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喜確實無比慌亂。他晚上鑽進了我的帳篷。這時候韻書正坐在帳篷裡。李金喜挨著她坐下後就開始抱怨,說我不該讓劉蓮來,這是在陷他於萬劫不復。說萬一她要是認出他來,他非要被千刀萬剮不可。我笑著說:「這不好幾天了也沒認出來嗎?你是怕什麼呀?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李金喜還是不停地絮叨。這樣我更加堅定了除掉他的決心。李金喜說:「營長,我可是功臣,你可不能這樣對我呀!我要是被認出來,你可要保住我的命。千萬不能把我交出去。我追隨你出生入死這麼多年,功勞苦勞都有,打仗的時候我可是從不含糊,……」
我滿面笑容地拍著胸脯保證。心裡這個氣呀,恨不得馬上就弄死他。我說:「你就安安穩穩的去睡覺,有什麼事我扛著。」
李金喜開始說那些天的苦楚。韻書在沒有任何預兆下摀住了他的嘴,然後給了他一個眼色後慢慢放開。果然,此刻劉蓮鑽了進來。她笑嘻嘻坐在我的褥子上,手裡拿了幾個雞蛋。給了韻書一個,又給了李金喜一個,最後給了我一個,最後把剩下的一個又塞給了我。笑著說:「謝謝哥。要不是你,我就活不下去了。」
我笑著說:「三天後就要開始進攻了,到時候你跟在我的後面,把自己藏好,只負責狙擊,明白嗎?」
劉蓮用力點點頭嗯了一聲。李金喜又不自在起來,他起身說:「你們聊,我回去睡覺了。」
劉蓮不明所以地看著他走出去,然後對韻書說:「姐姐,怎麼我來了他就走了呀?是不是討厭我?」
韻書呵呵一笑道:「別瞎想了。他只是有些內向。不太會和陌生人接觸,尤其是向你這麼漂亮的少女,他說不出一句話的。就像個木頭。」說完,捂著嘴咯咯笑了起來。
劉蓮一聽也跟著笑了起來。我在一旁暗豎大拇指。心說,不愧是政委,政委都會編瞎話糊弄人。編瞎話一套一套的,咋說咋像,還不臉紅。他囑咐劉蓮:「劉蓮,你可千萬要記住營長的話,千萬別逞能站起來丟手榴彈。你一定要能藏多深藏多深。只有保護好自己,才能有效的打擊敵人。」
我對她說:「我還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在我身後負責打往後跑的逃兵。看到有往後退的,一點不猶豫,立即擊斃。就算是我也不能手軟。能做到嗎?」
劉蓮聽完啊了一聲,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韻書說:「這是很重要的任務,按照你哥說的去做。這是保證勝利不可缺的手段。逃兵應該受到這種懲罰,你的手是無比神聖的,你是執法者。明白嗎?」
劉蓮緊緊要了嘴唇,用力點著頭。我摸摸她的頭頂,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我想,李金喜,你死後我會在勝利後把你追認為第一烈士的。你全家我會養起來,只要我活著就讓他們大富大貴。你死得也值了。只能怪你太沒有出息,穩不住心神了。
韻書對劉蓮說:「明天我就宣佈你執法者的身份,讓大家知道,只有衝鋒才是唯一的活路。後退是必死無疑。他們就是在背水一戰。」
劉蓮點頭說:「我一定能夠完成任務。就算是我爹往後跑,我也會一槍打死他的。」
我說:「這個你放心,你爹是絕對不會後退的。他是個勇士。」
劉蓮聽完笑了起來,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在昏暗的燭光中閃閃發光。純潔無暇,如她的靈魂一般純粹。
三日後的深夜午夜,隊伍分兩批朝著古單鎮進發。我帶領一隊人負責攻擊北門。另一隊人攻擊南門,由鐵虎帶領。
我帶人走到北門外,大大的探照燈開始在前面晃來晃去。門外是一個崗哨。有五個鬼子把手。我看到,一個鬼子給另一個鬼子在點煙。我伸出五個手指頭,瞬間上來了四個人和我趴在了一起。韻書負責拿著望遠鏡觀望著。她小聲說:「城牆上還有兩個暗哨。我接過望遠鏡,果然在城牆上又發現了兩個人。她又伸出兩根手指。又上來了兩個人。我開始讓每個狙擊手鎖定目標。
「一號已瞄準。」
「二號已瞄準。」
「三號已瞄準。」
「四號已瞄準。」
「五號已瞄準。」
「六號已瞄準。」
「七號已瞄準。」這是我說的。
大家都在等著韻書說射擊的時候扣動扳機,大氣都不敢出。韻書又觀察了一會兒,果斷地下達了射擊命令。七人幾乎同時射擊出了子彈。那邊七人應聲而倒。又稍稍等了將近十秒後,看沒什麼動靜。我一揮手說:「衝!」
後面的人紛紛跳出掩體朝著不大的鎮北門湧去。當然,我是不會讓自己帶來的精英去當炮灰的。狙擊手們都在原地待命。當前邊的人衝進鎮大門的時候,我才揮手讓他們跟了上去。這時候,鎮子裡的槍聲已經響成一片了。最後我拉住劉蓮的手囑咐:「別忘了我說的話。」我又看看韻書,不知道哪裡來的賊膽拉過她在嘴上親了她一口,然後說:「你要小心,和劉蓮在一起別分開,互相照應。我們沒有醫院,動不了手術,千萬別中彈。」
我說完後衝了出去,跑進了鎮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