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對我和光膀子的行為頗有說辭,說我狡猾,破壞遊戲規則,說光膀子不夠哥們兒,壞他們好事。聽到類似的話我充耳不聞,而光膀子只是一個勁的傻笑,本就醉得不輕,別人說些什麼也未必聽進去了。
代酒的事本來是在我的裝聾作啞和光膀子的稀里糊塗下不了了之的,大伙也是玩得很盡興,不過歐陽雨詩卻不快活了。本來一身精心的打扮,像個高貴的公主,應該是出現眾星捧月的效果才對,這會兒卻被人冷落在一旁,這口氣哪能就這樣嚥下?
歐陽雨詩當著那麼多人打算讓我下不了台,眾人見來者不善,自動退到一旁看好戲。
歐陽雨詩舉杯過來,說:「余偌,想不到去了一趟山區回來,人還是一樣的漂亮啊!不過就是人也變野了。」
說什麼呢?說我在鄉野之地退化成野人了?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這丫才張口說第一句話,就弄得我老不痛快。
我悻悻的說:「我個人覺得原生態要比那些個矯揉造作的來得好,最起碼活得快活痛快,活得真實!」
歐陽雨詩媚眼間萬般風情,看得我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兀自高傲自信的說:「是嗎,那我恭喜你的重生,恢復原生態。」
真是莫名其妙,我向來活得平平淡淡的,沒經歷過九死一生,也沒經歷過生離死別,也沒有做過自殺未遂的丟人舉動,哪來的勞什子重生?
「都知道余偌感情受挫,喜歡多年的男人娶了別人,這番才棄城而去,跑到鄉野之地暗自療傷,如今歸來便是重生了吧!」
我自以為諱莫如深埋藏多年的秘密,竟然是她口中的「都知道」,這和當眾被人脫光衣服有何區別?
我以為我徹底忘記方景黎了,我以為我可以很瀟灑的當做從來沒認識過這個人……原來我還是很沒志氣。漂流太平洋,你也會罵我沒骨氣吧?我……只是需要點時間,我相信我可以徹底將那個人從記憶裡清除的……
歐陽雨詩雪上加霜,舉杯邀酒說:「如何啊,為你的重生乾一杯?」
要說歐陽雨詩面子也不大,我也沒打算給她什麼面子,我對一旁的光膀子說:「學長,你來!」
光膀子正準備喝卻被那妖孽阻止了,她說:「余偌,當年『小惡魔』的稱號可是眾所周知啊!不會徒有虛名連一杯酒都不敢喝吧?」
「對啊,從進門到現在余偌還沒沾過一滴酒呢!不會是『小惡魔』連酒都不能喝吧?」
有人開始幫著歐陽雨詩鬧了,真是反了!
「『小惡魔』有能耐從我手上搶走辰楓,不會沒有膽量乾掉這杯酒吧?再說,不就是一杯酒而已嗎?咋就不能喝了?」
真是的,專挑我的軟肋下手,萱萱和喬夕各自玩得開心,都顧不上我,現在的情勢我一個人還真是應付不過來。喬夕說的一點沒錯,在歐陽雨詩面前我就是傻不拉幾的被整了都不知道。
是啊,不就是區區一杯酒嗎?怎麼就不能喝了?我沒好氣的奪過那妖孽手裡的酒不再廢話,仰頭一口氣喝完。
果真就是一杯倒,我一杯酒喝完,就暈頭轉向不知所以了。光膀子擔心的扶著我問:「余偌,你沒事吧?還知道我是誰嗎?」說著便伸出手指在我面前晃問,「這是幾啊?」
我推開他,說:「滾遠點!本小姐清醒得很!困了……別吵我……讓我靠著睡會兒。」
我昏昏沉沉的閉著眼睛休息了會兒,場面依舊很熱鬧,所有人似乎都沒有散場的意思,這群人難不成要通宵吧?管他的,頭暈暈的,我只管在一邊休息就是。
喬夕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她這個人,我們誰都看不懂,總有她不能讓我們知道的事,挺神秘的一個人。事實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私藏的秘密,都有只有自己或是特定的人才能走進的神秘世界,不然怎麼說人是最難讀懂的書呢?
突然想去洗手間,我起身走出包間,可是身子怎麼那麼軟啊,頭重腳輕的,只能貼著牆一步一步的移動,過道裡來往的人都看著我一副好笑。真是的,沒看過美女有這樣可愛的動作啊?
這洗手間怎麼那麼遠啊,都不知道折騰了多久才進的洗手間,不過怎麼會有男的站著尿尿啊?看來我是在做夢,這個夢真是太混亂了——男女同上一個衛生間,本小姐還是會害羞的啦!不管了……反正只是做夢,又不是真的,到時候關上門,誰也看不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