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妻尤可欺 第3卷 若愛即成殤(下)
    撇開念舊的時間她直接進入了主題,「北朝是你在控制?」

    「是。」毫無半點猶豫,他淡然若笑,柔若細膩春風。

    然,她的心卻是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冷冷的覷視著眼前的男人,「四皇的齊聚?」

    他點點頭:「是我。」

    元上遠遠的望著遠處相顧無言的兩人,交談了兩句便一直那樣僵硬著,主子的情況他不是不知道,對那女子的態度他不禁皺了眉,心下生了厭惡之心,也不知是主子的什麼人,主子竟然縱然她如此。

    秦煙低頭看到地上滿簇滿簇的薔薇花,突然笑了起來,「向寒,我以為不是這樣的,在來之前我還抱著僥倖的心理,我對自己說,也許他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向寒了,也許他會為了我留一點點情面,也許我們又可以在一起生活了,沒錢沒權那不是很好嗎?可是呢?」

    她聽到的是什麼?她寧願自己現在已經聾了。她寧可被自己的謊言所束縛。

    「可以相信嗎?我一次一次的問自己,一次一次的給你機會,向寒,我真的好累,我說過若是你想要的,我會拼了所有去給你爭取,你要我的命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只要你有一點疼惜我也在所不惜。可是,為何你要傷我至此?為了權勢,你真的要一次次將我推至深淵?權勢對你來說到底有多重?告訴我,向寒,你告訴我!」

    她低著頭,一遍遍的問自己,一遍遍的問他,她不用抬頭也知道他也許仍舊笑的一臉溫柔,因為這個男人是沒有心的。

    他毀掉的第一國家便是北朝,那是她第一個生存的國家,他的一句命定預言讓她成為四國眾矢之的,讓她無處可逃無處藏身。四皇齊聚,她不得不擔心到時他又是以何種方式去傷害自己?

    感覺到頭頂上覆蓋上來的壓力,秦煙渾身一顫,眼淚掉的更加洶湧,「向寒,不要再考驗我的意志力,不要再把我逼向絕境,我真的真的受不了了。向寒,我愛你啊······我受不了你對我的咄咄相逼······」

    那雙寬大溫暖的手頓時僵在了那裡,她沒有抬頭,所以沒有看到那個一直溫柔笑著的男人此刻臉上的表情,那般的傷痛隱忍,還有一絲歡喜。

    他低醇的嗓音如一道魔咒般響在耳邊:「煙,我不會害你。」

    她收起眼淚,那張蒼白如紙的臉映入眼簾,「這算是你給的承諾嗎?」

    「是。我的承諾,你信嗎?」

    「信。」

    向寒許是累了,手有點使不上力來,遠處的元上一見情形立馬飛身過來扶了向寒就往屋內走去,秦煙愣在原地還未反應過來,便聽的元上的聲音灌入彌耳:「秦姑娘,請回去吧!主子累了。」

    向寒一離去,薔薇花苑的格局頓時變幻無窮,一望無際的花海步步暗藏機關,秦煙凝立在原地,在心中默數了好幾遍步法小心翼翼挪動腳步,她對五行八卦不是很在行,但是沒吃過豬蹄也看過豬跑,上次從西朝回來後又盯著端木蕭學了一點皮毛。

    加之以前的概念知識,所以學起來也不是很費勁,一個薔薇陣法就花了她半個時辰。

    回身望去,那間普通的竹林苑遺世獨立,周圍的薔薇花依舊妖嬈綻放,門口站立的男人一臉清冷,從秦煙走陣開始他便緊緊盯著她,完全沒有領路的意思。

    她挑眉,門口的黑衣男人似乎對她很有敵意呢!

    出了山莊大門,逆著光那道細小瘦弱的身影又再一次絆住了她的腳步,她從初見時的驚喜到逐漸的冰冷如霜,莫桃知道秦姑娘恐怕已經猜到了所有的原尾。

    挪步走到她的身邊,雙手放胸前輕輕一低身,「秦姑娘,莫桃還是伺候你吧!」

    她冷笑出聲,「他的手伸的可夠長的啊!他早就知道我在哪是嗎?」

    莫桃被她問的有點難堪,眼珠子左右瞟也沒個落處,支支吾吾道:「姑娘,主子,他是關心你的。」主子是關心你的啊,我們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可是為什麼主子不讓我們跟你說呢?

    秦煙低低的笑了出來,最後歎了口氣,斜望著蒼穹:「算了,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莫桃抬起頭,秦煙的背影被斜陽拖的老長老長,顯得孤寂淒涼,「姑娘,你為什麼不相信主子呢?主子可是為了你連自己眼睛都捨棄了,你知道嗎?主子說你是個不太會照顧自己的人,所以才會派我去照顧你的呀!」

    為什麼要誤會呢?為什麼明明如此在乎的人卻不信任呢?

    莫桃整了整衣裙加快腳步跟了上去,一路上她試圖和秦姑娘的關係再一次拉近,可是無論自己說什麼秦姑娘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雖然還是淺笑依稀但是她知道她已經和自己有了隔閡,可是關於主子的很多事情自己不是能夠做主告訴她的。

    從向寒那裡回來後秦煙就把自己關在屋裡整整悶了三天,端木蕭也消失了三天,三天後他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一身的傷痕,紅色的衣衫上都是乾涸的鮮血,那張妖氣魅惑的臉上滿是疲憊。

    紅檀木門一開,秦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把擁入懷中。

    「煙兒,我們走吧!管他什麼四國管他什麼天下,我們去一個沒有戰爭沒有爾虞我詐的地方,我可以養你一輩子,就我們兩!」

    秦煙完全愣在他的懷中不知所措,他們緊緊相擁,聞著他身上濃重的鮮血味道,她略帶戲謔嘲笑他:「這就是你所謂的沒有戰爭?你看看你身上,滿身鮮血還跟我說什麼沒有爾虞我詐?你懵誰呢?」

    聽出她話中並沒有推拒之意,緊繃的身體頓時放鬆了下來,輕輕咬了咬她的耳朵:「壞東西,看見我這樣是不是你高興?」

    秦煙一邊笑一邊躲開他的啃咬,「能這樣和我說話證明還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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