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柳清風面色一冷,喚出虎魄之刃,握在手中,冷冷的逼視著隱藏在林間的幾個魔族高手!
那日回到大唐之後,柳清風便遣王浩去送解藥。順便去看看小師弟,聯絡一下大事。自己卻是帶著慕容小梅和袁萍芷趕赴鶴鳴山,參與道魔約戰。
只是,沒想到,柳清風從長安一路西進,便只見安祿山和史思明大軍壓境!朝廷,苦無作為,民心思變。魔族更是猖狂,魚肉百姓。各地鄉紳士族,大多也是為虎作倀,不知魔族為禍,竟然與之勾結,禍亂鄉里。
柳清風雖然心中不忍,可是也沒有過多的出手解救。因為,此刻出手,只能救得少數人,真正想要一勞永逸卻是只能贏得鶴鳴山約戰的勝利。乃至於其後的道魔大戰的勝利,方可以真正的做到天下息兵,國泰民安。如今,卻需要百姓們多多隱忍幾日。
雖然心中早已經有了計較,可是一路上看到那般多的災民,柳清風心中頗不好受。心中鬱結,難以發洩出來。偏偏,魔族眾人不識好歹,竟然也惹上門來!
要知道,為了麻煩,早日趕到鶴鳴山去。柳清風一行三人,掩飾了氣息,一路只行陸路,星夜兼程,不敢鬆懈。當然,也不曾過多的多管閒事。可即便是這樣,麻煩還是惹上了門來!竟然有幾個魔族狂徒,覬覦慕容小梅和袁萍芷的美色,想要搶奪過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柳清風心中的怒火本就已經積蓄到了一定的程度,可是卻是知曉大局為重,不可妄動肝火。若是延誤了行程,倒是不妙了。如今,卻是被幾個魔族小人惹得肝火大動,這一腔的怒火不可避免的就要發洩出來。
本來,二女也是不同意柳清風如此偷偷摸摸的行路的。可是既然如此做了,便就莫要再惹是生非,徒生事端了。袁萍芷還輕聲道:「不如,打暈他們,我們快些上路吧!」以袁萍芷的脾性,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很是難得了。慕容小梅也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魔族嗜血,若是殺了這幾個魔物,卻又引來了更多的魔物,豈不是前功盡棄麼?
柳清風卻是搖了搖頭,冷聲道;「你們放心吧,他們,一絲一毫的蹤影也不會留下!」
話音一落,身體已經化作一道殘影,飛快的躍了出去。
那幾個魔物雖然覬覦美色,可是能夠明目張膽出來囂張的,也都不是泛泛之輩。他們也都是看出了柳清風三人都是本事不小的,所以也是格外的小心,隱匿在暗處。只希望一擊必殺,然後飄然離去。他們想的倒是不差,只可惜,他們能夠想像到的柳清風三人的實力卻是與他們能夠想像的,差的太遠了!若是時光能夠倒流,他們恐怕絕不會去惹柳清風這個煞星!只可惜,時空不會因為這四個東西而改變什麼。他們也是注定了永不超生的結局!
柳清風飛快躍出的時候,幾個魔物卻是一呆。那一刻,他們只覺得,柳清風的身影變得非常的不真實。似乎,似乎一碰之下就會分崩離析,根本就不是真實存在的。莫非,那三人,並不是人,而是鬼?
還在驚疑不定,驀然感覺胸口一涼,幾個魔物不可置信的緩緩低頭,看到自己的上半身已經與下半身份隔開來!竟然已經被腰斬了!
是誰,是誰這麼厲害,殺了爺,讓爺一點也不知曉……幾個魔物都是極力的扭頭,想要看個清楚,可是憑空卻是生出了一股吸力。他們把持不住,紛紛被那股吸力吸到了一個黑暗的空間。然後,從被腰斬的地方開始腐爛,極盡酷刑,最終化作一灘血水!
「罪大惡極,理應挫骨揚灰,永不超生。如今本……本人放你們輪迴,也算是放你們一條生路!」柳清風冷笑一聲,將吸盡了幾個魔物血肉之力的虎魄之刃一揮,便能看見幾道魂魄在空中拜了拜,四散而去!
隨著那些魂魄的散去,柳清風的怒火也是頓時消了。輕歎一聲,收起虎魄之刃,看向慕容小梅和袁萍芷,輕聲道:「走吧,上路吧!」
二女對視一眼,輕輕地吁出一口氣。方才柳清風雖然有若魔神,出手狠辣,不留生機,雙眸也是變得紅紫,看起來似乎已經墜入魔道。可是,看現在這個模樣,怒火已消,這幾日,因為截教眾人還有大唐百姓的鬱結,恐怕也終於解開。這才鬆了一口氣,微微點頭,跟上柳清風,繼續埋頭趕路。
許是因為發洩出來的緣故,柳清風心情極為舒暢,不時與二女打趣。一路上倒也不顯得寂寞!
天色漸漸暗了,柳清風抬頭看看天色,沉聲道:「咱們需得尋個小鎮,住在客棧裡面,方能不引得人們的注意。唔,明日咱們就要入蜀了,且去看看太白兄嘴裡的蜀道難,到底是哪般光景!」
慕容小梅抿嘴輕笑道;「連太白兄都說難了,想必是真的難的!」
「也不一定!」柳清風笑道:「他們文人墨客,最是誇張。什麼『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那廬山瀑布我也去曾去過,說三千尺倒也不曾委屈。只是這銀河九天一說,倒是虛妄了。三千尺,恐怕連崑崙也不曾夠著。更別提銀河了,差的太遠了。若真是夠得著銀河,那豈不成了擎天柱子了?」
慕容小梅「撲哧」一笑,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看了柳清風一眼,嗔道:「三六九乃是虛無會說,你還當了真?說是三千尺,只是思緒如飛,說不定就想像出了三萬尺,三萬萬尺的……」
「三萬萬尺,那不得上了月亮啊!」柳清風誇張的笑了起來,也不管是不是真的上了月亮。
袁萍芷卻是突然問道:「我們為什麼不直接飛往鶴鳴山,如此也快一些,不用怕時間上來不及,也不用受連夜趕路的這些閒氣了!」袁萍芷說的卻是那些無良的商家,如今國難當頭,他們不思為國為民也就罷了,更是坐地起價,奇貨可居,甚是可惡。一路行來,為非作歹,哄抬物價,絕不少見。朝廷雖然,明令各地府衙士紳開倉放糧,賑濟收納災民。哄抬物價者,處以極刑!只是,如今朝廷自身難保,此條政令,也只有在長安城內能夠實行。長安城外,自然是天高皇帝遠,當地官員豪門相互勾結,為亂鄉里。恨不得將物價抬上天去,又哪裡理會百姓的死活?
而朝廷卻是還要仰仗他們,斷然不會為難。就算是責怪下來,他們找一個替死鬼也就能夠糊弄過去。所以,何樂而不為呢?
柳清風知道她受了委屈,卻還是無奈的搖了搖頭,歎道:「話雖如此。可是,如今魔族勢大,天下盡在掌握,道門眾人,恐怕大多還在崑崙修養,只等鶴鳴山之戰後方才會出來與魔族一戰。我等若是公然飛行,暴露了身份,只怕魔族群起而攻之,我等恐怕是舉步維艱,如何能夠如期到達鶴鳴山?」
袁萍芷卻有些不服氣,如同和家長置氣的小娃娃,撅著嘴,不服的道:「那我們一路殺過去不就完了?我們三人聯手,這天下哪裡卻不得,就算是來了高手,我們輕易不能獲勝,卻也可以逃出去。我就不信,魔族中還有誰能夠追的上我們?」
柳清風愛憐的撫了撫袁萍芷的秀髮,輕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而且,我也相信,憑我們三人的力量,殺出魔族的重圍,綽綽有餘!只是,阿芷啊……」柳清風輕歎道:「我們若是大開殺戒,到時候勢必引發一場大戰!到時候,魔族反誣我們不守約定,擅自開戰,豈不是亂了計劃?況且,我們隱匿身份,腳程也是很快的。明日過了蜀道,入了蜀,便可望鶴鳴山了。最多後日,便可趕到鶴鳴山。也不差這幾天的!」
「嗯!」袁萍芷還是有些不太甘心如此偷偷摸摸的,不過自然還是以柳清風為大。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只是,柳清風卻沒有告訴她們,他怕的不是這個,就算是魔族圍攻,就算是魔族背信棄義,違背約定,那又怎麼樣?柳清風如此功法已近大成,莫說是一個赤血,就算是十個八個赤血一塊兒上來,也能被他一個接一個的拍倒在地。雖說現在,魔族勢大,高手如雲,可是魔族的高手之中,除了赤血,還真沒有誰能夠讓柳清風也忌憚一下的了。所以,柳清風懼怕的不是魔族的勢力,而是擔心自己所練功法大成的消息流傳了出去,引動各方的關注!
雖然,雷罰至尊可謂至尊,乃是修行之人之尊者。可是,雷罰傳說,由來已久,並不像五大神尊三大高手一樣,真人存在。一向只是虛妄的傳說,恐怕被人知曉以後,百般為難,恐怕卻也不美。更何況,柳清風卻也有些預料,自己三年前失去記憶,恐怕就與自己修雷脫不了干係。或許,師尊就是因為自己修雷,方才出手制服了自己。
柳清風這些顧忌,當然不足為外人道也了!
三人還是一路說笑,不覺天色已經黑了。可還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樣子,都是起了要露營的想法。卻不料又行的一會,卻是發現,前面不遠處竟然傳來鼎沸的人聲還有飄渺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