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米米才回過神來,抵著地面不肯走,「琴琴你別拉我啦,我有東西忘在咖啡了,現在要回去取,我暈,沒事你拉著我跑幹嘛,我腿走了那麼多路,都不想動了。」
言琴訕訕的停了下來,她是不想回去那個地方去了,「你忘了帶走什麼東西,要是不重要的東西,就算了,跑來跑去很累。我的腿也不行了。」
都跑出那麼遠了,米米才驚覺東西忘了拿,她想想就覺得跑過了太多冤枉路,米米可不可以不要在這個時候犯迷糊,大熱的天,會很容易上火的。
咬了咬唇,她想說落下的東西是送給真誠的領帶,本來也不想拿,跑著跑著就想,既然買了,不送出去不是很可惜,真誠和才琳的關係她早就知道了,就因為看到他們擁吻就不送他禮物。
她是因為他幫她太多才送的,壓下心裡的反抗聲,她堅定她的想法。「不要,我得回去,那東西很重要。」 哪怕送禮物的涵義變了,她也要送。
言琴史好和米米往回趕,額頭渾汗如雨,她有些暈眩,這天氣還真得挺不適合逛街的,呆會趕過去再點一杯飲料緩緩呼吸好了。
言琴正在低著頭想呆會點什麼好時,米米前近的腳步驟然停,隨後跟來沒煞住腳步的琴琴,悲劇的撞到了鼻子,捂著撞得似要變形的鼻子,琴琴眼淚汪汪的抱怨,「米米,你幹嘛突然停下,嗚…我鼻子撞歪了你要賠我。」
她的抱怨原以為米米會急著來安慰她,卻不想米米化作了木頭,處在那裡沒了聲響,琴琴不解的抬頭望向米米,然後再從米米的眼睛的望向,望向了咖啡門口。
她後悔了,什麼東西的東西都比不上這一幕傷人,擁吻就算了,他們竟在大庭廣眾之下摟摟背背,看不出來那名小姐那麼金貴,連走路都要真誠橫把著,兩人這麼親密的動作,是怕別人不知道他們要去什麼地方麼。真是…不知廉恥!
米米怔在那裡,手不自覺的餃在了一起,如同她的心,也擠成了一團,因為壓縮的太厲害,痛意越發明顯,她想叫:不要擠了,她的身體再小也容得下一顆拳頭大的心,你為什麼老要壓小壓小,心本來就不大,再擠的話,她就沒心了。
才琳崴了腳,不能再行走,真誠心中愧疚,橫抱起才琳正要走向停車的地方,卻剛巧再遇他幾次望外都未能尋到的小小身影,他的笑容出現,正要開口,脖子一緊,才琳卻摟住了他的脖子,笑意盎然,比夏日的烈陽還要燦爛,還要刺眼,她的聲音帶著少有的嬌嗔,「真誠,我們快走吧,我很不舒服。」
真誠的笑如曇花一現,失在才琳刻意的曖昧聲音裡,還有曖昧親密的動作裡,他再望向米米時,看到她的臉上沒有了表情,只不過,太過蒼白,身體都在風中搖晃著就要倒下。他艱難的開了口,「米米,週末還能見到你,我們真是有緣。」
他準備了一天的問候語,本來要用輕鬆詼諧的語調,很耍賴的說的,如今說得太假,直讓他想抽自己幾個耳刮子。
他們這種緣份,他希望一輩子都不要有,他太過慌亂,也無法面對米米的搖搖欲墜。
米米牽起嘴巴,露著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聲音變得很啞,她軟軟的聲音氧化物 聽不太清晰,或是不願意聽其中的苦澀,「是呀,真巧,沒想到逛街能看到你。」還看到他與才琳的恩愛,她是不是該該把不該有的情感全部拋去?
「你等一下,我逛街的時候給你也買了一件禮物,在咖啡裡,我忘了拿,我現在就去拿來,謝謝你那天救了我。」
繞過兩人,米米近乎逃跑的進了咖啡廳,她買的領帶還靜靜的放在桌上,孤零零的讓她鼻間微酸,她走過去,抓起,她把它送給主人,會不會讓它有歸屬感,它的主人會珍惜它麼,她的歸屬感又在哪裡?
深吸一口氣,壓下太過沉重的心緒,她邁著重似千斤的步伐走向了真誠,他抱著才琳緩慢的轉過身來,艱難物開口,「你買了禮物送我?」
輕點了點頭,米米的眼前模糊了,走過去把禮物送到了他的手,看著他艱難的接下,是呀,他還抱著一個人,提著禮物應該很困難吧,「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你要是覺得不好看的話就扔掉吧,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她人是他的過客,她送的東西又怎能求一席之地,禮物她送到了,她也沒什麼好奢求的。轉向一直摟著真誠脖子的才琳,她說得沉重,「你別多心,最近真誠幫了我好多,我送他禮物,純粹是為了表示感謝,所以…請您千萬不要誤會。我…」
言琴聽不下去了,拉起米米的手,就要把她拖走,才琳的動作她看得清楚,她根本就是故意做給米米看的,也只有米米才會做出這種解釋。
他第一次收到米米的禮物,只能用狂喜琮形容,他想說他很高興,他想抱住她,給她熱情的一吻,見證天荒地老,可是,他懷中抱著才琳,是多大的諷刺,緊了緊手中的帶子,他打斷米米的話,「我很喜歡,十分喜歡,米米,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真得…」
言琴卻沒讓真誠說下去,很強勢的拉走米米,在他們摟摟抱抱的貼合下,她們站在面前算什麼,「走,米米,今天真是不宜出門,早知道好不容易一起出來一趟就要翻星座運勢,也不會遇到那麼晦氣的場面。」
真誠想開口,卻被才琳摀住了嘴,她的眸中滿是祈求,「你要拋下崴了腳的我,去追一個不相干的人麼,真誠,你不要太殘忍。」
真誠轉了臉,躲掉她的手,口氣不忿,「她不是不相干的人。你不要隨便亂給米米定位。」
才琳咬著唇,蹙了她精細的眉,「我的腳好痛,真誠,你送我去醫院吧,可能扭到關節了。都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