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奴逗邪王 第4卷 遇刺
    一路無話,墨夜昏昏糊糊中只聽到人聲嘈雜,想來是走到繁鬧之處,側耳細聽外面,卻能聽到斷斷續續傳進來的都是關於無香的字字句句。看來無香的大火已經成了京城中人人談論的目標。

    正昏昏欲睡,卻不防被轎子的一陣劇烈顛簸驚醒,墨夜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卻坐立不穩,這轎子搖來晃去,直要把她從裡面倒出來一樣,墨夜大驚失色,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又苦於裡面連個抓手都沒有,無奈只好抓向轎簾,想問問究竟是怎麼了,還沒等探出頭去,只覺得好像是水一樣的東西潑灑過來,霎時將小轎子的轎簾浸濕一片,墨夜也正好抓住了轎簾,手心滑膩,她愣了愣再細看,方看出自己這一手抓的竟然是鮮血。

    墨夜這才反應到大事不好,但是又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人來暗算她,探身要出轎子,這轎子卻忽的仰了過去,她整個人又跟著翻滾跌坐在轎子裡。

    「柳兒!紫曉!」下腹已經是一陣酸脹,她顧著腹中的孩子,又恐怕外面跟著的柳兒和紫曉遭遇不測,一顆心卻要擔心三個身子,在這顛簸的轎子裡又站立不穩,好像是踩在了活物上一樣,墨夜生怕自己壓到肚子,只好死死的扒住轎子的小窗,徒勞的穩定著自己的身子。

    墨夜使不上力氣,只恨自己為什麼偏偏要涉險,現在不但自己遭遇不測,連柳兒和紫曉都生死未卜,想到肚中已經快要降生的孩子就更是後悔不迭。

    正在驚恐中忽然覺得轎子好像沒有那般顛簸了,她放了手,想要探出身子,卻不防轎子猛然一掀一送,她苦無任何可扶的東西,只覺得身子騰空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驚恐中本能的護住了自己的肚子,只聽到「咚」的一聲響,並沒有覺得疼,熱熱的感覺自頭頂瞬間覆蓋全身,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外面死命護住轎子的柳兒和紫曉只見到墨夜從轎子裡一下子飛出,登時都是驚的目瞪口呆,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見墨夜已經直直的摔出去,額頭正撞上一處石階,她動也沒動,就那麼躺倒在地。

    柳兒和紫曉熱血上湧,身上臉上都帶了傷,好在那四個轎夫都是柳兒精選出來的護衛,雖然對方來人不少,但也勉強支撐了片刻。幾個人想要衝到墨夜的身邊,卻被那些蒙面人堵住去路,眼看著有兩個蒙面人拿著明晃晃的刀奔著墨夜而去,柳兒和紫曉只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卻沒有一點辦法。

    千鈞一髮之際,忽悠一隊人馬自拐角處衝出,柳兒和紫曉看過去,為首的竟然是一身便服的司空寒,身後卻是身著甲冑皇宮禁軍,百姓早就一哄而散,只留下幾個蒙面人見情勢不好,又見墨夜的身下已經是一灘鮮血,呼哨一聲縱入小巷。

    司空寒鐵青了臉,勒馬停住,卻回頭對身後的皇宮禁軍吐出斬釘截鐵的一句話來,「一個都不准放過。」大隊人馬不做停留,只留了一小隊依然是護在司空寒的身邊。

    司空寒翻身下馬,疾跑了兩步,卻像是怕了什麼停在距離墨夜還有兩步路的距離,那樣刺目的紅色充盈著他的視線。

    一個人怎麼能流出那麼多的血,墨夜俯臥在台階上,髮絲沾滿了鮮血散落在她蒼白的幾乎透明的臉頰上。司空寒雙腿一軟,四年前的那種感覺像是洪水猛獸瞬間將他撲倒,肆意的咬著他原以為不會再疼的心。他從沒有怕過失去,因為他總是知道他從未真正想要擁有過什麼。

    直到墨夜的出現,那樣明艷的一個孩子,純淨的像是冬日裡最透徹的一片雪花,她就那樣落在他最柔軟的內心深處,冰冰涼涼的,卻讓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可是他卻在他還沒有得到她的時候,就失去了她。那種能夠讓人永不超生的絕望讓他做出了瘋狂的舉動。如今,又是一個叫墨夜的女子,空谷幽蘭般桀驁而神秘,她可以徐緩的用一字一句來叩擊他的心門,直到他終於可以向她袒露自己的一切。可是……

    司空寒呆立在原地,他只覺得目眩,直到聽到柳兒和紫曉的聲聲悲鳴這才猛然醒悟過來,搶了兩步上前,小心翼翼的將墨夜抱起,那鮮血就汩汩的湧出,直把他的衣襟都浸透了。

    「傳太醫,傳太醫……」司空寒已經忘了自己是在哪裡,他失魂落魄的抱起墨夜,還是柳兒尚明白,也顧不得在旁邊哭到癱軟的紫曉,指引著司空寒,由留下的一隊禁軍護送著,一路飛奔回宮。

    這一路上,司空寒只是輕輕的抱著墨夜,卻覺得她的身子好像也失了重量,馬上要從他的懷中浮起一樣,他抓緊了她的肩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由她飛走了。

    司空寒執意要自己抱著墨夜,速度當然慢了許多,早有人已經飛馳回宮中報信,他們這一隊人才走到半路,就遇上了宮中的大隊人馬,鵝黃金頂的馬車讓週遭的百姓終於知道了這一路上血人一樣的司空寒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司空寒像是懷抱著一個嬰兒,那般的輕柔小心,他抬身進了馬車,卻說什麼也不肯將墨夜放下來,只是抱在懷裡。太醫無法,也只能如此診治。

    那樣切切的眼神讓太醫這樣看慣生死的人亦動容,他診了診脈,將墨夜額頭上的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有些為難的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這才對司空寒啞著聲音說道:「龍子無礙,只是晴貴妃……」

    司空寒心中一緊,他看著墨夜,血已經不那麼流了,可是她卻氣若游絲,臉色被鮮血映的更是慘白異常。

    「晴貴妃的頭受到了重創,現在看來非常不好,血雖然止住了,可是腦內必然有淤血,臣只能盡力挽救。」

    司空寒好似一口氣洩盡,頹然跌坐下來,柳兒上前來想要將墨夜自他懷中挪出,卻見司空寒的十指牢牢的抓緊墨夜的衣袖,指節泛白,是怎麼也鬆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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