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芳子剛想轉身逃跑,卻見士官拔出了手槍指著她說:「你跑!老子讓你跑!跑啊!」接著慢慢站了起來,把剪刀扔在了川島芳子的腳下,說:「自己剪,如果讓我動手的話,我會先在你頭上打個洞。」
川島芳子無奈,拾起了剪刀。我看到川島芳子的時候吃了一驚!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到了這個小城。難道只是巧合嗎?只是偶然嗎?我雖然極力願意認為她是因為想念我來尋我的,但我知道,那是扯淡。她那種幽怨的眼神和以前一般無二,很明顯,她覺得自己受到了侵犯,但是她忍耐了。我不得不對趙一凡小聲說了幾句,然後把身體藏進了汽車裡。趙一凡過去對士官說:「不願意賣就算了。」他把剪刀交到了士官的手裡說:「給我個面子,放過這位小姐吧!」
士官說:「面子固定會給。只是您這麼做是在阻礙我們的勝利!」
我聽完後說不出話來了。愣在了那裡。王大山這時候不幹了。憑什麼一個小破士官敢頂撞自己的頭呢?他過去一推那個士官說:「你不服怎麼的?你要是不服咱倆練練。看我怎麼整死你!」
士官笑道:「剛結盟就要開打內戰?」
「你叫什麼名字?」他覺得這是個剛正不阿的人才,有了興趣。讓趙一凡把他叫了過來問道。
士官敬了個禮說:「二連一排排長龍建功。」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你說的對。」他又拿過了龍建功手裡的剪刀,轉過身後,手握著剪刀尖一遞:「小姐還是剪了吧。」
川島芳子站在一旁不動,我偷著在車裡注視著她,眼前被淚水模糊了,就像有著無數的蜘蛛網。我小聲對王大山說:「你親自把她送去天津!」王大山不明所以,愣了一下。趙一凡說:「愣個屁啊!還不執行命令!?」
王大山走了,他出去直接就用那巴掌大的手抓住了川島芳子的胳膊,拽著走了。我在心裡對自己也對她說:「你不該來這裡的!」我咳嗽了幾聲,一揮手就坐著車走了。
這件事被韻書知道了。王大山把她關押到一間屋子後就換了一身便裝準備啟程。不成想出門的時候和韻書走了個對面。王大山興許也是想知道是什麼原因令我如此反常,也許是聽命行事,就把這事情全盤告訴韻書了。
韻書把我叫去的時候,芳子坐在一把椅子裡,韻書站在地上,一身戎裝,英姿煞爽地背著手看著我。似乎是在等著我的答案。我看看她,然後看看王大山。王大山不敢看我低著頭溜了出去。
韻書問:「她是誰?」
我說:「鬼才知道。」我不敢說出川島芳子的身份,我明白,韻書和日本人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倘若她知道眼前這位風華絕代的女子是日本的高級間諜,我毫不懷疑她能在瞬間將她碎屍萬段。
川島芳子看到我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隨後就發現了異常。她低下頭,假裝著不認識我的樣子,滿臉的不屑。伸手拿過一個茶杯低頭輕啄了一口。
韻書好像看出了什麼,一笑道:「既然咱們的大營長和這位女子沒什麼關係,那麼乾脆殺了她算了。」
我急忙說:「為什麼?」
「我懷疑她是敵人派來的奸細,這理由充足嗎?」
「你只是懷疑。」我說。
「她一個女子,孤身從天津跑來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卻說不出目的,這足以說明問題了。」
「我是來探親的。」川島芳子說。
「探什麼親?你的親戚叫什麼名字?幾口人?住哪裡?為什麼來探親?」韻書連珠炮似的提問令她措手不及。
「死了,都死了!我找不到我的親戚了。」她慌亂地回答。
「這不奇怪!」我說,「兵荒馬亂的,興許這丫頭被嚇傻了。」
「一個丫頭值得你派人護送嗎?還有,你是怎麼知道她家在天津?」
我說:「她告訴我的。」
「撒謊,她分明沒告訴你。」
川島芳子忙不迭地說:「我告訴她了。」
韻書一笑:「就算是你告訴了,他為什麼會這麼好心呢?軍民一家親嗎?」
我說:「就是這麼回事兒。」
「你……」韻書瞪圓了眼睛,氣壞了。她說:「你們分明就是有一腿!」她突然就冒出這麼一句。
趙一凡一聽眨巴了幾下眼睛,悄悄出去了。
我一聽心說沒什麼大事。我看得出,韻書其實只是吃醋了,以為她是來尋我的,這是多麼浪漫的原因啊!我很想是這樣的。還好她不知道她是日本的間諜,不然絕對會毫不留情撕爛川島芳子的身體,這具能跳出優美舞蹈的身體。我對韻書說:「這件事你不要管!」又喊道:「王大山呢?」
王大山把門推開一條縫,擠了進來。沒有說話。我說:「你馬上啟程,把她送回天津。」他聽完就要走,我一伸手說:「等等!」
我寫了一封信給他,對他說:「到了後,按照信裡的地方去找信裡那個人。」然後把他叫到身邊小聲囑咐:「這丫頭伸手不錯,一路上你要萬分小心!」
他走了。韻書轉過身開始抹眼淚。我過去扶她的肩膀,她扭了一下掙脫開了。我就走了。
剛剛回到偽軍的軍營(現在是作戰指揮中心),鐵虎便拉著我指著地圖上一塊地方說:「此地就是阻擊援軍最佳的地點,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我一看果真是。說:「我稍事休息後,立即趕往此地!」我又說:「被我們圍困的鬼子這邊有什麼動靜?」
鐵虎說:「沒有動靜。我們已經開始印刷傳單了。另外人頭也開始在製作,等都做好了就開始精神攻擊了。」
我坐在椅子上大笑起來。
我本來以為王大山帶著川島芳子走了,沒想到韻書帶著川島芳子走進了屋子,讓她坐下。然後在她身前走來走去。然後問:「你是他未婚妻?可有證據?」
川島芳子說:「沒什麼證據。是就是是。」
我一聽就知道,肯定是被韻書給騙了。韻書肯定是說,我說的她是我的未婚妻。
韻書一笑,接過來看看,問道:「你知道他以前做什麼的嗎?」
川島芳子是知道的,但她明白,說的越多,漏洞越多。她晃晃頭答道:「不知道,他從來沒和我提起過,連他家在哪裡我都不知道。」
韻書問:「你倆睡過覺嗎?我是說,做過嗎?」
川島芳子沒想到她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但她明白了,眼前這個女人絕對是我的女人,而且做過。如果自己回答做過,必定還會問他能做多久,怎麼做的。做的時候臨射 精他是什麼表現等等。於是她晃晃頭說:「他要做,我沒答應!」她確實很聰明。
也許真的是這麼回事。
「你怎麼到了這裡?」韻書問了最關鍵的問題。
川島芳子早就考慮好了這個問題了。她說:「他失蹤了後,我就到處打聽。終於查到他在這邊了,還當了軍官。我到了這裡就趕上打仗。本來我是來找他當官太太享福的。」
韻書看著我笑笑:「是這樣的嗎?」
我只能點頭。
韻書分析了一下,綜合起來看倒是沒什麼大的問題。於是笑了一下,說:「你累壞了,休息休息吧。」說完,走了出去。
川島芳子長長出了一口氣後,放鬆了許多。然後看了我一眼,走了出去。
韻書剛剛出去,蕭遠河就伸手拉著她走進了屋子。他對她耳語,這個女人不簡單,她是玩槍的。韻書瞪大眼睛說:「蕭老,你確信自己沒弄錯?」
蕭遠河說:「確定沒錯。她絕對是個軍人。」說著,他拉過她的手,指著她扣動扳機的手指說:「她的手,比營長的繭子還要多。」
韻書轉了幾下眼珠,說:「此事你知我知,不可聲張!」
蕭遠河點頭笑了。他明白,也許到了關鍵時候,這個新來的女人能是一步為我所用的好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