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風當日也去拜見過雲家老爺子,不過老爺子卻已經是風燭之年,加以病重,顯然時日無多。若是沒有富貴珠,不日定將辭世。難怪雲府如喪考批,披麻戴孝。之前他以為雲天澤貌似瘋狂,也是可以解釋的了。
在雲府住宿,雲天澤當然是好生招待,事無鉅細。
柳清風煉過體後,也是沉沉睡去。次日清晨,柳清風一躍而起,問清演武場之地後,在家丁的帶領之下過去了。
讓他感覺有些詫異的是,此刻天色尚早,不過初露曙光,天地還是黑暗佔據優勢。演武場上,竟然已經有四人了!其中,三人翩翩練功,只有一人懶散的在一邊打著慢拳。
柳清風我靠脫口而出,鬱悶的道:「你們怎麼這麼早?」原來,到場的竟然是雲天澤、李日辰,方雨昔,還有他的徒弟王浩了。他本以為,雲天澤翩翩公子哥,縱然武功天級,也是因為家境殷實,又有崑崙撐腰,卻沒想到,雲天澤遠比一般的武林人士更為刻苦,這才能年紀輕輕,便達到天級之境。方雨昔與其類似,雖然境界略低,不過也是同樣刻苦。李日辰卻是因為武功盡失,所以越發刻苦,這月餘來,都是每日大清早的便起來練武了。
所以,除了還在沉睡的慕容小梅,五人竟然都到了,而自認刻苦的柳清風,竟然還是最後一個到的。柳清風看了一眼王浩,發現這小子還在慢悠悠的打拳,不禁納悶的問道:「王浩,你在耍什麼呢?」
王浩微微一怔,徐徐收招,吁出一口氣,笑道:「師傅,我這一套拳法,乃是一位前輩高人所創,名為太極拳,暗含道家玄機,不但強身健體,而且可以幫助悟道,所以我一直都有習練的!」
「太極?」柳清風微微一怔,方纔他看王浩只耍了幾招,雖然看似緩慢,樸實無華。不過仔細一推敲,卻是彷彿腦中一震,有些東西有如醍醐灌頂,轟然進入腦海。只覺得這一套軟綿綿的拳法奧妙無窮,蘊含大智慧。
「師傅?」王浩小心翼翼的再度問道。
柳清風回過神來,呵呵一笑,輕聲道:「你可否把這太極拳從頭到尾的打一遍?」
「是!」王浩點點頭,後退兩步,從野馬分鬃開始,從頭打到尾,雖然招式緩慢,但卻又給人一種行雲流水的暢快之感。
「好!」柳清風讚歎出聲!
「你看懂了?」李日辰跑過來,鬱悶的問道。同樣鬱悶的還有雲天澤和方雨昔,莫非他們方纔已經吃了虧?李日辰不服的道:「這麼慢的招式,怎麼可能對敵人造成傷害?」
柳清風搖了搖頭,有些猶豫的道:「創出這套拳法的人,絕對是一位不世出的高人。太極拳,剛柔並濟,柔中帶剛,剛中有柔,以柔克剛,以剛打柔。正是一個隨心所欲,大圈套小圈,小圓容大圓,奇妙無窮啊!」
「我靠!」李日辰和雲天澤對視一眼,都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不信,他們方才也觀看了良久,還和王浩交手了幾招,可都沒有察覺其中的奧妙。柳清風不過看了幾眼,竟然就明白了?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資質的差異?
王浩打完一遍,走到四人跟前,歎道:「可惜,對太極拳,我卻並不精通,發揮出來的威力不過十之一二。若是由那位高人使出來,威力但可十倍百倍提升!」
聽到這兒,李日辰和雲天澤更是鬱悶。柳清風卻是呵呵一笑:「王浩,不知道這位高人前輩,叫什麼名字,若有緣分,當可一見!」
王浩微微一怔,苦笑道:「此人名號張三豐,不過,師傅大概是見不到了……」
「為什麼?」柳清風納悶不已。
「呃!」王浩微微遲疑。
柳清風擺手笑道:「一切隨緣吧,若是不見,不過是緣分未到而已,莫要強求。呵呵……」柳清風說完,頓了頓,笑道:「我們還是各自練自己的吧,貌似,我們之間不存在相互印證的可能性!」
幾人對視一眼,方雨昔很想說我可以向你討教一下九元歸一的,不過見到李日辰鼻子都快氣歪的表情,卻又把話嚥了下去,只是點點頭,到了一邊。
柳清風呵呵一笑,拔出九黎神木劍慢慢的舞動起來。他舞劍,卻並非耍什麼劍法,基本上沒有固定的招式,卻是章法嚴明,講求隨心所欲,一招一式,都要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不過,有了誇父神器,力量可提升百倍之後,柳清風卻是感覺萬分不順,很多時候,過去都可以行雲流水,現在卻是略有凝滯。這一絲一毫的凝滯,對付武林中人或許沒有什麼,可若是要面對修行高人,已經足以分出高下了。
返璞歸真,大巧不工!
柳清風早已經知曉,可是力量百倍提升之後,柳清風卻又有些無所適從了。雖然實力大幅度提升,可是破綻也是更大了。
柳清風苦苦思索,卻無良策。
這時,王浩卻是突然開口道:「師傅,有一句話,你有沒有聽過?」
「什麼?」柳清風不解的問道。
李日辰三人也是停下手中的動作,好奇的側耳傾聽。
卻只見王浩一字一句的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唯快不破?」柳清風微微一怔,李日辰三人也是有些恍然。
王浩點點頭,鄭重的道:「根據動能定理……咳咳,有人曾經證明,物體運動的速度越大,能量也是越大的!」說到這兒,王浩感覺有些錯誤,還想解釋一下,卻聽柳清風皺眉道:「速度?可是,速度面對高手有用麼?」
速度越快,造成的打擊越大,這是顯而易見。好比一個人衝著你撞過來,他的速度越大,你所遭到的衝擊當然也是越大了。
柳清風當然明白這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