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一片空白,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她的雙手緊緊扣在櫃檯上,似乎是為了離電視更近一點,好看清楚屏幕中那人的模樣。
她本以為記憶中他的面孔早已模糊,可是這一刻,只要一眼,她就認出了他,和夢境重疊,熟悉又陌生。時光一下子回到兩年前,雜亂的腳步聲,尖銳的咒罵,低低的哀求,憤怒的呼喊,呼嘯著撲面而來,她忽然眩暈,彷彿這兩年的一切都只是她一廂情願的一場夢,其實什麼也不曾改變。
纖腰忽然被一隻有力的臂膀攬住,她跌入一個滾燙的懷抱,還未反應過來,下頜就被用力捏緊。
「對不起……」下頜的痛感讓她回神,蘇黎蘊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時已經恢復平靜,彷彿剛才的失態只是錯覺。
顧澤謙探究的看了她很久,雙眸漆黑幽深看不出情緒,蘇黎蘊心中慌亂,害怕他會因此質問她什麼,然而他什麼也沒有問,淡淡的說:「走吧。」
蘇黎蘊很清楚,他表現的有多平靜,就有多憤怒,她張口想解釋什麼,腰上的那隻手忽然加大力度,她吃痛皺眉,只得跟著他往外走。
忍不住再次回頭,僅僅幾秒鐘,鏡頭轉換,那個人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心裡空落落的疼,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原來她依然不捨,依然留戀,即使兩年他已經放棄了她,可是再次見到他,哪怕只是通過鏡頭,心裡的悲涼和痛苦還是遠勝於恨和不甘。
眼睛忽然酸澀起來,她握緊拳,強迫自己不去回想,再痛苦再不堪,都已經過去了,她很清楚,她和阿卓,已經不可能了。
顧澤謙發動了車子,臉色陰沉的可怕,蘇黎蘊看了他一眼,勉強笑道:「顧總,您晚上還沒吃什麼東西呢,要不要我陪你去那家你常去的西餐廳……」
車子猛地停了下來,蘇黎蘊一驚,正欲開口詢問,顧澤謙忽然傾身扣住她的下頜,狠狠的咬上她的唇,痛得她差點流出眼淚。
血腥味在齒間瀰漫開來,她不敢掙扎,直到他的吻由憤怒的啃咬轉為溫柔的舔舐,她嗚咽了一聲,以示不滿,他這才鬆開她,抵著她的額,呼吸紊亂。
蘇黎蘊呆呆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吶吶道:「對不起……」
他低笑一聲:「除了這三個字,你還會說什麼?」
「嘴唇好痛……」
「他是誰?」
「……故人。」
他用指尖輕觸她的臉頰:「就算你不說,我也可以查出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自己告訴我。」
「很重要嗎?」
「很重要。」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還有,我不希望再看到你為別的男人失態的樣子,我的忍耐僅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