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據本國師所知,安祿山所謂的謀反之意,純屬子虛烏有!」清塵語帶鏗鏘,似乎想要一語定下基調,推翻諸位大臣的決議。
太子李亨與那楊國忠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不安之意!任誰也想不到,這個國師,一向寬仁,看待事情也頗為透徹,可是到了現在這個關鍵時刻,竟然另生波折!李亨更是震怒,只是震怒之餘,卻又無可奈何。國師之尊,僅次於陛下。他雖然是太子,卻還是必須對國師以禮相待的。國師發言,他卻是不得打斷的!只能看著國師大放厥詞!
群臣如何想暫且不提,單說玄宗,卻是眼前一亮,連忙揮手,高興的道:「接著說,接著說!」此刻的玄宗,儼然已經將國師清塵的話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了。雖然,方才一眾大臣幾乎將一切都挑明了,可若是清塵說的有理,推翻一切。那麼,他還是陛下,還是至高無上,安祿山還是臣子。君臣禮法,從未逾越。玄宗,實在是不肯相信,國之不國。
或者說是,他老了,老的不願意動彈了。不想費盡心力,才應對安祿山的反叛了!
「遵命!」清塵得了聖諭,更是信心大增,微微一笑,揚聲道:「大家不知道安祿山在做什麼,本國師卻是知道!安祿山最近三月,不是,最近半年都在齋戒沐浴,向上天禱告。禱告的內容是什麼呢?諸位,可想知道?」
眾人愕然,卻見清塵從懷中拿出了一卷帛紙,扔給李亨。
李亨詫異的接過,打開一看,臉上的顏色越發的古怪起來。
清塵笑道:「安祿山忠心,日月可鑒,天地共知!爾等竟然將其視為亂臣賊子,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寒了將士們的心啊!」那帛紙已經在每個人手上都傳閱了一遍,眾大臣看了都是臉色古怪。清塵哈哈笑著,拱手道:「現在你等可以呈給陛下看看!」高力士察言觀色,微微欠身,走到殿下,恭敬的將帛紙獻給了玄宗!
玄宗狐疑的結果一看,頓時龍顏大悅,拍案叫好道:「好啊,好個安祿山,不愧是朕的乾兒子!啊,哈哈,沒想到,竟然不聲不響的做了這麼大的事情,哈哈,實在是我大唐之福啊,哈哈,來人,上酒……」
清塵微微頷首,緩緩地坐回了椅子上,閉目開始養神,不發一言。只是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抹笑意。
群臣都是駭然莫名,不知所措,只是又不得不接過太監遞過來的酒杯,與玄宗一飲而盡。
「且慢!」太子李亨咬咬牙,上前一步,沉聲道:「陛下,還望陛下明鑒,這無論如何,都只是國師一家之言!安祿山到底有沒有謀反之意,還得兩說。兒臣建議,著安祿山一個月內回京敘職。帛紙上說的清清楚楚,安祿山所做的大事,最多半個月就能有所成就。半個月後,他於情於理都應該返京面見聖上!他若來也就罷了,朝廷可以對其加官進爵,另行封賞!若是不來,咱們這半個月也不能閒著,應該差遣各藩鎮的將領們做好勤王的準備,若是半個月後安祿山不來,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出兵討逆!陛下,以為如何?」
玄宗看了太子李亨半晌,緩緩地道:「太子看的透徹啊,朕是不能及啊!」
李亨聞言大驚!
只是,玄宗語氣卻是感慨十足,少了八分霸氣,讓李亨鬆了一口氣。
「就按太子的意思去辦吧!」玄宗擺了擺手,一臉的疲倦。高力士會意,尖聲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現在,哪兒還有人有心思啟奏啊,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道前途如何了。
高力士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尖聲道:「退朝!」待到確認每一位大臣都聽到以後,方才緩緩地扶起玄宗,向後宮去了。
大臣們漸漸散去,李亨卻是徑直來到了清塵身邊,拂袖不悅。
清塵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起身笑道:「太子莫惱,太子莫惱!呵呵,直到此時此刻,在下與太子都是一條心,絕無二心的!」
「那你為什麼要提出北巡這麼個注意!別人不知道安祿山,難道你還不知道麼?」李亨怫然作色,怒道。
「哎……太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清塵呵呵笑了起來:「太子未免太過急躁了,不是明君之象啊!」說著,還暗含深意的看了李亨一眼。李亨微微變色,沉聲道:「你是何意?」
清塵臉色閃過一絲詭異,嘿然笑道:「當今天下,雖然是百年難得一遇的聖君,可是人力終有盡時!天子見老,氣數將盡啊!」
李亨聞言臉色大變,正要斥責,反駁說大唐國運昌盛,萬世不竭!卻見清塵冷笑道:「天子氣數將盡,正是太子當仁不讓的時機啊!太子應該力挽狂瀾,挽救大唐的江山於水火之中啊!」
「你是叫我,謀朝篡位?」李亨腦袋一歪,淡淡的問道。
清塵瞥了李亨一眼,微微拱手,輕聲道:「不敢,在下的意思是!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太子更有責。因為太子乃是國之諸君,未來之陛下,更應該身先士卒,主動為江山社稷著想。如今聖上年老,有些不清楚了。安祿山在外作亂,太子此刻應該趁機奮起,挽救大唐的江山才行啊!」
李亨看著清塵,不辨真假。只是臉色卻是稍微緩和了一些,有些猶豫的搖頭道:「只是,我雖然有此雄心,可是安祿山有赤血老祖相助,可謂是如虎添翼。我等凡夫俗子,如何能夠對付?」李亨一籌莫展!
「所以,才讓陛下北巡!」清塵走進了一些,低聲道。
「此話何講?」李亨不解其意,沉聲問道。
「呵呵,陛下雖然年老,可是氣數猶在!」清塵沉聲道:「此次北巡,安祿山必將動手!無論他是否成功,都將會影響到陛下的氣數。這相當於逆天改命,是絕對不為正道所容的。到那時候,無論陛下有沒有事,道門都會介入,到時候我們借助道門的勢力方可與魔族對抗啊!」
李亨微微點頭,帛紙所言,乃是安祿山為了大唐之興亡,請命與赤血老祖。這可是神魔之力啊,他們如何能敵?別看他們的國師也是修道之人,可是也只是一個人,比不得整個魔族啊!若是對抗起來,結果很難說。再者說了,國師只是虛名,現在看來,更是意圖難料啊!他就想著如何才能在與柳清風聯繫上,借助道門的實力。只可惜,柳清風不知所蹤,他根本無從探尋。已經是一籌莫展了!
清塵所言,無異於瞌睡的時候遞上了一個枕頭!
「只是,若是那樣,陛下……」李亨面色顯得有些猶豫。
清塵呵呵的笑了起來:「到時候,太子可將安祿山挫骨揚灰,以洩心頭之恨!」看到李亨還有些猶豫,清塵趁熱打鐵,沉聲道:「太子,莫要猶豫了,改作決斷了!如今國難當頭,太子挺身而出,實乃是大唐之福啊!」
李亨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吐出,看了清塵良久,方才淡淡地道:「清塵,你是個人物,我看不透你!不過,你別忘了,本宮是太子,日後,將會是大唐的皇帝陛下!」
清塵目光閃動,呵呵一笑,笑道:「我記著呢!」
「記著就好!」李亨拂袖而去。
清塵卻是目光閃動,微微一笑,驀然一驚,看向東南,隨即搖了搖頭,輕笑一聲,出了宮門向東北而去了!
東南地牢!
柳清風帶著慕容小梅輕鬆的潛入了這裡。說潛入或許有些不大恰當,因為二人乃是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走著進去的,說闖入應該更恰當吧。可是,也不對,你要說闖入吧,偏偏有沒有任何人阻攔他們!
看不見他們,當然就無從阻攔了!
柳清風輕車熟路,進了地牢,一路直往前走,沒過一會,就來的一大門之前,停住。二人躲在黑暗之中,慕容小梅輕歎道:「清風哥,這地牢光景,我看了覺得可怕啊!」
「可怕?呵呵,有什麼可怕的啊?」柳清風微微搖頭,輕笑道。
「以前呆在家裡,有父母呵護,不知道人間疾苦,不知道世道黑暗。現在才知道,世界上,有這麼多陰暗的地方!唉,若是這地牢裡面的東西有一丁點的見了光,只怕就會引起軒然大||波啊!」慕容小梅歎道。
柳清風贊同的點點頭,輕笑道:「就彷彿後世,對,就是隨風他們那個時代。有一個戲子叫什麼陳老師的,東窗事發,呵呵震驚華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