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回答。」楊璇見到菡卉的表情立刻補充道。
「其實也沒什麼！」菡卉笑了笑，「我不知道自己以後要怎麼走下去，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你又想過要嫁給我表哥嗎？」楊璇的這個問題一半是為了旋念哲提出的，一半是為了自己提出的。
她也想知道菡卉的真實想法，如果菡卉願意嫁給旋念哲的話，她會成全他們。但如果菡卉不願意嫁給他的話，那麼，她會極力的去爭取贏得旋念哲的心。
菡卉搖了搖頭，神色變得暗淡：「不知道。」她深深的歎了口氣，「我現在還是個有婦之夫，討論這些問題不太實際，等到離了婚後再考慮吧！」
「那你離了婚之後還是會嫁給我表哥的，對不對？」楊璇不打算放棄這個話題，她只是想知道菡卉的真實想法，僅此而已。
「或許吧，或許我會嫁給他，又或許，我不會！」菡卉望著藍白色的天空，幽幽的說道。
世事難料，有很多事情不是她想要做就能做得到的。
她知道，如果自己嫁給了旋念哲，就會給他帶來很多麻煩，但她也知道，如果不嫁，這又等於傷害了一個人。
此刻的她很迷茫，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向著誰。有好幾個晚上，她都從夢中驚醒，醒來之後腦子裡都是那麼夢境，那個有阮熙昊的夢境。
自從走後，她一直都會夢到阮熙昊，夢到他們以前開心的日子，夢到他們相處過的日子，夢到那些幸福，開心的日子。
可，那些日子都成為的回憶，都回不去了。
楊璇一直看著她的表情，她從她的表情裡讀懂了很多東西，她知道，這個女人經歷了很多她所沒有經歷過的東西，那些經歷給了她很多很多傷痕，這些傷痕是一輩子都無法癒合的。
「你活的累嗎？」楊璇問道。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但她看到菡卉臉上表現出來的哀傷腦子裡就跳出了這句話。
「累！很累！」菡卉輕輕的合上眼眸，雙手交叉的放在肚子上，「我活的很累，很累！你或許不相信，從前的我和你一樣。我的爸爸是這座城市的市長，因為被人誣陷，所以被迫自殺，而我的媽媽也跟著爸爸殉情而死。我從一個萬人寵愛的公主一夜之間變成了沒人疼沒人愛的醜小鴨。其實，醜小鴨也是快樂的。起碼，比起現在的我要快樂。現在的我就像一具有呼吸的屍體一般。每天都飽受煎熬，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菡卉停頓了一會兒，眼角流出一滴晶瑩剔透的淚珠。「現在，我縱使有兩男人都愛著我，但是，我並不快樂。我失去了生育能力，失去了做媽媽的資格。你是女人，所以你也懂得，一個女人如果沒有生育能力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
失去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最重要的東西，那麼就等於毀了她的一生，而菡卉的一生也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