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張開巨口,一道火蛇已經吐出來,直逼秦羽,秦羽這下可不敢小覷,他可是見識過小火的生命之火,那威力絕不是任何人可以承受的。
這青龍一族跟小火同屬神獸,自然也不簡單,所以他立即閃避。
但是那火舌卻像是極有靈性一般,似乎就是吃定了他,避到哪裡,火焰就跟到哪裡,秦羽無奈之下,只有面對。
逃避不是秦羽的作風,只有在無奈的情況下,他逃避,可是若不能逃,逃也無用,他就正面相對。
他的劍忽然掃出,一劍揮掃,劍光一閃,劍氣已經佈滿虛空。
狂躁的劍氣瞬時間縱橫翻飛,一瞬間,將逼到的火蛇盡數逼退,狂霸的劍氣,令龍翔只感覺自己的靈力難以為繼,只能熄滅青龍焰。
這正是秦羽的狂劍訣!
秦羽持劍站立,長髮飛揚,威風凜凜,龍翔不禁感覺到秦羽是一個不可打敗的人物,但是就這樣讓他認輸,他實在有些不服氣。
他明知就算再打下去也是自取其辱,只能忽然飛向海面,竄入海中不見。
海面上一道浪花濺起,很快又平復下去,無極玄望著龍翔離去,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有餘悸的道:「我的老天爺,這小霸王實在是太可怕了。」
秦羽聽到後,不禁微微一笑,道:「前輩,他已經走了。」
無極玄呵呵一笑,望著秦羽道:「唉,還是你這樣的年輕人不錯,懂得尊老愛幼,不像剛剛那個,居然要吃我,你說我長到現在這歲數容易嗎,他還能下此毒手,要不是老頭子我在這片海域上還算熟悉,只怕早就成了他肚中的美味了。」
秦羽微笑著聽無極玄說話,忽然聽到無極玄說他對這裡很熟悉,於是就忍不住問道:「前輩,我能跟你打聽一個地方嗎?」
無極玄笑道:「說罷,只要我知道的,就一定告訴你。」
秦羽心中略有激動的道:「連天峰,前輩知道連天峰在何處嗎?」
無極玄的眉頭一皺,道:「你為什麼要問連天峰,那地方可沒有什麼值得你去觀光的?」
秦羽神色凝重道:「實不相瞞,晚輩到連天峰不是為了觀光的,而是有為了阻攔一個人為我冒險!」
無極玄似來了興趣,問道:「冒險,冒什麼險?」
秦羽似乎不願說,但看無極玄的神色,卻很想知道,他若不說,只怕無極玄也未必願意告訴他連天峰的下落。
於是他便道:「我的未婚妻曾經以為我被神界的高手殺死,因此很可能殺入神界,為我報仇,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找他,因此,希望前輩告訴我連天峰的下落,只要我在那裡等著,總會攔住她的,我不能讓他因為我冒險。」
無極玄聽的白眉連挑,最終道:「你說的還挺複雜的,不過我大致還是聽明白了,我告訴你,那連天峰還在滄海之南,你在這裡看不到,是因為被一片霧氣遮住,只要你通過滄海的彌天霧障,就可以看到那通天的高峰。」
秦羽聽到無極玄告訴自己連天峰的下落,立即拜謝道:「前輩肯於相告,在下感激不已,有朝一日,必定報答。」
無極玄擺擺手道:「罷了罷了,剛剛你趕走那個要命的小魔頭,算是救我一命,咱們兩不相欠。」
說罷,無極玄就準備離開。
可hi秦羽忽然問道:「前輩留步。」
無極玄回過頭來,問道:「難道你還有什麼要問?」
秦羽苦笑著點頭,道:「的確,晚輩心中還有一事不明,希望前輩告知。」
無極玄只能道::「你說吧。」
秦羽道:「前輩明明也不是凡人,可以隨意幻化人形,至少也有神人的實力,為何要畏懼剛剛那個人呢!」
無極玄一怔,繼而乾笑一聲,道:「開什麼玩笑,我哪有什麼神人的實力,我只不過是略懂修真之法,長年累月下來,才發現自己能夠變化人形,根本沒有什麼實力的。」
秦羽自然不相信無極玄的話,但對方既然不肯告訴自己,他也沒必要再問,於是兩個人就此分道揚鑣。
秦羽聽從老人的吩咐,直奔滄海之南而去。
劍神淵,這已經是葉紫兒離去的兩天以後,劍神此刻一個人,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神色有一種說不出的哀傷跟自責。
就在這時,葉紫兒出現。
蕭劍歌眼中一亮,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葉紫兒略一沉吟,道:「弟子回來有話跟師傅稟明。」
蕭劍歌問道:「那你是不是已經找到倚天神劍?」
葉紫兒手中正捧著一柄劍,她點點頭,拔劍出鞘道:「師傅,弟子已經帶回倚天神劍。」
望著這熟悉的劍,雖千年未見,但其鋒不減,蕭劍歌心中的感慨無數,不由喃喃道:「劍還在,人呢?」
葉紫兒本來一直以為劍神蕭劍歌,是一個超然物外,無情無我的絕世高人,可是看到他這表情,也知道,他已然不能超脫情感之外。
而這世上又有誰能超脫呢?就算你能超脫情感,但你能超脫權利嗎?
就算你能超脫權利,你能超脫名望嗎?
就算你能超脫名利,你能超脫慾望嗎?
就算你能超脫慾望,你能超脫金錢嗎……
任由七情六慾,這絕對不是任何人能夠避免的,而七情六慾,顯然也是一個作為人的先決條件。
蕭劍歌雖號為劍神,但他也是人,他也有自己的弱點。
正如情感,在實力上,他堪稱天下第一無敵手,可是在感情上,他自認是一塌糊塗,他對不起自己所愛的人,也對不起自己。
在這一點上,他覺得自己的實力反而是一種最大的累贅,以至於讓他不能保護自己的感情,保護自己的愛人。
他到現在還深深自責著呢!
自責自己對自己實力的自負,以至於陷入這種幾乎算得上是萬劫不復的絕地,雖知道自己的愛人是怎麼死的,可就是幫不上忙,也報不了仇!
你說,這對一個有著蓋世劍道的絕世人物來說,能不是一個巨大的諷刺,永恆的悲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