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蛋勁兒的！這叫什麼條件，這是什麼他媽的交換啊！我剛想開口，她又說：「千萬別說什麼我記錯了，我檢查了，我的槍裡少了一發子彈，打你手的那一槍是真實的。」
「我說我是神仙轉世你信嗎？」我思索著怎麼回答。
「不信！」她輕輕搖搖頭。「就算是日本的死士木頭，也是會留下傷的，而你沒有。」
這個女人和李香蘭不同，她考慮的問題是為什麼會這樣，而不是這樣很好。她似乎更願意瞭解事情的道理，這樣的女人真的不怎麼可愛。哪裡有那麼多為什麼？我對她說：「如果我說這個世界上的人裡還有你不知道的高級形式存在你相信嗎？」
「你說說，你怎麼就高級了？」
我一笑道：「你記得朝我開過幾次的槍？」
「兩次，在東興樓我還用刀刺傷過你。但是你毫髮無損！」
我對她說：「我是個有著快速癒合能力的高級生命。」
她搖頭說：「沒有這種人。」
「你就是不肯接受現實。你太固執了。」我說。
「你證明給我看。」
這個瘋丫頭又舉起了槍，對準了我的頭。
我點點頭，看著她說：「開槍吧！你開了這一槍，我要是死了正合你的心意了。我要是活著，我也不會再和你有任何的來往！「
她的手抖了起來。小蓮在一旁站著，嚇得哆嗦著說：「奶奶不要啊，傅爺是真的對你好的。這樣男人打死了就沒了啊！」
她用眼睛瞪著我，我瞪著她。她的嘴唇也哆嗦了起來，想說些什麼，但是始終沒說出來。看來是傷情了，嗓子肯定就像被一團棉花塞住了一樣沒辦法開口。
我拿過紅酒給她倒上了，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說：「只要槍一響，你就解脫了，兩不相欠，恩斷義絕！」我倒是不知道我和她之間有什麼恩，她三次想要我的命，應該有怨才是的。但我必須這麼說。
「奶奶，你要考慮清楚啊！」小蓮在一旁說。
我對小蓮說：「你回屋吧！這裡沒有你的事情了。」
小蓮不走，我喊了她的名字一句，她就惴惴不安地走了。她指定不願意我死的，不從人道方面考慮，單單我給她的大洋就是足夠的理由了。這年頭兒，大洋最靠得住了。
我自己喝了一口紅酒，然後看著面前黑洞洞槍口，「你為什麼不開槍打死我？你不是很想那樣的嗎？」
「我是很想打死你。」她突然站了起來，指著我說，「我數到三九開槍！」
我說：「你可以不數就開槍。」
「我就是數。」她開始數了，「一，二，三！」
我聽到卡嚓一聲，渾身哆嗦了一下。然後睜開眼的時候卻看見她捂著嘴抖著肩膀笑了：「咯咯咯咯……，笨蛋，我騙你玩兒的！」
我長長呼出一口氣，用手擦去了額頭的汗水，說道：「一點兒不好玩兒，媽的，出了一身的汗！」
「吃完飯去洗澡。」她端起酒杯對我說，「我們乾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