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如此的離開,會讓司空寒暴跳如雷吧。
也許是哀極,墨夜竟然扯出一抹苦笑,記得自己曾經很喜歡的作家說話,無言的死,就是無限的活。那自己無言的離開,是不是意味著在司空寒的心中,她可以無限的存在。
這是她的小小的自私,就算不能在一起,也不希望司空寒會輕易把自己忘掉。
環顧了一下四周,知道這裡不是久留之地,現在好像已經跑出王府很遠,不過也難保司空寒發現之後不找來,還是跑的更遠一點才好。
長的漂亮果然有好處,而且自己還是個男兒身,需要顧及的不多,墨夜不多時就搭上一輛去南風最大的市集南風東大街的馬車,車上的兩個小姐妹對她十分好奇,上下打量著,怎麼都不相信她是個男孩。
兩個小女孩的母親是個慈祥的中年女人,對著墨夜好像本能的散發出母性本能,不但讓她搭車,臨走還給她帶了滿滿的一包吃食。
墨夜在南風東大街下了車,商舖酒肆錢莊藥店林林總總,熱鬧非常,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趕緊找個地方住下來,身上沒有銀子,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趕緊找個管吃管住的活計做。
在現代生活了那麼多年,墨夜在求職上還是有些經驗的,可是那一套經驗拿到古代到底管不管用,她有些心裡沒底。
想想自己能做什麼,好像會的這裡都用不上,只能揀些簡單的體力活來做,還不能太過勞累,不然怕自己現在的這幅皮囊吃不消。
南風不愧是南風國的都城,而這條南風東大街,則是南風商業最繁華的地段,放在現在,就叫商業街。
街上熙熙攘攘行人如織,街道兩旁的店家全都金碧輝煌裝飾考究,穿戴整齊的小夥計不時的站在店門口張望著。墨夜眼睛一轉,自己去酒肆當個小跑堂的總可以吧。
這麼想著,舉步進了一間門面略小的酒肆,名字起的古樸,只叫稻香。
剛一進門就有兩個夥計迎了上來,沒說話,上下打量了一遍,有些奇怪。
「我找你們掌櫃的。」墨夜說著,知道這兩個人是沒分出自己是男是女,心裡頓時鬱悶起來。
兩個小夥計也不知道墨夜是什麼來頭,看穿著樸素簡單,可是那質料並不是尋常人家用的起的,自是不敢怠慢,忙著去找掌櫃的。
掌櫃的是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人,和墨夜心中的既定形象有些不符,彌勒佛一樣,笑容滿面的迎上來。
「這位小哥,找我什麼事?」
掌櫃的畢竟年紀大些,一眼就看出墨夜是男兒身,旁邊的小夥計一聽,更是驚異,放肆的打量著。
「我想在你這裡當個小夥計,你看我能不能?」墨夜有些結巴,在現代的時候找工作都有招聘會,哪試過這樣。
「喲,小爺想來當小夥計,我看小爺儀表氣度皆不凡,這通身的打扮也不是尋常人家的出處,別不是逗弄著我玩吧。」
這畢竟是都城,就算是掌櫃的和小夥計也都是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墨夜不是窮人家出身,現在眼巴巴的要來當小夥計,也難怪幾個人疑惑。
「你只說行不行。」墨夜有些急了,如果這裡不行,她還要抓緊找下一家,難道晚上要露宿街頭不說。這麼想著就十分後悔自己竟然一個子都沒帶出來了。
「這個,我們現在也不缺人,總不能辭了他們再請爺,也沒有這個規矩不是。」掌櫃的當然不能輕易的請這種來歷不明的人,婉轉的回拒了墨夜。
墨夜有些掃興,也沒有辦法只好從這家酒肆退了出來。自己想的倒是簡單,只當是這裡真的不缺人,可是走了一大圈,竟然沒有一家店家肯用她,她漸漸的有些著急了。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不合這些人的意,全都看著她詭異的笑,還有幾個隱隱約約的說出什麼南風西後街的話來,墨夜不明所以,不過也一路打聽著向那西後街走過去。
只是這些被她問到路的人,不是一臉怒色的佛袖而去,就是神情曖昧的只盯著她瞧。
迷惑了一路,終於轉入這個南風西後街的時候,墨夜只一眼就看出了不同。
這裡比東大街可要蕭條的多,店家都閉著門,招牌燈籠卻都高懸,也不像是歇業的樣子。再一想,終於明白了這是什麼地方,敢情這就是南風有名的煙花之地。
本能的轉頭要走,可是想想,自己反正是男生,又怕什麼,東大街自己找了半條街,可是沒有一家肯用自己,如果是在這裡,大不了也是幹些端茶倒水的活計,自己又沒身可賣,怕個什麼勁。
而且如果司空寒要找,恐怕也不會找到這裡來,想到這,墨夜終於下定了決心,擂開了一家店的店門。
出來的應門的不知道是叫老鴇還是什麼別的,反正就是諸如那一類,墨夜想了半天,不記得曾經看的電視劇到底是怎麼界定這些人物的。
「這位爺,倒是性急,這還沒到晌午,怎麼就往我們這跑。」濃妝艷抹的女人一眼就看出墨夜是男兒身,揮動著手絹,直拂在她的臉上,卻依然被她的樣貌吸引得多看了幾眼。
「我是想問這位姐姐請不請人。」墨夜躬身施禮,心裡卻覺得挺好笑,沒想到竟然真的能看到這種人物。
「喲,小爺是來……」老鴇眼睛轉了轉,盯著墨夜上下打量起來。
「我雖然不會什麼,但是端茶倒水打掃衛生什麼的,我都行。」墨夜拍了拍胸脯,生怕連這裡都不留自己,那自己可真是走投無路了。
「這位小爺進來說話。」老鴇難得的熱情,將墨夜拉進門去,隨手將門關好,還四處張望了一下,看有沒有別人看到。
墨夜沒有察覺到老鴇的異樣,還當是有門兒,至少今天晚上不用露宿街頭,她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卻不知道巨大的危險,正悄然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