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沐寒與孟蝶舞成親後,沐雄起的心情一直都很好,一日,喚來沐冽沐寒,商量著要去莊外狩獵。
寒月山莊每次出莊狩獵都很隆重,今年又逢莊主收了義女,三少爺成親,所以,這次的隊伍更加盛大。
狩獵那天,一隊隊人馬在門樓前站定,孟蝶舞和沐瑾各跨在一匹溫順的馬匹上,前面兩個馬技高超的人拉著,生怕摔了這兩位不會騎馬但是身份卻是整個寒月山莊最尊貴的女子。
沐雄起跨在馬上,年過花甲的他依舊精神矍鑠,一聲令下,馬隊朝林中奔跑。
聽著陣陣馬蹄聲,看著身手矯健的人群,沐瑾坐在馬上與孟蝶舞交談著。
一隻野兔從樹林中竄出,不偏不倚從沐瑾的馬蹄底下穿過,馬兒受了驚,高高揚起馬蹄,拉著韁繩的人被馬蹄甩開,沒有了牽制,馬兒像一道閃電竄了出去。
「瑾兒!」樹林中迴盪著孟蝶舞的尖叫聲。
沐冽沐寒同時拉住韁繩,回頭看著來時的地方,只見一匹受驚的馬在樹林中狂跑,上面坐著的沐瑾嚇得手足無措,後面保護的人跟在後面追。
馬身顛簸著,沐瑾嚇得不知該怎麼辦,叫不出口,只有迴旋在眼眶中的淚水。
沐寒連忙打馬去追,沐冽剛要追上前去,卻忽然間想到了什麼,轉回到孟蝶舞身邊,一下從自己的馬背上跨到孟蝶舞馬背上,拉緊韁繩,道:「我知道你很擔心瑾兒,我帶你去追她。」
心中掛念著沐瑾的孟蝶舞根本不明白沐冽真正的用意,由著沐冽帶著自己追上前去。
「瑾兒!」沐寒拚命抽著馬鞭,擔心地喊叫著,「別害怕,我來救你!」
沐瑾小心地回過頭,看到沐寒正追過來,嘴角一個淒婉地笑容,聽到他第一次叫自己瑾兒,這種感覺,讓自己暫時忘記現在的危險。
前面一個高高的懸崖,沐寒從馬背上站起身,一個飛身,在地上落下又往前追,大汗淋漓完全不顧,只知道那個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子此時正瀕臨死亡的邊緣。
「瑾兒,快,跳下來,跳下來!」意識到自己追不上馬匹,沐寒朝著沐瑾喊道。
「不要害怕,我會接住你,快跳下來啊!」拼著力氣,沐寒大喊一聲。
馬背上的沐瑾雖然極度害怕,但看著朝自己跑來的沐寒,她鼓了鼓勇氣,小心翼翼地將一隻腳抽出馬鐙,從側面翻身躍下。
後面的沐寒拼盡力氣跑上前,接住了從馬上跳下的沐瑾,由於慣性在草叢中滾動著,沐寒用全身護著沐瑾,荊條、灌木、草葉,在他手臂上、臉上劃出一道道血口子。
終於停了下來,沐寒壓在了沐瑾身上,不安地看著懷中的沐瑾,發現她還醒著,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手掌中有著鮮紅的血跡,沐瑾睜大眼睛看著沐寒身上的血口子,心疼地撫摸著他扯破的衣袖,不知是害怕還是什麼,眼淚止不住掉下來。
「不要哭,這些小傷,沒什麼的。」沐寒替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看著懷中梨花帶雨的她,控制不住自己,將嘴唇貼了上去。
熱熱的氣息撲在臉上,沐瑾閉上眼睛,感受著這溫暖。
灌木叢後,那日站在寒月芙蕖後的二人依舊站在那裡,沐冽轉頭看著臉色越來越差的孟蝶舞,一笑:「看來,瑾兒沒什麼大礙了,我們先走吧,不必打擾他們。」
沐冽剛走出幾步,聽得後面的孟蝶舞輕輕一句:「幫助我。」
細長的丹鳳眼一瞇,心中明白,一切,正按自己預想的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