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門被推開,一抹刺眼的紅映入眼簾,像一陣風般跑入書房內。
「爹爹!」清脆的叫聲給這幕夜色平添快樂。
孟太傅看著面前身穿紅嫁衣的女兒,小聲道:「沒規矩,沒有看到房內還有客人嗎?」
上官煜見到著一抹紅色,驀地想起了瑾兒,問道:「老師,這位是……」
「這是我的小女兒,孟蝶舞,自小在老家長大,近日要出嫁,方來我身邊住幾天。」
孟蝶舞打量著上官煜,莞爾一笑:「你就是爹爹常提起的那個得意門生上官煜吧,總聽爹爹說你一表人才,少年得志,今日一見,果真是氣度不凡!」
「蝶舞!」孟太傅略帶責備地喚了一聲,「明日就要出嫁的人了,怎麼說話還是這樣,也不懂得收斂。」
孟蝶舞嘟了嘟嘴,上前拉住太傅的衣袖:「爹爹還知道女兒明日就要啟程去寒月山莊了啊,路遠迢迢,這一去也不知道幾時才能再見,爹爹也不來房中看看女兒,倒悶在書房裡,女兒來看爹爹,倒怪起女兒不懂規矩了。」
上官煜忍俊不禁,反身朝太傅一拱手:「如此,學生就先告退了。」
說完,上官煜將衣袖中的那紙文章取出,放回書桌上,退出了書房。
孟蝶舞好奇地看向書桌,問道:「爹爹,那是什麼啊?」
孟太傅鎮定自若地將文章壓到一堆書下,平靜地說:「沒什麼,煜兒寫的一篇文章,讓爹幫忙看看。」
「原來上官將軍是個文武全才的人。」
孟太傅笑笑,撫摸著蝶舞的長髮,打量著自己的女兒,雪花般白皙的膚色,兩隻烏黑的眼眸如夏夜銀河中最亮的兩顆星子,桃花般嬌嫩的嘴唇,一襲鮮紅色的嫁衣更是顯得人比花嬌,孟太傅看著,竟有些不捨:「蝶舞,你自小不在爹身邊長大,好不容易來爹身邊了卻這麼快就要出嫁了,你心中,可曾怨過我這個做父親的。」
「爹爹怎麼這麼說呢。」蝶舞淺笑,「女兒與爹爹雖然很少見面,但女兒從未覺得沒有父愛,母親說,爹爹為了天下蒼生的幸福才忍痛放下小家,女兒慚愧,不能為爹爹分憂,唯一能做的就是嫁到一個好人家讓爹爹能夠放下心來,女兒還覺得不能承歡膝下,很不孝呢。」
孟太傅摟過蝶舞,寵愛地拍拍她的背,嘴中念著:「好女兒,乖女兒,爹爹可以放心了。」
蝶舞嘴角揚起笑容,感受著溫暖的父愛。
柔和的燈光下,孟太傅的眼角開始濕潤,泛著慈愛的淚光。
「蝶舞,原諒爹爹,爹爹要走的路漫長而艱辛又危險重重,寒月山莊是第一大莊,定能保你周全,倘若爹爹的心願能實現,一定在寒月山莊附近住下來,守住你,如若不能,願你好好活下去,爹爹的魂魄將永遠與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