國泰民安,你們想要推翻華國復國,也不是易事,真要一意孤行,天下百姓將會在水深火熱之中,如此民不了生,就是你們想看到的嗎,再說殺了宇文季成,難道再讓念冰來殺大哥,直到你們都至死方休嗎?或許我的要求宇文季成不會答應,但是只要念冰開口相求,他不會不答應的,況且依我看以宇文季成對,對,念冰母親的情,對念冰的欠疚,還有念冰本身的才智,這皇位是會傳給念冰了。」
余師傅無語,看向一直沒有言語的洛冰,「少主!」
孤寂,痛苦的背影天人交戰,兩難的選擇,不管哪種決定他都是受傷最深最痛的那一個,讓秋揚的心一陣陣的泛著疼,腳下早已先她思維一步走到他的背後,不顧在場的嚴師傅,她只想安慰這個從出生就注定受煎熬的偉岸的身影,以一個現代人所能理解的方式從背後擁住他,無聲的支持安慰他。
余師傅搖頭歎氣的走了出去,並吩咐了所有人都散了,哎,一切但憑少主決定吧。
良久,良久,秋揚輕輕的說,「大哥,你帶我去闖蕩江湖吧!」
這裡她已無力再待下去,就當她是逃兵好了,她只想離開,慢慢的療慰自己的心。
洛冰倏爾轉身握住她的雙肩,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你與………你當真?」
秋揚苦澀的笑笑,從他的表情看來,他是知道她與仲夏夜之間的感情的,「他雖對我有情,但是他必須要對他的表妹負責,而我,我的思想,我所受的教育,都不允許我去破壞別人的姻緣,我和他是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但是一樣要錯開。不是說相濡以沫,不如相望於江湖嗎?我們攜手做伴忘卻紅塵煩惱,不好嗎?」
「秋揚,……」
「噓,你是不是覺得我說話亂七八糟的,讓人有些聽不懂,那是因為我,同你們不同哦,告訴你一個秘密,呵呵,其實我不是這裡的人,我是來至一個遙遠國度的一縷孤魂,卻因緣際會,在落水而亡的杜丹夢身上復活了,帶著前世的記憶,你怕嗎?!」面對同樣孤寂心傷的洛冰,秋揚無所顧忌的傾吐著自己的心事,一直以來憋的她透不過氣的秘密,一吐為快管他會不會帶來危險,她什麼也不想管,什麼也不想聽了。
她的話讓洛冰怔愣,少傾,洛冰抬起她的下巴,以秋揚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柔情,緊緊的凝著她,「怎麼怕呢!秋揚,不論你是誰,丹夢也好,秋揚也罷,都是那麼美好,你都是讓我心動不已的人兒!」
「大哥!」秋揚不知如何是好。
雖然從他的屬下剛才的一通話中,多少猜出洛冰對她有情意,但沒成想洛冰用情至深,而且一直深深的藏著,如果不是今天她說出與仲夏夜相望於江湖,估計他永遠也不會說出來。
「大哥,我,我現在無法給你任何回應,更不知何時會忘記,這對你不公平,你不要……」
「就像你說的,讓我們攜手做伴,忘卻紅塵煩惱,我會等,等你慢慢忘記。」
「可是這對你不公平。」
「不,秋揚,這對我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幸福,我們彼此陪伴就能減少一些痛苦,就讓我們一起忘卻曾經的過往,遊戲江湖,不論你是誰,不論將來你心裡是否會有我,我都會守護你一生,甘之如飴!」冷硬的男兒一經決定,內心的剖白,深深的灼熱秋揚的心房。
天濛濛的亮了,可是天上卻陰沉沉的壓著厚厚的雲層,仿若不願醒來一般,秋揚被余師傅護送至悅來客棧,就自己回家了,解決了念冰這對親兄弟的問題,如今迷茫的心也做了不算決定的決定,有了方向心裡也輕鬆了些,秋揚不無感慨萬千,來這大半年,卻感覺經厲了一世般那麼多的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