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對他這種禽獸般的眼神也是很不自在,就連余秋陽向他伸出友情的手都沒去握,而是謙卑地低了一下頭。余秋陽發現東翼的存在,把伸向血月的手向東翼橫移了過來,掩飾著那種尷尬帶來的羞愧,「你好,我叫余秋陽。」
「我叫你祖宗。」東翼不用和他假惺惺。自己作為一個神,也不會介意去打擊自己的情敵的。畢竟在感情方面,不分什麼等級。
東翼的回答讓他意外了一下。
「他是我男朋友。」血月說。余秋陽回頭把目光投到李天豪的臉上,像是在詢問著什麼,更像是在質問。李天豪的臉一下就紅了。
他質問血月:「血月,你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你經過我同意了嗎?」
血月突然愣了一下,沒有多想,說:」我交男朋友不需要你同意。」
鄭亞玲笑著打著圓場,說:「嗨!怎麼說這個了?!我們吃飯,吃飯,有什麼話吃完再說。」
這頓飯是沉悶的,血月怒氣沖沖地盯著李天豪,而余秋陽那惡毒的目光盯著東翼。東翼一邊嚼著肉一邊盯著余秋陽。李天豪給余秋陽夾了菜,說:「秋陽,你阿姨做得魚不錯,嘗嘗!」這是李天豪在表明著立場。
而鄭亞玲卻把魚肉夾到了東翼的碗裡,血月也給東翼夾了一塊魚肉,然後輕視了父親一眼。這一眼是在告訴父親,什麼叫二比一。東翼實在是忍受不了余秋陽的那副德行了,把碗放下,用筷子指著余秋陽的眼睛說:「你最好趕快滾回北京區當你的大兵,再讓我見到你在成都出現,我會摳下你的眼睛踩扁。」東翼已經看出來了,這小子是來相親的。
余秋陽冷冷地說:「是嗎?我倒想試試。」
東翼真想把手裡的筷子插進他的雙眼,血月的手放在了東翼的腿上捏了一下,東翼才取消了這個打算。李天豪看看東翼又看看余秋陽,說:「來日方長,別動氣!秋陽,消消氣。小東,你也吃飯。」
這是他第一次叫東翼的名字,而沒有叫少爺。東翼不明白其中的機關,只當是一個改變的開始。東翼放下飯碗走了,去了院子裡。
東翼走到外面,開始往對面的河堤走去,東翼要去站在岸邊,凝望著河水慢慢的流動,因為那樣東翼能感覺到平靜。東翼把頭伸進了河堤,看著自己的倒影。使勁給自己消著氣。
血月追了出來,她反著身體把自己伸進了河堤,看著東翼的臉笑著。「你吃醋了。」她說,「東少爺吃醋了。」
東翼看著她在那裡晃來晃去,想著她會不會掉到河裡。東翼說:「自從那小子一進來我就覺得不對勁,一雙眼睛就像賊一樣踅摸你,我真想把他眼睛挖下來。」
「沒想到堂堂的東少爺吃醋了,東少爺怎麼會為一個小女人吃醋呢?」血月呼扇著大眼睛看著東翼,擺出一副匪夷所思的樣子。
「我吃醋了,」東翼說,「很危險。」
血月聽完這句話笑得更猛了,她說:「你是不是早就愛上我了?你說實話。」
東翼冷哼一聲,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說:「他要是再敢和我說那樣的話,我想我會打死他,至少打他個半死。你知道嗎,這小子的不要臉精神還真的是無敵,他老是和我搶老婆。」
血月直起了身體,趴在了東翼的後背上,「小東,我不想那樣。你要聽我的,我們不理他就是了。」
東翼轉過身子抱住了她,說:「好的,我聽你的。」
在東翼的心裡,不厭惡大糞,可是東翼卻十分厭惡余秋陽。甚至不願意看他一眼,東翼排糞的時候經常不自主地看每次排出的大糞的形狀,還會通過它聯想到腸胃的情況。由此可見東翼對他的厭惡程度已經很深了,遠遠不如對大糞的印象。
這就出現了一個問題,余秋陽以為東翼是懼怕了他躲了起來。
於是,他昂首闊步地走了過來,企圖用這種姿勢讓東翼感到懼怕,然後主動把身邊的美人推到他的懷抱,他肯定是這麼想的。還沒等東翼說話,血月說:「你來幹什麼?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余秋陽的臉紅了一下,明顯的抗打擊能力沒有得到很好的鍛煉。東翼還感覺到,他受的教育完全和自己不一樣,要是東翼遇到這種情況,東翼會綁架了血月,然後去一座深山裡讓她成為自己的壓寨夫人。他沒那麼做,只是對著東翼吼叫起來。他說:「你要是識趣就離開小月,要多少錢你開口,」說著拿出了支票,先寫了個1,然後不停地在上邊畫著圓圈。「100萬?1000萬?……」
「1000億。」東翼說。東翼雖然對1000億沒有具體的概念,但東翼知道這絕非是他能夠做主的數字,看著他呆呆的樣子,東翼滿足了,達到了東翼羞辱他的效果。「你一個大兵,沒想到還是個財主。小爺就喜歡打地主分田地的事兒。」
他把支票插回口袋,說:「你這是信口開河,你這是,……」
「你再不滾開,我會打得你半死。和前兩次一樣」東翼沒有看他,轉過身去看河水靜靜地流淌。東翼現在特別希望他離開,不願意去打這個連大糞都不如的人。可是,東翼怕控制不住自己。
血月對他豎著眼睛說:「你還不走!」
「我要和你決鬥!」
「鬥個屁啊!你都和我決鬥兩次了,還要決鬥第三次?」東翼說。
當余秋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東翼轉過身看著他笑了。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要決鬥?東翼使勁挖了挖自己的耳朵。這不得不讓東翼佩服他的勇氣。只是不知道他知道了和他決鬥的人是神後還會不會改變主意。
血月好像很懂得東翼的心思,她也笑了,「你知道你挑戰的是誰嗎?是神,你確定不再改變主意?」
余秋陽聽完退後了一步。他身為軍方的高級軍官對於神的說法是毫不懷疑的。也有很多的資料支持著神的存在。他指著血月說:「我說呢,走著瞧……」
東翼看著他說:「你敢再說一遍走著瞧,我就殺了你。」
「你威脅我?!」他指著東翼。
東翼一伸手抓住他的那根手指,掰斷骨頭,然後扯了下來。鮮血湧出不停地流在水泥地上,流到他的鞋上和褲子上,他就像一個妓女般吼叫著。血月嚇得吼叫一聲在東翼身後緊緊抱著東翼的腰。
東翼掄起胳膊,把那根手指頭拋了出去,看著那條完美的拋物線東翼有些激動,落進水裡的時候,東翼期盼這手指被王八吃掉,那樣才是最完美的。」我真不是威脅你。」東翼說,「那樣真的會殺掉你。」
「我會報仇的。」他喊著。
「那我就殺掉你吧。」東翼輕輕地說,「然後讓你和你的手指頭團聚。」
「小東,不要,我怕!」血月在東翼身後緊緊地抱著東翼,哭著說,「放了他吧,求你了,為了我,不要殺人。」
她的一句話讓東翼改變了主意,東翼看著余秋陽說:「這是你最後一次離開的機會。」
余秋陽聽完,轉身跑了,跑到院子裡開了車出來,把車子停在門口指著東翼喊:「你等著,看我怎麼報這斷指之仇。」
東翼把手伸向了身後,摸到了匕首,東翼打算把匕首甩過去直接插在那張可惡的嘴裡。血月緊緊抓著東翼的手說:「小東,不要。」
這時候東翼才明白,其實是她俘虜了自己,東翼變成了她的僕人,任她擺佈,聽她的吩咐。東翼對著余秋陽吼叫起來,他開車跑掉了。東翼憋在心中的悶氣從喉嚨發洩出來,對著天空一陣長吼,驚起了周圍無數的飛鳥,驚得院子裡的狗兒縮回了窩,只露著一雙眼睛東張西望著。
李天豪在二樓的窗戶裡目睹了這一切,他滿意地笑了。當東翼大吼的時候,他不禁對著自己說:「太凶殘太恐怖了!」
確實,能力漲了,東翼的脾氣也漲了。神受了委屈,後果很嚴重。
鄭亞玲聽到東翼的吼叫,從院子裡跑了出來,她本來在和保姆一起拾掇那些盤盤碗碗。她看到滿地的鮮血先是打量著東翼,然後打量著血月,看都沒有受傷才收起了那驚恐的樣子,「還好沒事!」
東翼看得出來,她一點也不關心這血是從誰的身體流出來的,最關心的是東翼和血月流沒流血。「我以為是你出事了呢,看你叫的恐怖的,真嚇人!」她對東翼說。
「我沒事,阿姨,你費心了。」東翼說。
「你們聊,我回去了,還有很多事要做。」她摸了下東翼的胳膊,很慈祥。她看看地上的鮮血,又看看眼睛還紅著的血月,說:」我去找那死老頭子算賬去。」
鄭亞玲走後,東翼摸摸血月的頭說:「沒事了。」
「他給你1000億你真的會離開我嗎?」
女人哪!明明知道東翼那是羞辱余秋陽的話,但她還是這麼在意。但東翼知道,只是對感情無比珍惜的表現。
「別傻了。」東翼說,「不要再對我們的愛產生懷疑,那是在褻瀆。」
能在大怒後說出如此令她和自己都滿意的話,東翼忽然覺得自己高大了起來,身體就像氣球一樣的膨脹著。看著血月笑了後,東翼也笑了。隨手抓下一塊樹皮,拋進了水裡,也拋去了所有的不快。血月說:「我看見昨天有個叫花子對著這棵樹撒尿了,然後還抹了鼻涕在這裡。」她沒有指那棵樹,而是指著東翼的手,好像就是那塊樹皮的地方。
東翼一下想起了那個叫花子像狗一樣腆著黑黑的肚子撒尿的樣子,看著自己的手發起呆來。血月笑了,「騙你的啦!」
女人啊!東翼永遠不知道她們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