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其實偌偌更喜歡latte(拿鐵)。」辰楓向我微微傾身過來,雙目如刀般盯著我說,「我說得沒錯吧?」
面對辰楓如炬雙目,我心頭一凜,感覺自己就像一個人肉靶子,可以任人隨意洩憤,無處遁形。我心裡極其不爽,借口要去洗手間便起身離開了。
此時此刻,辰楓對我來說形同魔鬼,面目皆可憎。他是來報復我的,他一直對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
一天下來,弄得我身心疲憊,這時更是不想出去被人當成攻擊對象。我索性在衛生間外面就地坐下,也顧不上是否會影響形象了,而且這種囧樣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就那樣耷拉著腦袋席地坐著,周圍只有一個聲控燈,而燈大多時候是暗著的,只有偶爾來人的時候才會因腳步聲亮起,很少有人來去,倒是安靜。
我抱膝閉眼,安於暗色中的寧靜。
驟然間,我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我被來自人為的氣場包裹著,眼前彷彿流動著千萬條鐵絲將自己禁錮在黑暗的空間。
強烈的壓迫感,身處險境,無法呼吸……這一系列的感受已經不是第一次在摧殘著我的意識了,時常發生在閉上雙目的一瞬間,我擔心自己永遠掙脫不掉緊緊箍住自己的千絲萬縷,我擔心自己永遠也睜不開雙眼,我擔心光明不復存在。
喬夕說這是我內心缺乏安全感所致,但是我自己從來都沒有承認過。
我潛意識的抬頭睜開眼睛,想看清眼前的所有。不過這次確實是來自人為的氣場,我是確實感知到辰楓身上隱隱散發出的戾氣。
我抬頭,發現辰楓面無表情的蹲在我面前,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信號,我不由自主的將身子向後縮了縮。
辰楓發覺到我對他的排斥,索性抓住我的左腳。受傷的腳哪裡經得起他如此大力的緊握?我只能乖乖的在原地紋絲也不敢動。
辰楓一言不發的脫下我的鞋襪,然後開始緩緩的在我腳腕處按摩,他的動作盡量小心翼翼,不過腳上還是傳來一陣陣的劇痛,我發出「絲絲」的抽氣聲。
辰楓突然與我靠得很近,呼吸噴在我的臉上,極盡邪魅的聲音在我的耳側響起:「知道疼還學別人穿那麼高的鞋,受了傷,你自己不疼我還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