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來時,她幾乎看到了那個才琳眼中的不屑,一瞬即逝,快得抓不住,她搖頭,一定是錯覺,不過夫人的態度卻很明顯,上下打量著一身亮彩橙色的米米,和她扁扁的身材,其實她還是蠻有料的,該有的她都有,只不過她的衣服寬了那麼一點,她的身體瘦了那麼一點,那犀利的眼神,一直從她的頭髮瞟到她的雪白腳指頭,米米不自在的動了動圓圓的指頭,夫人的眼眸也跟著動了動,「誠兒,你不要開玩笑,這個人是誰?是哪家的千金?」
真誠漫不經心的話流進了她的耳朵,明明很輕漫,卻如雷貫耳,「說起來,米米跟平姨還真是有緣呢,米米和平姨一樣都住在西西路,記得平姨也是住著那棟樓層的,就是平姨進我們家前轉讓我那間房,五一六,平姨還有印象嗎?」
米米和夫人的臉同時一變,怎麼聽都有火藥的味道,米米心中閃過很不好的想法,他怎麼知道二十三歲,他怎麼知道她住西西路,他怎麼會知道十六年前的事情,連她住了十六年都不知道那間套房以前是平姨轉賣的。還有,他知道那麼多事,找上她,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目的,如果只是讓她摸一下,就要她賠償的話,對於他這個總裁來說是不是小題大做了點?
夫人一下臉色蒼白,手捂胸口,喘不氣來的樣子,看著真誠的臉也不和善起來,「你在說什麼,什麼西西路,我根本就不知道那種平民的地方,我怎麼會跟她有緣,她只不過是個平民,我和她從來沒有來往過。」
原來是平民刺激到她了,米米皺眉,平民怎麼了,她那是什麼鬼表情,眼角餘光卻看到了頭頂上那人的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弧度,她沒有看錯,雖然那弧度很小,還有那眸中的一絲快意,雖然閃得太快,她成了未婚妻以外的東西嗎,或是工具?
他的話語還是輕緩,有著磁性聲音的他,掩不住的優雅與魅惑,「看來平姨記性不怎麼好,可能是十六年前平姨受過太多苦,不願意記起吧,記得那時候平妻有個很會喝酒賭搏的…」
他的話語止在平妻的尖銳裡,成熟的臉形也因而扭曲,「住口,誠兒,你在胡說什麼,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是你的繼媽,請你尊重我。」
她尖銳的語氣突然轉向若有所思的米米,米米看到她臉上閃過太多的難堪,看到她,她的臉像是更扭曲了,「米米小姐,這裡不是該呆的地方,請你出去。」
如果只是還清利用,她可以留下來伴演他的假未婚妻,如果還有些別的東西,比如,對付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人,她想,她寧願還他一千萬,她本以為他是個不錯的男人,至少他對著她的時候表情了體貼的一面,可是,她在一個很健康的環境中長大,她最見不得就是對長輩不敬的人,就算不是親生母親,他和也也生活了十六年,有必要這麼刺激一個四十幾歲的婦人麼?他的心還人人性這一樣東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