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玄,不就是服個軟麼?只要你說一句服了我,我便助你,如何?咱們好歹姐妹一場,我也不希望你死在這裡的!」後來的那女子幽幽一歎,輕輕一閃,躲過風藍瑾的一擊。
風藍瑾微微一愣,卻是感覺到了女子身上的不屑,心中微怒,輕哼一聲,長劍一抖,繼續攻來。一如一邊清心對付幽玄一般的輕鬆如意,這女子閃避風藍瑾的攻擊也是同樣的輕鬆自如。往往風藍瑾的劍、劍氣、法寶只差一點就能攻擊到女子,可就是差了那麼一點!
風藍瑾直叫邪門!
幽玄卻是冷哼一聲,一拳出手,竟然帶上了呼嘯著的白芒。清心微微一驚,也是不得不得略微後退。幽玄得到喘息之機,冷冷地道:「妄想,玄冥,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你道風藍瑾是好對付的麼?」
「咯咯咯咯!」玄冥又笑了起來,這一次風藍瑾的劍已經到了她的胸口。玄冥低呼一聲,嬌嗔道:「哎呀,風大掌門,還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啊,你可比柳郎差遠了呢!」說完,眼波一轉,已經伸出手去捏風藍瑾的劍尖了!
風藍瑾心中冷笑,暗道,此女修為不淺,可是見識倒不算太深,竟然如此狂妄,膽敢主動來捏我的劍。當真以為我是你捏的麼?風藍瑾真元催動之際,已經有如黃河決堤一般的瘋狂匯聚到了劍尖上面。
「嗡……」劍氣狂瀉,風藍瑾卻是臉色微變!
方纔,幽冥已經將風藍瑾的劍尖扳彎。此刻劍氣一吐,劍倒是直了,可是竟然推了幽冥一把。幽冥咯咯一笑:「好耶,風大掌門果然知錯能改,還能放小女子一條生路。可惜,小女子卻是不識時務的,我還要救我的妹妹呢!」幽冥方才雖然看似將風藍瑾玩弄於鼓掌之間,實際上卻是已經使出了渾身的解數,好容易方才脫開身來。當下不再理會風藍瑾,而是一個閃身,已經來到了幽玄的身前,遙遙的一拂手,一道勁風撲向清心的面門。
「妖女,好狠!」清心看見迎面而來一道藍汪汪的亮光,心知上面奇毒無比,將真元匯聚在掌心之上,一掌推出。
「破破破……」幽冥老神在在,連聲叫道。
「嗤嗤!」卻聽兩聲悶響,清心輕哼一聲,臉色已經變得鐵青,狠狠地看著二女一眼,飛快的向後退去。風藍瑾卻是適時的趕了上來,眼中已經滿是寒光,冷冷的看著二女,一字一句的道:「你們二人,何故來我崑崙搗亂?」
清心方才被幽冥兩道暗器打入身體,卻是飛快的運轉真元,已經將其壓制。後退之後,心無旁騖,真元一轉,那兩道暗器已經從他的指尖飛出。卻是被幽冥手一招,回到了幽冥的手中。
「幽玄,看看吧,你是決計比不過我的。論相貌,論修為,論功夫,你說,你那一點比得上我?」玄冥得意洋洋的秀了秀手上有如釘子一般的暗器。幽玄卻是冷哼一聲,竟然也不反駁。玄冥倒是恍然大悟,拍著額頭暗道:「哈哈,你倒是有一點可以比得過我,那邊是你的話比我少了!咯咯咯咯!」
風藍瑾一句問話,竟然沒有得到回答,心中不悅已經到了極點。看到幽冥如此放肆的表情,忍不住輕哼一聲,已經不動聲色的擺了擺手。
幽冥看到幽玄並不說話,只是默然的樣子,也是覺得無趣,打了個呵欠,看向風藍瑾,高聲叫道:「喂,你剛才不是喊打喊殺的麼?怎麼現在一句話也不說了?」
風藍瑾輕哼一聲,拂袖道:「要打架,也要把話說開了再動手。」
「哦,你不就是想知道我們為什麼與你什麼崑崙為敵麼?」幽冥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看到風藍瑾眼睛一瞇,呵呵笑道:「看來你不但記性不好,聽力也有問題。我剛才不是說了麼,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中人,冤枉的我們的夫君,我們當然要來討要個說法嘍!」
「你們的夫君是柳清風?」風藍瑾皺眉問道。
「哈哈,看來你也不是沒有腦子啊!」幽冥一副算你聰明的樣子。
而下方廣場上的人,卻是對這個本來名不見經傳的柳清風更加羨慕了,居然有兩個嬌滴滴的女子做妻子,而是看樣子還真是姐妹的。鍾山來的卻是青虹,嘿嘿的笑了起來。
清心微微皺眉,本想說些什麼,突然感覺到了一股龐大的力量,忍不住臉色大變!
風藍瑾輕輕的吁出一口氣,霍然微微抬手,眼中精芒暴漲,冷冷地道:「既然如此,那你們便留下吧!帶我們日後將那魔頭帶回來與你們相距!」話音一落,凌厲的目光竟然化作了實質的劍氣,凌空射向二女。
「呼,好厲害!」幽冥吐了吐舌頭,連忙拉著幽玄躲了過去,卻見對面的風藍瑾攻勢不停,只能不斷的挪移,險之又險的避過迎面而來的劍氣。幽冥也有些吃力,捅了捅幽玄,笑道:「好妹妹,咱們也聯一次手行麼?」
幽玄輕輕一哼,卻是不置可否。
幽冥微微一笑,似乎已經明白了幽玄的心思,伸出右手五指皆和幽玄扣在一起。兩隻晶瑩如玉的纖手竟然發出一黑一白兩道懾人的光芒!二女對視一眼,幽冥調皮的眨了眨眼睛,揮動左手,幽玄卻是右手一劃。二女軌跡交|||合,卻正好是一個圓!
二女的面前卻是出現了一個陰陽圖,虛空而立。
風藍瑾此刻劍氣雖然驚天,可是打在那陰陽圖上面,卻是竟然激不起一點漣漪。
幽冥卻還能說話:「沒想到崑崙掌門也不過如此呢!」
風藍瑾輕哼一聲,眼中光芒一閃,嘿然一笑,手指微微一曲。
「啊!」幽冥突然驚叫一聲,左手就要去撓頭髮。方纔,她竟然感覺頭部有些發癢。她這一動,前面的那陰陽圖頓時消失。幽玄看著源源不斷地劍氣湧過來,心中大驚,幽怨的看著幽冥,嗔怒道:「你搞什麼鬼啊,關鍵時刻老是出ど蛾子!」
幽冥羞澀的一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卻是攔住幽玄的纖腰,咯咯一笑:「方纔那般瘙癢,我可忍耐不住。既然此法不通,還是另想辦法吧!」
幽玄被幽冥抱住,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輕輕一哼。突然頭頂一痛,只是微微一愣,還沒等她回過神來,突然彷彿有一道烈火在她的心口燃燒,從靈魂深處傳出一道劇烈的疼痛!
「啊……」一聲嬌呼響徹崑崙!
「妹妹,你怎麼了?」幽冥心中一驚,飛快的閃出千丈有餘,伸出手去探幽玄的脈門,卻是感覺幽玄體內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在亂竄。心中焦急,卻是伸掌抵在幽玄的胸口,一股黑色的能量湧進幽玄的體內,卻是似乎回了老家一般,萬分的歡快。黑色的能量與幽玄體內的純白的能量一接觸,本來應該是水火不容的,此刻竟然輕而易舉的融合在一起,只是一瞬間,就將那股力量化去!
二女恢復如常,遙遙面對著風藍瑾,夷然不懼。幽冥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大喝一聲:「此時不動,更待何時!」
風藍瑾微微一怔,出手稍慢,突然之間臉色大變,手上連忙結了一個印,暴喝一聲:「起!九霄困魔大陣,啟!」
話音一落,就看見盈盈的光芒從崑崙山的個個角落激射上天。與此同時,崑崙竟然發生了罕見的地震。卻又以廣場最為劇烈!
「快上去,快上去!」德陽真人驚呼一聲,抓起身邊的兩個弟子,已經御風來到了天上。其餘諸人也是有樣學樣,紛紛飄在空中,到也是極為壯觀。
廣場中心突然之間竟然凹陷下去好大一塊,轟然一聲,整整的下陷了十丈!說也奇怪,地陷之後,地震竟然不再了!
脫險的眾人拍拍胸口,暗道自己不但是運氣好,這功夫當然更好。
清心微微一掃,卻是發現,上來的人少了瓊玉派的十幾個人。莫非,他們和這兩個女子是一夥的?
「咯咯咯咯,沒想到崑崙仙山,竟然也不過如此!一點也不好玩,看你們的樣子,怕是也沒心思去找我夫君了,我們便走了吧!是吧,妹妹!」幽冥滿是魅惑的聲音突然響起。
風藍瑾心中一片震怒,只覺得愧對祖宗,此刻想到了罪魁禍首,面容都有些猙獰了,暴喝一聲:「你們都去死吧!」身形如電,一閃之後,已經在百丈以外,手一揚,一道劍氣轟然發出。
幽冥又是一笑,掩口笑道:「如此地方,多呆一刻也是不能的,妹妹我們走吧!」說完,摟著幽玄,向東飛去。
「攔住他!」風藍瑾怒喝一聲,在這瞬間,無數道劍光瘋狂的湧上天空!
看到之人,無不駭然!
可是,幽冥只是在其中精巧的挪移,已經挨個躲過,竟然一路輕而易舉的逃走了!
風藍瑾臉色鐵青,霍然轉身,冷冷的問清心:「你方才為何不攔住他們?」
清心劍眉一揚,對風藍瑾的話大為不滿,正待冷冷的回復,突然聽到一個人陰陽怪氣的道:「他當然不會出手了。要知道,柳清風可是他們三清宮的人呢!」
「嘩……」人群一片嘩然,他們花了大把時間討論如何對付的柳清風,竟然是三清宮的弟子,無機子的高足?
清心冷哼一聲,遙遙看過去,卻只是冷笑一聲!
……
一座小峰之上!
一個老人倒在地上,不斷地咳嗽。倒不是因為人老病重,因為看老人的臉色,絲毫沒有病象,估計再活個幾十年都不成問題。只是,當你被人用劍封住喉嚨,幾乎呼吸不能的時候,你當然也只能咳嗽的。
老人當然不值得可憐,因為他是來自東瀛的陰陽師——安培!
安培來到中原以後,就接觸到了安祿山!之後就到了各個小型的門派,殺人越貨。無論是寶物,還是真元,統統納入囊中。他們又如何會知道,一個小小的無量觀,竟然會機緣巧合,出現了一個合道巔峰的人呢?
沒錯,制住他的正是無崖子!無崖子心性修為驚人,只是短短一天,已經將合道的所有神通全數掌握,已經忍不住出世要報仇了!只是心意一轉,他已經找到了安培,卻是不見谷神。不過,這對他來說,沒什麼,先殺了安培,再去找谷神,也是不遲的。
「安培,不知道你若是知道有今天,還不會如何狠毒?」無崖子看著安培,心中有些複雜。前些日子,他在安培面前,還是如同狗一樣,可是沒想到,這才沒過幾天,情況竟然完全的相反了!
安培哈哈大笑了起來,絲毫沒有遇到合道高人的驚恐,大聲道:「那又如何?弱肉強食,我恨的只是當初為什麼不搜索仔細點,竟然出現了你這個禍端!」
無崖子眼中光芒一閃,冷冷地道:「你若是說出你同伴的下落,我還能讓你死的乾脆一點!」
安培哈哈一笑,夷然不懼道:「那又如何?不過,你雖然自命正派,卻不知因為你的緣故,那個柳清風被崑崙為首的門派追緝!皆是因為你把幽玄之境交與他,你若是交給我,一切又怎會如此?」
「被道門追緝?」無崖子微微一驚,卻是冷笑道:「他師尊便是無機子,又豈會成為道門公敵?」
安培只是大笑,卻不解釋。
無崖子見安培視死如歸,也是心中暗恨,忍不住就想一劍結果了他,突然手一滯,那一劍竟然無論如何也刺不下去了!
安培有些詫異,卻是扳開了無崖子的劍,安然的走到了一邊。看到無崖子似乎沒什麼反應,正想拿出兵器,瞭解了無崖子,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冷哼。安培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連忙拿出一物,飛快的離去了。
良久,無崖子憤然的放下手中的劍,怒喝道:「你是何人,為何要阻我殺他?」
【他是該死,卻不是現在!】
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在無崖子的腦海之中,無崖子只是隱隱感覺這人來自南邊,竟然發現不了這人。莫非,這人已經達到了歸元的境界?無崖子微微一驚,突然間掐指一算,瞭然的點點頭:「我信你,不過你倒也是煞費苦心!」
【你既然知曉我的用心,便不應該再出去了,留下吧!外面的一切,都交給我們!】
「可是,我……」無崖子還想聲辯兩聲,卻是微微一歎,盤膝坐下,已然陷入長眠之中。在那以前,卻只是微微歎道:「我不是信你,我是信他!」
良久,那個聲音方才幽幽的道【無論如何,我都會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