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月從樓道裡跑了出來,她是來找東翼的屍體的,她看到東翼從十八樓掉了下來後就暈了過去,剛剛醒過來就跑了下來。當她看到東翼在這裡燒火的時候,什麼也沒說,就張開雙手撲了過來,就像一隻母雞。東翼趕忙起身把她接在懷裡,東翼要不接住她,她必定會像一隻飛蛾一樣撲進火堆裡。她抱著東翼的脖子問:「他呢?」
東翼指指火堆說:「這裡邊了。」
「燒化了?」她問。
「快了。這東西有毒,必須燒成灰。」東翼摟著她的腰說。
「我愛你,我一輩子也不離開你了。」陰月緊緊抱著東翼。最後說:「哥。」
東翼一下明白了一切,笑了。
兩個警察撿了根棍子開火堆裡開始扒拉,一下弄出一截大腿,東翼用腳踢進去說:「別弄!」
兩個警察後退一步,跑回了車裡,他往局裡打電話說:「這裡有個人在燒人!」——
東翼和陰月坐在局長王志恆的辦公室裡,王志恆早就接到了中央傳來的資料。拿起來看看資料又看看東翼。他捏著個香煙問東翼:「小東,你沒事兒在小區裡燒人幹什麼呀?那是誰呀?」
東翼說:「給我根煙抽。」
劉小玲是警察局的記錄員,她確實是一根筋,她說:「王叔叔,給他煙,給他煙他就招了。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王志恆給了東翼煙,東翼抽著說:」我燒的不是人,是西方的吸血鬼。你們別碰那東西,有毒。」
王志恆已經從郭景升廳長的嘴裡明白了東家的威名,東家人在京城雖說不是什麼官宦之家,但關係網也是四通八達的。王志恆緊張起來,但劉小玲捂著嘴咯咯笑了。陰月看出了劉小玲的笑代表的不屑,睜大眼睛對她說:「是真的,這東西折磨了我很久了,我都快瘋了,幸虧老公殺了他。」
東翼聽到老公這個詞心裡暖融融的,想著從什麼時候變成她老公的呢?沒想到劉小玲問:「看來還要給你頒發好市民獎了嘛!」看看陰月又問:「這是你老婆?」
東翼真佩服她了,這時候竟然忘記了吸血鬼的事情,來了這麼一句。
「廢話,」陰月挽住東翼的胳膊證明著事實,「你看我不像嗎?」
「說這個幹什麼?」王志恆打斷了這無效的對白,說:「小東,這是怎麼回事啊?」
東翼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他是吸血鬼,進入我們中國的境內禍害人就殺死他,我們中國不能有這種毒物存在。」
王志恆知道事關重大,當即向郭景升廳長匯報了情況。郭景升說:「事關重大,我馬上匯報給國安局!」
吸血鬼的死除去了陰月的心病,性格馬上有了180度的轉變。劉小玲開車送他們回來的,在回來的路上,她緊緊貼著東翼的身體。走進樓道的時候,她就像一盆火一樣熱情地說:「老公,什麼時候帶我回家見公公婆婆?」
東翼說:「還不是時候。」
「那什麼時候是時候。」她在電梯裡問東翼。
「到時候的時候。」東翼說。
「什麼時候到時候?」
「到了時候就到了。」
「你別想不要我。」
「我怎麼會那麼想?」
「你最好想也別想,我懷疑我懷孕了,你要對我負責。」
東翼看看她肚子說:「懷孕?」
「嗯,」她肯定地點點頭說,「你忘了?就剛才。」
「我倒是沒忘,只是,你怎麼知道的?」
「感覺。女人的直覺。」
東翼看著她笑了,是那麼的白那麼的亮。陰月決定隱藏起自己的真實身份,用一個全新的自我面對這個世界和這個男人。
東翼帶著陰月回了家。陰月不想在住在那個有著可怕回憶的房子裡了。進屋的時候,東翼看見明生和常小沫的身體在沙發裡坐得很直,看著東翼傻笑。東翼說:「沒事了。」
明生站起了身望著東翼和陰月,他把兩手握在一起搓著,臉上笑得比陽光還要燦爛,賤兮兮地說:「餓了嗎?」
東翼看著他的樣子,以為把他嚇傻了,東翼說:「真沒事了。」
明生一瞪眼睛,晃著頭說:「什麼事?」
常小沫一副莫名其妙地樣子,倆手一伸:「什麼什麼事?有什麼事?」
東翼看著二人,明白了,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怕招惹麻煩上身,一笑:「沒事。」
靈珊走了過來,東翼笑著對靈珊說:「這就是妹妹。」
靈珊白了陰月一眼,轉身回房了。她此刻開始矛盾了起來。
東翼走進靈珊的臥室,拉了靈珊的手坐在床上,拿起遙控,打開了電視。電視裡演著月光寶盒。東翼對靈珊說:「我想搬來住,你看可以嗎?」
「不可以你聽我的嗎?」
東翼說:「你別這樣了。她很苦的,被吸血鬼給纏上了。」
「我也很苦。」
東翼點頭說:「你也苦,就我夾在你們中間不苦。」
東翼說完走了出去,把陰月介紹給了小沫和明生。
介紹完,明生和小沫對看了一眼後,明生說:「好啊好啊,那樣就熱鬧了。小東,你還真有一套,說追就追到了。」
小沫說:「是呀是呀,真漂亮,以後東翼就又有伴兒了。」說完這話覺得不太對勁兒,什麼叫又有伴兒了啊!
「給你們添麻煩了。」陰月說。
「都是自己人。」明生搭上了東翼的肩膀,說:」我們倆是除了老婆和牙刷不分享,其他都沒問題的,我們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那種,是吧小東?」
東翼說:「是。」但是就是捉摸不透啥時候出生入死過。
小沫笑了,「那就好。」
陰月突然問了東翼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老公,是你厲害還是至尊寶厲害?」
這個問題很突然,東翼從來沒考慮過。東翼使勁想了想,然後說:「應該他厲害一些吧,你看,他會飛,我就不會。」
節目接近尾聲,至尊寶正痛打牛魔王呢。
「他要是不飛呢?」陰月繼續問。
「那我厲害吧。他見了如來就慫了,但是如來怕我。」東翼笑著說。
「你是妖精?」小沫突然問了這個問題。她隨即咧開嘴假裝笑了下,」我是說,……」沒說下去。
東翼沒弄明他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可隨後陰月的問題讓東翼一下解開了這個迷惑。陰月問:「老公,你從十八樓跳下來為什麼沒有摔扁,我嚇壞了,以為你變得和紙一樣薄,就像馬路上被碾死的小貓。」
東翼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呢?東翼看看三個人的眼睛,都急切地盯著東翼。東翼對他們說:「你們聽過神嗎?」
三個人都搖頭,然後又點頭。小沫說:「這地球人都知道。」
東翼說:「那我告訴你們,我就是神,號稱神鬼大帝的神。」他洋洋自得起來,顯擺著自己的實力。
「神都會飛,你給我飛一個。」小沫說。
「我說過我不會飛了。」
「不會飛是什麼神?」
「誰說不會飛就不是神了?」
「反正不會飛的就不是神,除非你飛起來!」
東翼點頭說:「早晚我會讓你明白什麼是神!等我閒著了,去印度把如來抓來你就服了。」
小沫和明生一致認為東翼是在扯淡,對看一眼呵呵笑了。明生還捅了小沫一下,意思是別說了,別把他弄急了殺了咱。小沫明白,看著東翼討好地傻笑。
東翼知道,不出點兒招兒他們是不會信了,伸手喚出了凌絕刀,然後又縮了回去。說道:「信了吧!」
明生和小沫被驚得摀住了嘴巴明生勉強擠出嘿嘿地笑容,指著東翼說:「你蒙我是不是?你小子,啥時候會變魔術了?肯定是魔術,你小子,嘿嘿……」
明生看東翼一點笑容沒有地就那麼認真地看著他,開始相信是真的了。又摀住了嘴巴。陰月接下來的話讓他們倆險些摔倒,陰月說:」我想起來了,那個吸血鬼就說老公是神的,他聽到神的時候被嚇壞了,鬼都怕你,老公。」
「吸吸……,你再說一遍?」明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陰月用了一個很生動又很形象的比喻,她比劃著說:「就是被我的大神老公一腳從十八樓踹到十八層地域的外國長毛吸血鬼。」
小沫把手比作刀狀一豎一橫交叉揮舞了兩下,問東翼:「那個?」
東翼點點頭,說:「那個。」
接下來,三個人像看動物園的猴子一樣看東翼,還像挑衣服一樣擺弄東翼的身體,最後陰月說:」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你從十八樓跳下來摔不死。」
東翼告訴她說:「因為我是神。」他氣壞了,連連搖頭。
三個人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接下來就是採訪節目了,明生問:「你們神每天幹嘛?」小沫問:「你們有多少錢?」……,最後陰月一挽東翼胳膊,對東翼說了一句話:「老公,咱不告訴他。」
這個提議很對東翼心思,東翼點點頭說:「好。」
明生突然發現一個問題,他讓東翼給他變一屋子錢。東翼說不會。他開始抱怨東翼是個廢物神。東翼也不生氣,和他開始扯淡道:「你倒是找個不廢物的神啊!」
明生提議道:「你去給我搶個銀行回來吧!」
這的確是個發財好辦法。東翼看著他點點頭。東翼看看窗外,對他們說:「你們不睏嗎?東翼們睡覺吧。」
「睡覺睡覺。」明生開始大哈欠了,他拉起常小沫說,「你還要上班呢,估計明天錢都數不清了。」
常小沫說:「明天我歇班兒,給你們做好吃的。」
大家說『明天』說習慣了,只要天不亮總是習慣說『明天』,東翼發現人們的生物鐘時刻在提醒人們,太陽出來的一刻才是開始。東翼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凌晨五點二十五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