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的滋味沖淡了口中粘稠的苦汁,卻讓嗓子愈發的緊了起來。
墨夜口中含著糖,心裡盤算著在古代感個冒需要多久才能好。
「要說王爺對你可真好,不過……」雨鈴有些欲言又止,想來是聽了什麼風言風語。
「嗯。」虛弱的點了點頭,依然是閉著眼,希望自己這般休養生息可以加快病癒的速度。
「反正……反正……」雨鈴和柳兒不同,墨夜才來,就由王爺交給她照看,對墨夜就好似有了更多的責任。
「我知道。」心中的酸楚蔓延開,比那苦藥更加難嚥的滋味襲上心頭。
縱使是在開放的現代,這種關係尚且不被大眾接受,更何況是在古代,當然是更加惹人爭議。
決心這種東西,不是一旦下了就永不動搖的。
決心更像是一顆種子,被深植在內心中最深最隱秘的地方,一旦動搖,就是牽動全身的酸楚和疼痛。
墨夜,不,也許是嚴小夏,你真的準備好了麼?準備好接受一切的非議,準備好顛覆自己以前的全部想法和思維,準備好了就算全世界都唾棄依然會不離不棄?
鼻子一酸,眼淚斷線一樣湧了出來。
「墨夜,你怎麼了?」雨鈴急急的聲音響起,飽含關切。
「頭疼。」心疼,也許說出來更疼,墨夜不敢嘗試。
溫熱的小手輕輕的按上墨夜的太陽穴,「這樣會好點麼?」小心的詢問著。
點了點頭,閉著眼,不再說話。
腦海中司空寒蠻橫的闖入,驅逐不去的身影一直縈繞在墨夜的眼前。
他就像是嚴冬中的一團火,讓人想要無限的靠近,即使會被傷害依然想要緊緊的擁抱著他。
沒有理由,無法分析,這就是愛麼?如此不講理的情感,難道這就是愛?
不知道什麼時候,墨夜再次睡去,卻有一行珠淚滾落下來,靜悄悄的落在她的髮絲中,轉瞬不見。
「早飯吃的什麼?」司空寒昨天並沒有回竹玉暖閣,也沒有去霖夫人的綴錦雅築,更不是去梧軒苑,沒有人知道他是在哪裡過的夜,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再回竹玉暖閣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此時正坐在書房的紅木榻上,擎著書,好似漫不經心的問著柳兒。
「只吃了點清粥。」墨夜幾乎是昏睡了一整天,現在依然在睡。
「中午呢?」微皺了皺眉,手中的書已經半天沒翻頁。
「喝了半碗銀耳蓮子湯。」
「怎麼吃這麼少?」剛才遠遠的看了她一眼,本來就清瘦的臉頰因這一場病更顯得憔悴,明明病著,為什麼不好生養著,竟然只吃那麼一點點東西。
「說是吃不下。」
「晚上呢?」
語氣中的不耐煩和強忍著的怒火讓柳兒也不禁小心了起來,躊躇著,雖不情願,還是說了出來,「吃過藥之後就一直睡著,晚上還沒吃過東西。」
一把將書貫在榻上,起身幾步來到自己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