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聖停頓在虛空中,眼見寒氣逼近,威壓射來,一時間,豪氣大增,他的身形居然沖天拔起,繼而俯衝而下。
手指不斷的結印,口中更是唸唸有詞。
一時間,一團金光在他手中盛起,秦蕭居然絲毫不懼,身形在空中一轉,揮劍直衝高天,應戰劍聖。
飛掠中,他的身形急轉,劍身不斷的攫取著虛空中的靈氣,之後,你只能再看到一柄劍,而已經瞧不到他的人。
他的人呢,他的人已經與劍合一,人劍合一!
此刻,劍聖手中的金光已經凝結成一柄無形之劍,劍鋒自上兒下,直指秦蕭,而秦蕭的劍也已經衝向高天,與這道金光閃爍的無形之劍相抗。
遠遠望去,便可看到一道碧光與一道金光撞擊在一起。
轟然一聲,一股不可估約的力量散播開來,虛空中的雲彩接連散開,天際之下,一片清明。
兩道人影自那股爆破的力量中飛掠而下,回到自己的原地站定。
久久,夕陽的餘暉又復射來。
站在兩塊峰石上的二人神情已經各自不一。
秦蕭的神色是略有意外,而劍聖的神色則是略有落寞。
高手決戰,比的只是境界。
你往往只需一招,就可以試探出對方的境界,境界上的高低,就決定了一戰的成敗。
劍聖與秦蕭的這一戰,又是誰勝誰敗呢?
不過此刻看來,兩人都沒有任何的損傷,所以也不知道到底誰是略佔上風,總之,現在二人已經沒有動手的意思。
他們先是低頭默視,之後才有抬頭凝望著對方,清風徐徐,雲朵復合。
落恨峰頂,又變的烽煙繚繞,雲深霧鎖。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蕭收劍入鞘,他緩緩的走向劍聖,到了跟前,恭敬的一拜,道:「前輩劍道高深,晚輩欽服。」
劍聖卻淒涼的笑道:「你這麼說老朽就慚愧了。」
秦蕭怔怔的道:「前輩何須慚愧,敗的是我,是晚輩該慚愧。」
這驚天動地的一戰,傳出去自當是曠古絕今,為人論道。
然而秦蕭卻自動承認輸了,看他的神色,顯然不是謙虛,他是真的輸了。
劍聖搖搖頭,道:「這不是真正的決戰,否則你不會輸。」
秦蕭卻道:「前輩不必如此,晚輩今後自當盡心竭力,努力修劍,有朝一日,一定不會讓前輩失望的。」
劍聖道:「你何必給我這一個面子,你該知道,若是真正的決戰,你持劍而戰,絕對就有一種滔天的戰意,或許你的戰意達到巔峰,你的劍道才能釋放到巔峰,但你跟我剛才只是切磋,所以你就凝聚不了那麼大的戰意,因此,剛才一劍,你比不過我。」
秦蕭略有遲疑的道:「前輩所說是真的嗎?」
劍聖眉目一軒,道:「難道你不自知?」
秦蕭苦笑道:「說實話,晚輩是真的不知道,只道有劍必定戰不過無劍。」
劍聖歎息道:「有劍無劍,實難相論,或許真的是無劍不如有劍,也或許是老朽現在的境界並未達到無劍。」
秦蕭眼中一亮,道:「前輩的境界若還不是無劍,那什麼樣的境界才是真正的無劍呢?」
劍聖朗聲一笑,道:「老朽已老,或許這無劍的至高境界,只有等你去探索了。」
秦蕭抱拳恭聲道:「世間修者,命歲上百者,不知凡幾,前輩何必如此興歎!」
劍聖凝神望著秦蕭,淡問道:「那依你看,老朽今年歲數幾何?」
秦蕭再次打量劍聖一眼,道:「前輩風采不輸少年,晚輩實難猜出前輩的真是年數。」
劍聖大笑一聲,道:「你看起來性格溫和沉穩,實乃高尚品質,但是有一點,說話總是給人留三分面子,太繞了。」
秦蕭一笑,道:「晚輩說的只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