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個誰,給我泡杯咖啡!」
「哎,你去樓下幫我買杯燒仙草,錢回來再給你!」
「你,去把這個資料複印三份!速度快點,馬上要用!」
……
以上這些就是我進追夢人廣告公司的工作,每天比傭人都不如的被人使喚,因為我在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員工眼裡連名字都沒有,被人用「喂」、「那個誰」和「哎」代替了事。
好吧,誰叫我層次低呢!我忍!
雖然像是打雜,不過由那麼多人使喚著,倒還是挺忙的,暫時覺得很充實。
新人都會被欺負——這成了很多地方的鐵律了吧!但是很多事情負隅頑抗是沒有作用的,那我就學會適應吧!如果我連這點氣都受不了,那我又有什麼機會學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呢?
大學生實在是沒什麼了不起的,離開學校初涉社會都應該有拍不死的小強精神,因為現實很殘酷,哪怕你身上佈滿了菱角,但是最終你都會變成鵝卵石。
「余偌,想不到你的內心比外表要堅強。」這是後來經歷很多事情後毛毛蟲對我說的話,而徐梓翌卻說我,明明內心很脆弱卻還要死撐。
是的,那次面試之後,在我不抱任何幻想的時候卻迎來了一道曙光——追夢人廣告公司打來電話說我被錄用了,職位是助理文案。
我當時正在書店挑選廣告設計相關書籍,想痛定思痛,提升自己,不料一個電話打來,把我高興壞了,摟著向我走來的章莫聆就不停的蹦躂,他也不怪我再次吃了他的豆腐,反而寬容的讓我在他身上為所欲為。
那天我是巧遇章莫聆,最後他請我吃了一頓大餐。原先他說為了慶祝我找到工作請我吃大餐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因為我認為他充其量就一個窮打工的,不過後來看他在本市最高消費地帶的餐飲街上熟門熟路的……他最起碼應該也是中產階級吧?這種內情,他不透露,我也是不方便問的。
就我們兩個要對付一大桌子的菜,那絕對是個艱巨的任務,可是如果放著這些美味佳餚不吃,那不是暴殄天物嗎?所以我就吃飽了撐的還在吃,章莫聆看著我笑說:「余偌,我覺得這些東西如果我們吃不完的話就顯得有些浪費了,所以我們待會兒統統都帶走得了!」
我自然是求之不得了,事實上,我早就吃飽了,我也不想像個飯桶一樣吃那麼多,只是覺得我要是不吃的話就太浪費了,再說了,吃飽了還吃那也不好吃啊!而且還不營養,如果帶走的話我就不用委屈自己了。
我嘴裡包滿東西,說:「原來你有外帶的習慣啊!真是個合格的公民……那都包好吧,我吃飽了!」
漸漸的我發現章莫聆是個善解人意的人,不過有時會變得寡言少語,只喜歡看著我笑而不語。
回請章莫聆大餐我是請不起了,不過禮尚往來總要表示下的,這種事情以後再說吧!
事實上,我對自己被意外錄用的事不無疑問,對這事我還問過當初那女的面試考官——也是我們創作部的創作總監之一,不過她說我之所以被錄用是因為看我支教兩年吃苦耐勞,有進取心以及對這份工作的強烈渴望,所以決定給我三個月的試用期,看我表現再決定是否正式用我。
我對這位創作總監內心感激不盡自不必說,我想她應該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型的,最後還是決定給我一個機會。
正當我任勞任怨的整理永遠也整理不完的資料的時候,創作總監過來跟我說副總讓我去他辦公室找他,害我緊張得不得了,這種事換誰都受不住啊!我算哪根蔥啊?這才上班第二天,就被副總關注到了!聽說人家長得還不錯,我的小宇宙就開始瘋狂的燃燒了——誰讓我急著嫁人呢!
現在正值午飯時間,很多人都去飯廳吃飯了,所以一路上我都沒碰到任何人,這樣最好不過,省得人多口雜又要說我以美色勾引人家青年才俊。
我到副總辦公室門口,敲了一下門,裡面就傳出聲音讓我進去。裡面的人盯著電腦正忙著,見我進來這才抬起頭來,不過就這一抬頭就把我怔得目瞪口呆的,原來是他——毛毛蟲!
毛毛蟲看到我驚愕的樣子,走到我的面前偏著頭笑說:「余偌,你不會是餓迷糊了吧?我是克澤,你還認得出來嗎?」
「我當然知道你就是毛毛蟲啦!」我瞪了他一眼說,「前幾天才見過,我能把你忘記嗎?我還以為是誰,害我白白悸動了一把,太失望了!」
毛毛蟲受傷的說:「我也算是一表人才,怎麼就讓你失望了?見到是我你就不悸動了?」
「只有一點點的小激動,咱們又不是沒見過?不過有你這樣整人的嗎?現在才讓我知道你是追夢人廣告公司的副總——我永遠也觸不到的副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