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驅走了黑暗,在燈光的溫柔包圍下,米米悠悠轉醒。房間裡沒有人,淺商呢?她烏溜溜的眼轉了轉,沒有在,淺商怕是回去了。
在床上打了一個滾,她的腦袋才開始運轉,當然她的腦袋是鑽不出太新意的主意的,所以她就摀住了肚子,嘀咕,「好像餓了,嗚…」
再滾了一回,她把柔軟的床,直接當成了旋螺,趴在上面,她側看外面,漆黑一片,怕是入夜很久,她到底睡了多久。全身的力量回復,她只想到外面慢跑兩圈,前提是她吃飽後,懶懶的下床,她進浴室稍稍整理,她有夠遭的頭髮行頭一切。
吧噠吧噠,她踩著拖鞋出了房間,下樓來,見真誠正坐著看報紙,真是新鮮,他也會看報紙,米米顯然少見真誠那麼嚴肅的表情,特別稀罕,所以她跳到他身後,趴在沙發上,看他拿的報紙是什麼類型的,結果讓她扁起了嘴,什麼嘛,財經報,那麼深奧的報紙看不懂啦。「真誠,我餓了。」
放下報紙,真誠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神經疲勞,還未褪去深沉的眼神,有些壓迫,有些懾人,「看久了報紙,倒是忘了要做吃的了。」
米米垮了臉,相念媽媽了,在家裡還沒有遇到過沒有飯吃的悲慘境地,無力的抱住他的脖子,她耍起賴來,「我餓了我餓了我餓了。」
邊搖他的脖子,她壞心眼的,想把真誠這個懶人搖暈,都不幫她做飯,罪大惡極,不可饒恕,她一定要認真對待。
她的糖果氣息包圍著他,讓他渾沌的腦袋有些清醒,也隨著她搖,在她強調餓的時候,他也覺得餓了,低笑出聲,「要不然,我們去華清,淺商說了他在那裡。」
於是,兩個懶人開始噌飯的生涯,真誠跑上樓換外出服過後,拉著米米一起上了車,兩人投奔淺商去了,他們該祈禱今天吉森沒有請假。
來到華清,引路人是認識真誠的,直接引他們進了專屬包廂,真誠與米米入座,禮貌吩咐道,「隨便來些做好的熟食吧,不用重新做了,對了,淺商還在吧,讓他過來一起吃。」
引路人,是個二十三四的年輕小伙子,長得很清秀,整齊的工作服,很潔淨,挺襯餐廳的氛圍,他微彎身抱歉道,「是,真先生,馬上為您準備,少爺在接待重要的客人,可能無法過來,請慢用。」
真誠點點頭,讓他出去準備,見門關上了,他神秘的對著米米眨眨眼,很八褂,「淺商能有什麼客人,哼,別說我不常來,今天的客人是誰我還是知道的,他現在一定是在睡懶覺。」
米米也趴過去,反對,「淺凋才不會睡懶覺,你不要偷偷說他的壞話。」
兩人頭挨著頭,都是爭得有些眼紅,「不信我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反正他不會有客人。」
米米玩著桌上的小調羹,敲得綁綁響,很是不服,「興許來了個異國公主呢,淺商也不好太怠慢客人,也偶爾接接,有什麼奇怪的。」
兩人爭論無果,服務生卻把做好的熟食端上來了,兩人開始邊吃邊探討,還是沒能爭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兩人草草吃完,開始有了偷窺的慾望。
兩人還想趁沒人看守的情況下,嚇一嚇淺商,結果反倒被突然冒出來的吉森嚇得不輕,米米拍拍胸脯,「吉森,你做什麼神出鬼沒,現在是晚上,很容易錯認成鬼的。」
吉森驕傲了,挺了挺他健碩的身材,「世上有我那麼帥的鬼,你嚇死了也甘願呀,再不濟我就娶你,我們做對鬼夫妻好了。」
米米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真誠怒了,臉黑了,「吉森,你在和誰說話?」
吉森意識到旁邊還有個真誠,訕訕得住了嘴,而後又奇怪起來,「你們兩個怎麼會在淺商門口,服務生沒有告訴你們,淺商暫時抽不開身麼。」
真誠米米互視一眼,再看向吉森,眼睛亮到可以光輝整個偌大的餐廳,淺商真得有客人,還要讓吉森親自把門,事情好像有點懸。
兩人猶豫了,要是真得有事,他們就不能進去打擾了,本來是想開開玩笑的,見淺商忙,兩人也不好逗留,真誠揮揮手,「沒事,我們吃飽了,在餐廳散散步,到處逛逛,這就要回去了,淺商忙完了,你告訴他一聲,我們來過。」
吉森深藍的眸子心虛的轉了轉,底氣有些不足,「好的,慢走,歡迎下次觀臨。」
對吉森敷衍的話,兩人也沒在意,正想相攜離去,卻正巧緊閉的門打開,門內的人也印在轉身回望的米米身上。
於是,一干人都定格了,吉森暗叫不好,暗罵他沒能提前把真誠兩人送走。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裡面那個穿著昂貴旗袍的婦人是真誠口中的平姨吧?她怎麼會在淺商房間裡,淺商連真誠都是愛搭理不搭理的,對空有位子,毫無權力的真夫人那麼重視真是太詭異了。
真誠只是挑了挑眉,臉色最難看的不用說,是平姨,繼子和親子相遇,怕是踩到了她的痛處,她的臉已經猙獰了,漲成了豬肝色,「相欣,我們走。」
相欣也感覺到了不尋常,她不懂明明剛才,不好不壞的情況,現在卻像是裝了定時炸彈一樣,很有可能下一秒,就要炸了。她回頭望了淺商,她還想和他多說說話,他沒有表面的清冷,她能感到其實他是一個非常紳士的男人。「淺商。」
米米看向淺商,他倒是沒有變,還是清清涼涼的,心微微的揪了一下,總覺得她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平姨經過米米的時候,還重重的撞了她一下,冷冷的對著真誠說道,「你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好了。」
米米被撞得身體向著一邊歪去,淺商真誠一左一右扶住她搖晃的身體,不贊同的眼神同時射向平姨。
相欣傷心的發現,淺商的眼光明明之前都是隨意的停駐的,可自從那個小小的女孩出現之後,他的目光就有了定點,看著女孩的一舉一動,好像其他的都比不上女孩的一個小動作。
好失落,好失落。伯母明明說過他沒有女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