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妻尤可欺 第3卷 愛,並不一定能得到
    四國戰況基本上定了下來,出乎人的意料,西朝敗了,不是軍事化的戰敗,而是內部的格鬥。西朝人嗜血好戰,這是本性。

    也不知是誰放了風進了西朝各座城池,引得無數的西朝人民激情昂揚,體內翻湧的嗜血本性奪去了所有正常的思考。

    鳳羽站在搭建起來沒多久的圍牆上俯瞰下面混戰一片的局勢,心突然很累,黑色森林終究還是困不住西朝人的,那群野獸般的人,身體內根本就住著無數的困獸,再怎麼束縛也是沒用的。

    想起紅舞死去的那天,西朝百姓那嗜血貪婪的眼眸,他的心冷的無法克制的顫抖。有那麼一刻他甚至想要毀去這樣一個民族。

    北朝的收勢,南朝的倒戈,東朝蜂擁而上,一切都混亂了,所有的發展彷彿被一雙手控制的毫無漏洞。

    宋清明和東方綺羅並肩站在了他的面前,北朝一將呂楊也是莫名其妙的被收歸了北朝隊伍中,直到呂翔拖著年邁的身體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位老者銀髮飄飄滿面紅光,被人扶下馬車時笑的合不攏嘴,口中的話也是不連貫的:「那個臭小子······竟然布了連我也想不到的棋局。」

    呂楊看著自己的叔父,手中握著的劍柄緊了緊,眼光在烏壓壓的人群中尋找那一抹紅色。

    最後一戰,西朝的黑色森林被點燃了,火焰燒了三天三夜,雪也下了三天三夜,可是依舊不減勢。

    毛毛升級為龐然大物卻是被端木蕭的出現打亂了原本的計劃,愛粘人的本性瞬間暴露無遺,跟著端木蕭也不知去了哪裡。

    中途冒出的力大無窮見人就砍的大力士更是嚇人的很,長相奇怪,獠牙虎爪,醜陋的恐怖異常,可是動作迅猛如捷,在人群中人影閃過便是一人倒下。

    東朝那邊似是收了指令在孟海出現的一刻,動作一致的收了手中的刀槍。

    只有西朝那幫人還揮舞中手中的劍羽殺的起勁,殊不知早已入了別人的盤中餐。

    孟海的實力,只能用向寒曾經的一句話來概括:若是給他一把劍,他可以讓整個世界都變成荒原。

    「主子,屬下不明白。」元上一跨進修建整齊的竹園時,心中膨脹的怒氣瞬間被減去一半,屋簷下站著的人,渾身被一種朦朧空靈的氣質所籠罩,寬大的衣袍下是瘦骨嶙峋的骨架。

    最近他瘦的離奇,安排了皇宮中退休的御醫來掌廚也見不到半點效果。斂了全身的戾氣,元上靜默的站在一邊,等不到上面的回答,他壯了膽子倏然抬頭,卻在下一秒愣住了。

    「主子?」太多的假設太多的驚異太過的不可思議。

    向寒溫柔的擷去眼角的淚,笑容中抹不去的憂傷,那般的溫雅如絮,似乎那樣的憂傷只是夢中一隅。

    「時間差不多了吧?」他問的如此的小心翼翼,甚至不敢呼出太大的力氣,生怕如此便失去了擁有的勇氣。

    元上心中一緊,不由著急的上前一步:「主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們好不容易為東朝謀得的天下怎麼轉瞬間易主了?東朝現在都鬧翻天了,東方綺羅被我們暗部的人連夜追殺,東朝過的黃金聖甲也發出了逐殺令,這一戰可是牽扯了更多的人,宋清明那······」

    「宋清明是聰明人,當初我本沒有瞞著他,這天下我是答應過東朝先皇為他爭得,但是我也沒答應不給他奪回來。」他轉身走進屋,身上多了些濕氣,寒氣傾骨,這些日子天氣更冷了,連一向不畏寒冷的他也開始點了暖爐。

    元上一走進屋內便被熱的不可思議的暖流罩了個面,眼裡雖有疑惑可也沒問,只接著剛才的話題道:「主子可是想要登基為王?」

    本以為猜中了主子的心事,可誰知一陣清越的笑聲即時傳入了耳中,元上驚異抬眸,對上的卻是那空洞眼眸中的淡若細絲的笑意,面上一窘,他怎麼會忘了,要是主子真正對這天下王位有意思,又怎會委屈了自己去答應別人去爭呢?

    「你也算跟了我些日頭了,以後這話就不用說了。那座位,我也坐不習慣,或許以前真的想上去坐一坐試試那種滋味,可是為了它我失去的夠多的了。」他止了笑意,眼睛深底抹不去的哀傷始終散不去。

    皓月般的臉頰上染了不正常的紅暈,身上一陣發熱,一攏袖子,「孟海那邊,你去處理一下。這人也不用留了。」

    元上心下一驚,心裡頓時說不出的滋味,但還是應了一聲,低垂著頭走了出去並沒有發現身後之人的異常。

    元上前腳跨出去,他後腳一口血便吐了出來,凝聚許久的血氣像是在身體內鑿開了個洞口。絲絲般的疼痛如縷鑽骨,他一向對自己的忍力從不質疑,可是饒是這般的疼他就已經經受不住了。

    腦海中印顯出那個女子跳崖前決裂悲傷的神情,心口莫名的又是一陣疼痛,到底自己還是傷了她的,不管自己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終歸得不到救贖,那顆後知後覺為她跳動的心讓他失去了生命中唯一的珍愛。

    他曾把一切都當成手中的棋子,權勢、金錢、女人,不過是供他消遣時光的輔助品,他以為這輩子自己都不會再有任何的改變,生命本也就這樣了,從小得到的東西都太容易,所以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珍惜。他會權謀會算計,可是獨獨不會去愛。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絕情的一躍,自己是否也就這樣的了此殘生了呢?

    伸手把自己額上的銀月珠取下,暗淡的光線中隱約閃現的黑白太極輪,看上去格外的詭異。陰陽生兩儀,兩儀生四象。萬物都有它的定律,能量是不可能憑空產生和轉移的,時空之門被打開,也必定會引起不小的漩渦。

    他和她身上的磁場本身就是一種無可取代的能量,偉大的定論永遠是不會有差錯的,正如他從來都相信人是罪惡的來源。

    他不敢保證此次消失是不是還有重生的機會,他不敢保證他們是否會面臨灰飛煙滅的結果,他賭不起!因為關乎到她!所以他寧可用這個天下來做賭局。

    只是這一切,最後是否會欠她一句「我愛你」?想到此他不覺失笑,說了又如何不說又如何?在她以後的歲月中他早已沒有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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