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發生了什麼事,為何都不見王府的侍衛?」丹夢依舊靠在馬車上。
仲夏夜伸手將她攬過來,依在自己身上,「王府有人入侵,」略停頓了一下,「而後卻又莫名其妙的失火了!」仲夏夜說這話的時候,凝眸若有所思,那火並不大卻燃的恰到好處,及時的分散了侍衛……
原來當時王府的侍衛全被驚擾的湧到後宅的安慶王的書房,王爺的書房何等重要,王府如此森嚴的防衛,居然有人擅自闖入,怎能不讓人心驚,如臨大敵,就連紀月白與仲夏夜都已趕過去,怪只怪王府太大,隔的太遠秋揚聽不到而已。
丹夢見他不再說話,以肘撞了撞他的腹部,轉過臉看著他,「是不是你讓人去劫的?!」
仲夏夜玩味的看著她,對著眼前的櫻唇俯頭一吻,剛想加深,卻被丹夢躲開,「問你話呢?!」
仲夏夜捉回她扣在懷中,把玩著她的小手,「夢兒何出此言呀,我需要去劫別人的錢財嗎?」口氣狂的要死。
丹夢翻個白眼,惹得仲夏夜吃吃的發笑,俯首又要親她,丹夢左閃右躲,終是沒能逃掉被他吻個結實,一直到仲夏夜滿足了方放開她。
丹夢的腦袋被吻的暈乎乎的,但她還是又揪起了紀月白的母親,「安慶王的王妃怎麼會是瘋子?」
仲夏夜見她不在糾結上一個問題,當下細心的解釋,「王妃是在十五年前,得了一場怪病,甦醒後就變成現在這般了,只不過紀月白是安慶王的獨子,身份無人可替代,所以王妃才能一直安享於宅,而紀舒兒卻是後來得了平妻身份的於側妃所出。」
「平妻?」丹夢詫異的複述。
「嗯,堂堂安慶王的王妃,豈能是一個瘋子,而安慶王又感念原來的夫妻情份,加之……」
「加之紀月白也不允許自己的母親被廢,所以只好再弄一個平妻?!」丹夢不等他說完就已猜到後文,鄙夷的說道,「花樣還真多!」
仲夏夜看著丹夢的厭惡之色,心中惴惴不安。
丹夢深感好奇,什麼樣的病能讓人一覺醒來就變得瘋瘋傻傻的了,「王妃的娘家,可是有此種遺傳的病?」
仲夏夜將身子靠向車壁,順帶著丹夢也向後倚去,「王妃是邊城五品守備萬晨的嫡女,與已故的護國大將軍是表兄妹,護國大將軍即是皎月的父親。」
丹夢有些意外的說,「也就是你的舅舅!」
「嗯。」仲夏夜點頭,「而現在的安慶王,當年是舅舅的一員副將,舅舅見他驍勇善戰,為人機警是個人才,便欲將表妹萬紫億許配於他,萬王妃當時暗慕舅舅,不願下嫁,只可惜舅舅與夫人伉儷情深,萬守備也極中意安慶王,所以儘管萬王妃當時不願,卻不得不下嫁了。」
丹夢聽到此處,直起了身子,她記得張進曾經對她說過,當年沈將軍意外戰死彊場,是安慶王力挽狂瀾,逼退凶狠的蠻夷,才使得華國邊境四城百姓免遭蠻夷赤國的殘害。
所以丹夢就試探的問:「沈將軍是因何故而……?」
仲夏夜眉尖輕蹙神色有些悲愴,「舅舅武藝高強,用兵如神,是百年難得的將才,聖上更是親自加封為護國將軍,當年大軍一路告捷,攻克蠻夷指日可待,然,在一場關鍵戰鬥中,時為副將的安慶王貪功冒進被蠻夷所俘,接著他卻潛逃回軍,而舅舅緊接著就被死士刺殺中毒,不治身亡。」
丹夢注意到仲夏夜捏緊了拳頭,可是他很快就鬆開了,聽到他接著說,「失了主帥,大軍散亂驚慌,而安慶王就在此時立軍令狀,帶著小股兵力直搗了蠻夷的糧草,至此兩軍兩敗俱傷,雖說是議和了,可是我軍本可以滅了赤國,勝利在望,然,最後卻折將損兵!」
「將軍的死……」丹夢覺得將軍的死,存有蹊蹺。
仲夏夜卻沒有讓她說完,「舅母得知舅舅陣亡,悲痛欲絕,如若不是懷了皎月,只怕當日便已追隨舅舅而去,只可惜她生下皎月之後,終是沒能熬住悲痛,還沒出了月子就丟下皎月走了。而沈家也落了護國不力的罵名,日漸沒落。」
難怪皎月有心疾,應該是母親懷孕期間太過悲傷,身體不適,影響了胎兒,哎,可憐的孩子!
「苦了皎月了,她身體不好,應該就是她娘親懷她時,太過悲痛抑鬱成疾所致!」丹夢越發心疼皎月了!
仲夏夜認同的微一點頭,他的表妹,他該如何呀?!
仲夏夜回到府上,已是月上柳梢頭了,甫一進廳就見沈紅情坐在那,神色黯然,毫無平日裡的嬉鬧之色,仲夏夜知道,她又在思念他的父親了。仲夏夜知道她白日裡的嬉笑玩鬧,都是她排遣衰思,掩人耳目而已,只有夜深人靜時他的娘親,才任由自己的心哭泣流血……
仲夏夜靜靜地立於門口,望著她,仲康三步並作兩步的奔她面前,滿臉驚喜,「夫人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沈紅情恢復了神色,假裝本了臉,啪,伸手在他腦門就是一拍,「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去哪兒了?!」
話是對仲康說的,分明卻是問的仲夏夜,仲康嘿嘿一笑,退至一邊,管家自然是已經向她回稟過。
仲夏夜微笑上前,「姑姑,可是大好了?」坐於她身邊的椅子上,便有丫鬟送了茶來。
「嗯,沒有大礙,而是懷了龍嗣,皇上得知很是高興,見德妃孕期辛苦且想念家人,隧格外開恩,讓我進宮相伴。」沈紅情難得的正了神色。
「那母親今日怎麼能夠回來?」
「德妃怕我想兒子,就跟皇上討了腰牌,這樣我便朝去夕回了。」沈紅情亮了亮金晃晃的腰牌,不無得意。
仲夏夜莞爾一笑,端起了茶盞,「姑姑多年沒有身孕,現在突然懷了龍嗣,當真是天大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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