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鬼子在盤查著行人,見到我倒是沒有查問,興許是咱長得不像國軍吧。到家的時候,蘭亭和小荷花、老洪都在客廳裡坐著。見到我回來的時候,蘭亭一句話沒說就撲進了我的懷裡簌簌落眼淚。我摸著她的頭髮說:「好了好了,不怕!」
董玉珍拉著寶兒的小手從臥室走了出來,蘭亭說:「你去幹嘛了啊?一晚上不會來,是不是又去找那個狐狸精了?」說完又開始聞我身上的氣味。
我明白,我們的事情不能讓董玉珍知道。打著哈哈說:「去和黃皮喝酒了,喝多了就沒回來,睡在旅館了。」
「你倆能有什麼好事情,肯定打野雞去了。」
「天地良心!」我瞪著眼說,「不信咱現在進裡屋試試,保證公糧滿倉呢!」
蘭亭一聽撲哧笑了。
老洪這時候起身說:「傅先生回來了就好,那我就走了。」
我點點頭,老洪就出去了。
寶兒走過來說:「先生,我長大了要管著你,不讓你晚上出去鬼混了。」
我一聽就是蘭亭教的,對她說:「你和孩子說這個幹嘛?有病啊你!」
「我說怎麼了?我就說怎麼了?我管不了你就要請我的寶兒管你,你這樣的,倆女人能管得住管不住還兩說著呢。」
「那你給我找一個加強連的媳婦兒得了,每天讓我筋疲力盡也就沒心思出去了。」
「哼!想得美,你這輩子甭想那美事兒了。」
我剛想說話,她搶著說:「昨晚累壞了吧。去躺著吧,今兒晌午我給你弄雞湯補補,免得虧了身子嘎崩兒一蹬腿兒,我和寶兒妹妹可就失去依靠了。這年月,家裡沒什麼都行,就是不能少了男人啊!」
「知道就行!」我朝她一瞪眼走進了臥室。這齣戲算是演完了。
就聽兩個女人在外邊說著去買菜什麼的,寶兒說要冰糖。蘭亭從糖罐子裡拿了冰糖給寶兒,然後聲音就一直延續到了大門外。隨著關門的聲音,安靜了下來。但我腦袋裡還滿是川島芳子那奚落的大笑聲。
我咋就這麼沒用呢,這娘們兒沒脫衣服就把我弄得高潮了。操,我又不是沒見過女人,至於麼!真雞 巴窩火!丟人吶!
小荷花一推門進來了。一進來就給我磕頭,我對她說:「這件事你可要守口如瓶啊!你要說出去,我的命保不住,你的小命也玩兒完。」
我把她抱起來,她卻一下撲進了我的懷裡說:「傅大哥,我的命是你救的,以後我活著是你的人,死了是你的鬼。你是好人,是英雄。」
我一聽心裡美滋滋的,就像喝了紅糖水一樣。我摸著她的頭髮說:「別這麼說,我只是放不下你啊!」
看看咱,是多麼的情深意重。這叫什麼情啊,這叫什麼意啊!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她一聽就像個八爪魚一樣捆住了我,很緊。說:「傅大哥,以後我跟定了你了。我啥也不要,我的命就交給你了。」
我一笑:「可別,咋聽著像是訛人的話啊!」
「我就訛上你了。」她說。顯得俏皮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