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要緊嗎?」看到她摸淚的手纏著紗布,念冰攢了力氣問道。
秋揚沒來的回答沒事,宇文季成在得報後,不顧儀態帶著風衝了進來,「念冰,孩子你怎麼樣?」當下也不待念冰回答,就喝問一邊垂手而立的一干御醫,「如何?」
御醫嚇的跪到一片,紛紛說只要醒來即可慢慢調理,宇文季成這才解了他們的禁,讓他們輪班照料,不得有一絲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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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姑爺,姑爺說他還有事務沒有處理,讓郡主先息了,他宿……宿在書房。」銀鈴挑了門簾,走到裡間,小心的回著話。
「啪」紀舒兒一把拍下手中自顧的小銅鏡,氣紅了臉,「他忙,哼,除了成婚當晚他醉倒如泥的宿在這裡,他就沒有再踏進這新房,當真會忙到如斯地步,這話說的連鬼都不信,銀鈴帶路。」
紀舒兒簡直要氣死了,想她京城第一美人,又是郡主,而他一小小的狀元翰林,居然如此無視她,紀舒兒覺得,張進一定是沒有看到她如花的美貌,等到他看到她的面貌,定然不會再這般冷然。
所以她才會如此放下架子,親自去書房,她就不信會有不愛她美貌的男人,當然仲夏夜除外,他不算男人,紀舒兒在心中忿恨的加了這一句,居然在媚藥的藥力下,棄她這個美人而走,不是身體有問題是什麼,哼!紀舒兒一邊惱恨著一邊快速的走向書房。
只可惜張進只是本能的擔眼看一下來人是誰後,就再也沒有正眼看她,任憑她說什麼他都只是以「尚有公務為未」,或「嗯」或「知道了,郡主早點休息。」了事,氣的紀舒兒摔門而去。
走著走著,她突然間站住了,轉頭回銀鈴,「我怎麼感覺好像以前見過相公?」
「郡主,可是忘了,重陽登山時我們曾遇到過姑爺!」銀鈴機伶的上前兩步,小聲的提醒著。
「遇到?」紀舒兒想起那次重陽半路上,得確遇到幾個男子,她一向眼高於頂又心心唸唸著仲夏夜,當時她那裡會注意這些人,如果不是因為杜秋揚是仲夏夜的表弟,她當時豈會瞄他們一眼。
「姑爺當時不顧凶險的為劉慧姐姐驅趕蜂蟲,姑爺真是個好人!」
話說到這兒,紀舒兒終於有了印象記起來了,當時張進落水了,「後來,是杜秋揚救了他是吧?!」
「可不,郡主想起來了,正是杜公子救的姑爺,看他們當時相處的情景,想來他們是朋友。」
第二日,紀舒兒憋了一肚子氣,帶著丫鬟婆子一應人等回了安慶王府,到底不好意思將她與相公未圓房之事拿出來訴苦,只絮絮叨叨的同她娘說了些細碎事,倒也解了些鬱悶之氣。
於是,聽聞紀月白在家,便起了精神去找紀月白了,入的門口,就見紀月白在仔細的作畫,神情異常專注認真。
悄沒聲息的走過去準備嚇他一下,哪知紀月白練武之人耳力過佳,早已聽到動靜,未及她靠近,就已抬頭,「作什麼鬼!」
「哥哥好生沒勁,總是發現人家,這是在畫什麼?」紀舒兒撒著嬌,繞過書桌細看他在畫作。
畫只畫了大半,卻是可以看出畫的是個年輕男子,眉目如畫,顧盼生姿,英俊中帶著幾分陰柔,秀美中透著英氣,待隨著他的畫筆逐漸看下去,卻心驚的發現,「這,這不是仲公子的表弟,杜秋揚!」
「哼,哪裡是他表弟。」紀月白停住筆冷嗤一聲,俊雅的臉上佈滿忿色。
「哥哥,此話是何意?」紀舒兒也不是傻子,心裡陰陰有了不好的預感,只是不知這不好的預感到底是什麼。
紀月白索性放下了筆,轉了身子,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巾帕拭了手,「他們當真好本事,將你我騙的好苦,你恐怕不會想到杜秋揚就是錦泰掌櫃杜壽貴的女兒,仲夏夜的心頭之人,杜丹夢!。」
紀舒兒猶如當頭受了聲悶雷隆炸,想到自己曾與她同桌而席,以禮相待;為了仲夏夜與她套近乎,溫言細語;種種往日畫面閃過,頓覺受了莫大的羞辱,氣恨難平,沒好氣的道,「如此哥哥還在此畫起那賤人來,卻是何意?!」
「舒兒,枉你還是名門閨秀,怎如此不顧體面,口下無德。」紀月白對她的用詞極為不滿,當即喝責,毫不留情面,那等冰晶玉潔的人兒怎能讓人如此污言穢語,今天也就是紀舒兒他的妹妹了,換作旁人不的怎生個下場了。
紀舒兒被他的臉色嚇倒,郡主脾氣不敢發作,可是心裡卻是不甘,憋了半天總是沒能忍住,半陰不陽的道,「哥哥這般,到底是因我口下無德,還是你也被她所惑?!」
「是,她美麗聰慧、與眾不同,讓人不喜也難!」
紀舒兒本是想陰激他一下,沒成想紀月白卻一口承認自己喜歡她,言詞之中不乏愛慕傾心,紀舒兒頓覺氣血翻湧,一時間頭昏腦脹,好,好,好,好個杜丹夢,你不但勾走了仲夏夜,現下還讓我哥哥為你魂牽夢縈,為了庇護你居然責罵我這個親妹妹,越想越氣,熬不住心火差點昏過去,當下連飯都不吃帶著一眾人等打道回府。
銀鈴見她氣惱了半日,現下又坐那發呆,於心不忍,上前幾步,輕聲的勸著,「郡主,要不要吃些點心,您晌午就沒吃什麼,這身子怎麼受的了。」
「銀鈴,你說那杜丹夢,到底有什麼比我強的,為什麼仲夏夜喜歡她,現在連我哥,居然,居然也……」
「郡主,各人有各人的緣,郡主是第一美人,您在這京城中有多少世家子弟愛慕,如若排了隊非得繞京城一圈不可,她是什麼身份,難道還羨慕她不成,沒得失了身份。」
銀鈴的話總算是讓她找回了面子,「那是,哼,她一小門小戶的野丫頭,不過是些小聰明吧了,時間長了總有人識了她的底細。」
「就是,如今郡主都嫁了這麼俊俏的如意郎君,還理那些個陳年往事幹嘛,更別管將軍喜歡誰了,男人喜新厭舊朝三暮四還不是常有的事,不比咱們姑爺純情的很,只要郡主籠住了姑爺的心,奴婢敢保證姑爺絕對會對郡主死心塌地的。」
「死心塌地?」紀舒兒嘀咕著,忽然眼裡閃過幽光,下了決心般對銀鈴吩咐道,「你去將上次表姐給我的西域暗,銷,魂找出來,正好試一下,我到要看看到底是那藥物靈不靈,還是仲夏夜是不是男人。」
銀鈴變著法的扯開了紀舒兒的注意力,不想她在揪著杜丹夢仇恨,生怕她做出什麼狠事來,於是就提醒她把心思放在自家相公身上,沒成想這傲嬌的郡主近是這般的急功近利,卻又不敢再多說,低頭應諾就出去辦差了。
是夜紀舒兒以要過年有些事物要商談為由相請,張進一想兩人新婚趕上了年根,當真是有很多的事情禮節需要安排,也就隨著丫鬟來了,張進喝了茶,坐在紀舒兒對面,他沒有武功內力沒幾分鐘就覺的眼前逐漸一片迷濛,身體裡好像有成千上百的螞蟻在細細的咬著爬著,渾身上下無一處不難受,心裡面火燒火燎,看著紀舒兒一開一合的紅唇,就想著擁住對方百般廝磨交纏才能痛快……
紀舒兒眼見張進藥力發作,竊喜過望,輕輕的站起來,緩緩的將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嬌聲細語,「相公,你這是怎麼了?」
張進強克制的手都哆嗦,想走卻身不由已,嘴裡因紀舒兒的碰處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吟,腦中那一絲最後的清明也正慢慢消退,頭上的汗越聚越多,逐漸滑落,一滴一滴……
紀舒兒伸開兩臂抱住了他的腰,嚶/嚀一聲,「相公!」
張進猝不及防,難以抵禦那嬌軟的身體,伏在他的身上,語聲嚶嚀、呢喃,更是聞著她的身上有股奇特的香聞,彷彿蝶兒奔著花朵般,頃刻間神智全然奔潰,將她抱著傾身伏在床上,只覺自己懷抱的正是自己愛慕已久的人兒,而她此刻正雙頰緋紅,嬌軀半露抱著自己,喃喃細語,「相公……」
面對自己喜愛之人這般的柔情蜜意,張進再無神智克制,迫不及待張開,含住,百般的吸吮咂弄,一切全憑本能……
身下的人兒腰肢如蛇扭動,媚/眼如絲,纖腰玉臂,勾動張進意/亂/情/迷,縱身/挺/入,兩人皆是悶哼喟歎一聲。
正在情動時忽然聽到那沉醉閉合著雙目的張進,口中卻一聲聲喊著「夢兒,夢兒……」
紀舒兒剎那猶如墜落冰窖,從頭涼到腳,根根寒毛直豎,待回神大叫著,讓他滾下去,只是張進在藥力下,一發不可收拾,不知過了多久,弄得她幾昏幾醒,方罷休,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