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陰風陣陣,刮的每條船都晃動起來,對面的仲夏夜霍地攔腰抱起伏在他懷中的紀舒兒快速的步入畫舫……
丹夢的心咯登墜入冰點,破碎如齏粉,伸手扒住了窗戶才勉強的穩住了自己的身體,緊緊的閉上眼睛……
不,不要哭,決不哭,咬緊牙,仰起頭讓眼睛裡酸澀的液體回流,不可以出來。
她的心已經輸的無以復加,她不能沒有了自尊,這就是你自己輕信言情的代價,為什麼要為這種花心爛情的人流淚呢?!
細想來,他從來都只是說洞房洞房,何曾說過他要娶她,她不會流一滴淚的,一滴也不會,這是她僅有的奈以喘吸的自尊,她不能再失去了!!!
丹夢緊緊的抓住窗邊,就這麼保持姿勢久久的站立,直抓的手指泛白,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久到錦琴就要撐不住了,她才慢慢的睜開眼睛,面無表情,臉上連一絲哀怨、怒氣都看不到,卻偏偏更讓人心驚膽戰。
錦琴看的心驚肉跳,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小姐,公子一定是有原因的……」
丹夢抬起抓在窗戶上的手,可手指早已麻木無法收攏,垂於身側掩於袖中,輕啟櫻唇「起來,回家。」聲音簡短低啞,像是一顆顆冰果子砸在冰盤上,冷的徹骨,錦琴堪堪打了寒顫,哺哺的低喃,「小姐……。」這樣的小姐她從未見過,渾身的冷漠讓她害怕。
丹夢居然睡著了,她一到床上就如抽了魂一般,深深的睡著了,反反覆覆的夢著前世的片斷,最後還夢到了好友燕子,燕子揚著明媚的笑,揮著手遠遠的一直在喊她,秋揚,秋揚……
不得不說仲夏夜做生意的確很有一套,由高往低普及容易,如果由低往高滲入卻是堅難或是根本不可能。
所以他將牙膏推薦給皇親貴族,走高端路線,試想讓皇親貴族趨之若鶩的東西,平民百姓不翹首以待嗎,接下來再售賣一些平價的牙膏,根本不用做什麼宣傳,百姓自然會對宮中及貴族們所用之物帶著好奇,一但有財力所能齊集的必會買之。
短短幾日,整個京城的皇親貴族,就連時下最受寵的德妃及柔婕妤對此物都是讚不絕口,德妃在沈紅情口中得知此物是一個女子所制,並且在沈紅情的隻言片語中,明瞭自己的侄子喜歡人家,當即拍板讓仲夫人沈紅情將此妙人帶進宮中。
事以仲夏夜親自來杜家,接她送她到宮門口。
丹夢甫一上馬車,就看到他原本俊逸邪魅的臉上,佈滿了疲倦,那雙黑玉一般的眼睛裡也布著血絲,估計是昨晚太過辛苦了吧,丹夢暗諷的勾了嘴角。
仲夏夜伸手欲扶她進來,丹夢不著痕跡的避開,面上神情自若,低眉斂眉的與他隔著距離坐著,唯她自己知道,此時的馬車內是多麼的讓她難受,讓她作嘔,仲夏夜彷彿也真是太過疲累了,進宮的一路上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萬般珍惜溺愛的看著她。
他一睜眼就急切的趕來,不顧韓凡等人的勸阻,只想看她一眼,叮囑幾句在宮中要多加小心等諸如此類的話,此時親眼看到她端莊恬雅的坐於自己面前,那麼的美好,感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仲夏夜情難自抑的握住丹夢的小手,輕輕的放於唇邊一吻,「宮裡不比其他,一定要謹言慎行,多看少說!」他的母親現在在宮裡,現在又要將心愛之人送進宮裡,雖說只是一天,可他的心裡總是有著些許的不安,恐怕只有等她回來,他才能完全放心。
丹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掩了不快,微微一笑,想表演一往情深?!想玩是吧,好,姐陪你,讓咱們看看誰玩過誰!抬手溫柔的撫上他的俊顏,「怎麼這麼不知道照顧自己呢,臉色這麼差,怎麼搞的?!」丹夢似真似假的嬌嗔著。
「沒事,休息一兩天就好了。」仲夏夜欣喜的握住撫在他臉頰上的小手,放於唇上親吻著她的手心。
丹夢瑟縮了一下卻沒有收回手,相反的她將另一支手繞到他的脖子上,緩緩的貼近他,手指在他脖頸處輕輕的扶摸著,櫻唇在他的耳朵似有似無的碰觸著,吐氣如蘭,低低的如夢幻般呢喃,「夜……」
這可是她第一次主動在自己面前展現小女兒的嬌態與撒嬌,每次都是他主動撩撥她,她才會害羞的給予一些反應,此時此刻他真的是愛死了她的神情軟語。
仲夏夜身上霎時燃起了大火,仿若昨晚的藥效根本沒有退去,又叫囂起來,讓他瞬間有了反應,布著紅絲的眸子,彷彿更加的腥紅,染上赤/裸/裸的慾望,仲夏夜一把攬過她跨坐在他的雙腿上,一手緊緊的抱住她的腰,將她嚴絲合縫的貼著他,一手按住她的後頸,如狼般欲捕捉那發出了銷/魂呢喃的櫻唇……
丹夢迅疾的伸出一隻手,隔在了唇與唇之間,阻止了他的吻,美目流轉,羞澀的嗔道,「一會要見娘娘呢,不能失儀了,否則可要治罪的,你不是說宮中一切都要小心謹慎的嗎?!」
仲夏夜一雙利目腥紅的掃視著她,咕嚕吞嚥了一聲,閉上了眼睛,暗暗歎著氣,將她緊緊的按向自己 「夢兒,我會被你害死……」
丹夢感覺到涼推之間的硬物,臉紅過耳,羞忿的咬著牙,這個該死的男人,當自己是種馬嗎,一勾就發情,難道昨晚一夜與紀舒兒的瘋狂還不夠,恐怕過不了多久就要傳出仲府與安慶王府聯姻的消息了吧,居然還在這兒對她假惺惺?!
丹夢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卻櫻唇含笑,眼梢帶媚以退為近的道,「我們還沒成婚呢,你別,別這樣!!」輕輕的扭著身子,想退開一些。
仲夏夜暗哼一聲,狂妄的說道:「別動夢兒,否則,你今天走不了!」真要惹極了他,別說是德妃,就是皇上也要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