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的眼神裡似乎有無線蕭索,可是忽然間,卻又爆發出一股璀璨的光芒,以一種絕對情況的口氣道:「管他江湖風波多險惡,我萱萱照樣闖,更要闖出威震天下的名氣,我非但要名揚天下,更要天下強者顫慄!」
這本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話語,這話語非但令秦羽震驚,就連萱萱自己都感到震驚。
話一出口,她就愣了。秦羽略微一怔,道:「既然你已經決定,那我們今晚就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明天就啟程到洪荒獸域,跟霸山和空靈匯合。」
萱萱點頭。
飛出蒼雲山脈,雷狠就再也忍不住問道:「前輩,秦羽他為什麼要放我們離去?」
劍聖的心中顯然也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他們都不是傻子,在那片墳地中,秦羽要殺他們簡直是易如反掌,可是秦羽卻沒有下殺手。
而是一步步把他們給逼入那個出口,送他們出來。
秦羽為什麼要這樣,他們要殺秦羽,秦羽非但不殺他們,還給他們活路,這究竟是為什麼?
良久,劍聖歎息一聲,道:「我不知道,可我知道,秦羽這麼做一定有這麼做的理由!」
雷狠變色,問道:「你是說,秦羽也不甘心投靠魔界,有朝一日,也會背叛魔界!」
劍聖的神色帶有一種說不出的落寞,道:「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秦羽這麼做,只可能有兩個原因。」
雷狠問道:「哪兩個?」
劍聖的神色嚴肅道:「第一個就是你剛剛所說的,秦羽的野心太大,絕不在三界之下,甚至還想脫離三界,另成霸主!」
雷狠的神色更是難堪,握緊拳頭,道:「他真的會有這麼大的野心嗎?」
劍聖搖搖頭,道:「我根本也不能確定,而且,另外還有一種可能,便是秦羽的處境真的不是我們所能設想的,他或許也真的是被冤枉的,只是在這種難言的情形下,一直忍辱負重,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夠冤屈得雪,反敗為勝,扭轉乾坤!」
雷狠的神色中忽然也亮起了一道光,問道:「會嗎?」
會嗎,這只怕是每一個曾經信任秦羽的人心中所想的,當然,也是心中所期待的。
秋水城,一城蕭索古樸,這本是一個很安靜的古城,裡面所居住的也都是一些淳樸的居民,葉紫兒也不知怎的,就走到了這裡。
她的整個人身上已沒有那種一直閃耀而逼人的光彩,雖然略有些破舊的白衣還是把她映襯的那麼潔白,那麼美麗。
可是她整個人都似失去了一種支撐,精神的支撐。
她感覺很累,也感覺很冷,她的累是因為孤單,她的冷是因為恐懼。
她因為秦羽不在身邊而孤單,她因為秦羽的變化而恐懼!連她一向最堅信而守護的愛情跟愛人都可以變化這麼巨大,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是值得她期待的,值得她追求的。
人活著,就要有期待,就追求,這樣的活著,才有意義,也有動力!一個人一旦失去了這些,就等於失去了活著的目標,那這樣的人活著,是不是已經像一具行屍走肉呢!葉紫兒雖然還不算一具行屍走肉,可是也差不多。
她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每每經過她的身邊,總要打量幾眼,因為這個古樸的城中,像葉紫兒如此美艷的女子還從未有過。
無論任何男人看到這麼令人砰然心動的女子,只怕都要動上一些鬼心眼。
男人嘛,多的是有色心,沒色膽的,可是總有些人,也不知道天高地厚,就要觸觸霉頭,於是就有兩個公子哥模樣的人跟上葉紫兒的腳步,一左一右的把她給圍住。
左邊的一個神色輕佻,笑道:「小姐,一個人出來嗎?」
葉紫兒就像是沒有看見,不理不睬,繼續行走,這個時候,右邊那個神色猥瑣的公子就眉開眼笑的道:「小姐,我們到茶樓喝杯茶吧。」
葉紫兒當然還是不理不睬,這令兩個公子面色都立即有些不善。
他們兩個在城中也算是有很有頭臉,可是現在居然被一個女子給不妨在眼內,如何能夠拉下臉來。
所以兩個人忽然就跨出一步,攔在葉紫兒的面前。
葉紫兒的動作本來再多走一步,就要碰上兩個人,當然,這也是兩個人有心要占葉紫兒的便宜,才故意這樣。
但是葉紫兒的身形居然說聽就聽,與兩個人還有一尺的距離。
一尺的距離雖然不算長,可是對葉紫兒跟前的兩個人卻覺得太長,本來他們已經嗅到一種如蘭似麝的幽香。
只要再進一步,就可以與葉紫兒體驗碰觸在一起的感覺。
可是這段距離卻打斷兩個人的幻想,葉紫兒的目光此刻正盯著這兩個人,平靜的目光,卻給人一種沉重的接近於窒息的感覺。
本來被美女注視,是一件美事,可是兩個人此刻非但感覺不到絲毫的愜意,反而一股恐懼自心頭泛起。
都不由自主的退後了一步。
葉紫兒此刻才冷冷的道:「你們最好趕緊從我的眼前消失,否則,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冷的不能再冷的話語,冰的不能再冰的語氣。
兩個人本來驚懼莫名,可是忽然念及站在自己面前的只不過是一個美麗的像朵花兒的女子,你何必怕一個女子,更何況是一個漂亮的女子。
所以其中一個立即強撐著挺起胸,抬起頭道:「小娘子,你還真是一座冰山啊,你知不知道,在這城裡,敢跟哥哥我……」
話沒說完,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就傳出去。
街上的行人來回側目觀看,地上那神色輕佻的公子哥正在來回的打著滾,捂著流血的嘴,驀然間看到躺在地上的兩顆牙齒,還帶著微微的血跡。
就不禁變色顏色,這正是從他嘴裡飛出來的牙齒,這牙齒正是葉紫兒給一拳打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