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站久了會累。」始終還是沒有握住那只伸出來的小手。
「嗯。」溫順乖巧的點了點頭。
「會不會太過憋悶了。」司空寒走在前面,不回頭的問道。
「沒有。」有你在,又怎麼會憋悶呢,可是沒有你……
「你好像和那個雨鈴很要好,我明天叫她來院子裡。」既然明白了她的心意,當然不會再慮及其他,現在想想當初竟然還吃過聶輕塵的醋,臉陡然一紅,自嘲的笑起來。
「真的?」笑容綻放,快走了一步追到司空寒的面前,拉住了他,「真的?」
她不是在乎有沒有人陪伴,而是欣喜於司空寒的安排。
「有雨鈴讓你樂成這樣?」寵溺的看著她的小臉,就是這樣燦若艷陽的笑容,輕易就會讓他迷失進去。
「不告訴你。」笑著,輕快的跑進屋子裡去。
雨鈴從那天開始就搬進了竹玉暖閣的小院,不過和墨夜不一樣,只是在旁邊的偏房給她騰出了一間,雖然和墨夜比不了,但是比以前要好的多。
雨鈴自然是高興的,墨夜更不用說,兩個湊在一起,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司空寒早就已經查好了雨鈴的底細,不然也不會輕易允許她接觸墨夜。
有了雨鈴的陪伴,也許會減輕一些墨夜的寂寞,而且院子裡多幾個牢靠的人,可能顯不出墨夜的特殊來。
司空寒一廂情願的想著,最近他總在外面走動,依然鎖定不出來到底是什麼人下的殺手,知道對手不是什麼尋常角色,想要短時間內解決掉看來是不可能了。
既然要做長遠打算,就不能讓墨夜太特殊,最好是轉移一下那些人的注意力才好。
墨夜不知道司空寒的打算,不過卻從雨鈴那裡知道了一些自己不能知道的事情。
霖夫人已經很久沒有露面了,聽雨鈴說,前不久還回去娘家住了些日子,應該是從小到大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回家訴苦去了。
不過青木冷王不是好惹的,所以沒聽說那邊的霖將軍有什麼反應,只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在家住了幾天,又巴巴的派人給送了回來。
反倒是聶輕塵,自雨鈴回來之後又來過幾次,但是可巧都沒有遇到柳兒她們三個人,所以也就沒有進得來院子。
倒是有一天,雨鈴和墨夜正在雨鈴的房間裡閒聊,柳兒也一個人懶懶的餵著鳥雀。
司空寒難得在家沒有出去,剛在吃飯的時候見了墨夜,現在不好總膩在一起,臉色難免就臭了些,此時正坐在書房裡下棋,自己輸給自己也要生氣,他可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聶輕塵來的時候,正巧被柳兒看到,沒有耽擱直接就去房間回稟給司空寒知道。
墨夜正和雨鈴說著話,無意間看到了門口探頭探腦的憐雪,也沒管說到一半的話頭,幾步跑了出來,興高采烈的迎上去。
「憐雪你怎麼來了……」說完這句話才看到站在憐雪身後的聶輕塵。
是有些尷尬,可是卻能深切的感覺到近乎於親情一樣的思念,她很想念這個姐姐,有很多話,她想要和她說。
雖然有些彆扭,可還是親切的叫著,「是姐姐來了。」聲音已經低到只有彼此才能勉強聽的到。
「看起來,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聶輕塵也同樣笑著,眉宇間卻又淡淡的哀愁,無法舒展。
「姐姐怎麼了?」墨夜湊了過去,聞到她身上的味道,好像就能治癒自己心裡的傷口一樣,她聽到曾經撕裂的部分生長起來的聲音,本能的靠過去,不想用頭腦去解釋自己的這種情感到底是源自哪裡。
「沒怎麼啊。」聶輕塵卻好像在刻意疏遠著墨夜,這時候正巧趕上柳兒出來傳話。
剛還以為聶輕塵是找自己來的,看到柳兒才知道,聶輕塵是來找司空寒。
「塵夫人,王爺請您過去。」
這一句話,讓墨夜頓時定在原地,她半張著嘴看柳兒,懷疑剛才這句話是不是真的從她的口中說出來。
「你好好的吧。」輕輕的拍了一下墨夜的肩膀,卻沒有看向她。
聶輕塵像是一陣風一樣,漠然的從人群中穿過。
「墨夜,你怎麼了?」雨鈴大概是知道這裡面的緣由的,當然也知道自己能來陪墨夜,當然是司空寒對墨夜的另眼相看,可是究竟到什麼程度,她還小,不能領會。
「沒,沒怎麼。」擺了擺手,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向雨鈴的房間。
雨鈴也不再問,默默的跟在墨夜的身後。
屋子裡的兩個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司空寒很詫異聶輕塵竟然會找來,自己現在已經懶得看霖夫人的嘴臉,再不搭理聶輕塵,恐怕又會引出口舌來。
聶輕塵卻一反常態的主動,「王爺有這雅興?我最近也看了幾本棋譜,不知道能不能讓王爺教導教導。」
「坐。」司空寒不多說什麼,頭都懶得抬。
聶輕塵完全無視司空寒冷漠的態度,不但坐了上去,還上了小榻,坐到了司空寒的旁邊。
司空寒歪著頭看她,「既然看過棋譜,怎麼連位子都不會坐。」
「王爺,我看棋譜的時候,可不就是這樣的麼。」攤了攤手,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全當是笑了,也許是因為心中有了墨夜,就連和這些女人的接觸,他都會覺得有些厭惡。
「王爺平時除了看詩書下棋,還喜歡做什麼?」聶輕塵沒話找話,也根本不在乎司空寒有沒有回答。
「王爺這書房中並沒有琴,王爺不喜歡樂理?」聶輕塵一舉手一投足都是疏淡冷漠的氣息,可是語氣卻媚態十足。
「王爺好冷的手,這麼熱的天……」司空寒落棋的時候被聶輕塵將指尖握住,轉瞬就鬆開了,他有些意外,挑了挑眉毛,抬頭看著聶輕塵。
「就連溫度,都這麼銳利。」輕輕的咬了咬嘴唇,低著頭專心的看著棋盤。
這樣的形容,司空寒還是第一次聽到,不過指尖殘留的感覺,卻讓他知道,她的手,要更冷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