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前在自己的小晴軒也是每天這樣過日子,除了這裡沒有制香的工具之外,好像和小晴軒都一個樣子,安靜的專注的過日子而已。
已經不去想自己以後到底會怎麼樣,那個毒藥的事件到底要怎麼解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已經大到足以遮蓋住一切,和司空寒共度了第一個晚上,和這件事比起來,其他的一切都已經微不足道。
墨夜的眉頭是緊皺著的,可是唇角卻有一絲微笑的弧度。紫曉看著奇怪,可是也不能問,只是盯著她看,疑惑更是加深了。
「看什麼呢?」墨夜回神的時候正看到紫曉對著自己出神,知道是自己失態了,卻先怪起別人來。
「主子今天有點奇怪。」紫曉為人雖然木訥一些,但是對她心中認同的人,可算是心直口快的。墨夜也正是喜歡她這不矯揉造作的一點。
「怎麼個奇怪法?」墨夜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身體還是有些酸疼,但是也不至於影響了正常的行動,所以不至於被看出來不一樣了吧。
「說是高興吧,也不是高興,說是難過吧,也不是難過。」紫曉想了想,卻無法表明自己的意思,說完先捶了自己的頭一下,無奈的看著墨夜,希望她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
「嗯,如果……」墨夜想了一下,覺得昨天晚上的事最好還是告訴紫曉知道,這畢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況且紫曉是自己的貼身丫頭,總不能外面守門的人都知道的事卻瞞自己身邊的人吧。
「如果什麼?」兩個人踱步到小院子的角落,紫曉盯著墨夜嘴唇的開合,期待著她的下文。
「昨天晚上,我睡不著,所以就出來走走……」墨夜反倒像是做錯了什麼事似的,說著說著,竟然自己先羞紅了臉。
「我怎麼不知道?」紫曉有些著急,這可是她這個當奴才最大的失職了,竟然自己一個人睡大覺,讓主子單獨出去,這傳出去成何體統。
「你睡著了,況且我也沒想要吵醒你。」
「這怎麼行,如果主子自己出了什麼事,我有幾個腦袋也不夠掉的,主子怎麼能行動都不告訴我,那不是那不是……」已經急得有些語無倫次,完全忘記了要聽墨夜說話的初衷。
「我以後告訴你就是了,怎麼急的這樣。」紫曉是比墨夜年長的,卻要反過來讓墨夜哄勸著,好半天才終於相信墨夜承諾的這絕對是最後一次的話。
「然後怎麼了?」這個問題告一段落,紫曉終於想起這個來,追問道,「主子趁我睡覺出了門,然後呢?」
「然後我看到皇上在院子裡和塵妃……」
「喝酒?」沒想到紫曉竟然好像知道,接著說著。
「你怎麼知道。」
「原來這些事都是真的。」紫曉沒理會墨夜的問題,自說自話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問你呢,紫曉?」
「宮中早有這樣的傳聞,說皇上以前會來找冷宮裡的這個妃子喝酒,可是這種傳聞也就傳了皇上登基後的那一段日子而已,後來就沒有人聽說過了。」
「原來是這樣。」墨夜沉吟了一下,隨手捻起牆上攀爬著的一片葉子在掌中揉捏著。
「主子,然後呢,然後怎麼了?」紫曉等著聽下文,等了一會才發現墨夜好像根本就忘了說下去,這才出聲問道。
「哦,然後……」緋紅的臉頰和欲言又止的模樣其實已經足可以說明一切,可是紫曉卻還是沒有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晶亮的眸子和懇切的眼神更是讓墨夜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的好。
「到底怎麼了啊主子,是不是皇上要放了我們了?」紫曉一心裡想的只是這個,繞著墨夜團團轉,活像只蒼蠅似的。
「然後塵妃就回房間了,然後院子裡就剩下我和皇上,然後……」雖然自己是個現代派的新女性,可是這種事也都是點到為止啊,怎麼這個紫曉還在刨根問底,難道這暗示還不夠明顯麼?
「然後呢?」紫曉不知死活的又追問了一句,見墨夜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的樣子,這才驚覺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圓瞪了眼睛看著墨夜,手已經不自覺的抓住了墨夜的袖子。
「主子,難道你和皇上?」震驚大過了害羞,這種事對尋常的男女來說也許只意味著一件事,可是對皇宮這種地方來說,就意味深遠了,也難怪紫曉會這麼刨根問底。
墨夜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趕緊點了點頭,希望可以結束這個對話,而且開始後悔為什麼自己會想著把這樣害羞的事情說出來。
「啊?」紫曉呆立了一陣才終於反應了過來,她上上下下的看著墨夜,好似是第一天才認識她一樣。
「那……那……」紫曉搖著墨夜的手,眼神中帶著驚喜和慌張,以至於好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
墨夜只好任由著她發瘋,誰讓這事太過離奇了呢,自己在小晴軒的時候,司空寒一次都沒有來過,不單是自己已經失去了信心,紫曉也覺得沒了希望。可是現在她畢竟是所謂的戴罪之身,而且還是在冷宮,居然會被皇帝寵幸,無論是誰,想要完全接受也得有個過程。
兩個人執拗了半天,紫曉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慌著問墨夜,「主子,那他們有沒有給你,有沒有……」
「有什麼?」
墨夜有些奇怪,雖然昨天晚上確實對自己意義重大,可是對堂堂南風皇帝來說,應該算是司空見慣了吧,難道還有特別的什麼儀式或者紀念品不成?
「哎呀,就是有沒有給你喝那個藥啊?」紫曉的臉都漲成了紫色,急的眉眼都有些走樣了。
「喝什麼藥?」
「真的沒給你喝麼?」紫曉又驚又喜的拉著墨夜,好像能看出個子丑寅卯似的。
「到底是什麼啊?」墨夜被說的一頭霧水,正了正臉色,心裡也有些著急了。
「就是那種喝了就不會生小孩的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