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痛徹心扉的話語,林志威禁不住向後退了半步,臉上浮現出淡淡的苦笑,顯得如此蒼白。想到自己果然是在自作多情,林志威覺得十分可笑,全身的血液彷彿被凍上了一層冰,無力地閉了一下眼睛,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沉聲道:「呵--美珍,告訴我,你愛鄭家銘,是不是?」
那微弱得幾乎要隨時消逝的聲音,卻是那麼的沉重,那麼的壓抑,揪的陳美珍心頭劇痛,眼淚再次滑落下來,看了孫雨澤一眼,然後重重地點頭:「是,我愛家銘。以前的感情早已成為過去,將來也不會再有。」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林志威腦中變成一片空白,呆呆地望著鄭家銘將陳美珍溫柔地摟入他的懷裡安慰。
「威,你聽到了。我們離開這裡吧!」孫雨澤有種想要開心大笑的衝動,但是意識到場合不對,強忍住了笑意,接著向陳美珍投去一個萬分感謝的眼神,拉住林志威的手就走。
可是林志威一動也不動,甚至是下意識地定在那裡,咬牙硬生生地說道:「鄭家銘,我們的賭局還沒完,哪有中途退場的道理?」
「威?」孫雨澤呆愣當場,難以置信地看著平靜得沒有任何感情的林志威,他的眼中再沒有哀傷痛苦的神色,只有令人心寒的冷。
陳美珍也是一副瞠目結舌的表情。
聽見陳美珍說愛的人是自己的時候,鄭家銘早已沒有再繼續賭下去的心思,對於林志威不肯罷休的氣勢,他的臉上綻放絕美的微笑:「我已經答應小蠶不再與你爭鬥,這場賭局可以不算。Nina,倒兩杯酒過來。」
「是。」Nina很快準備好了兩杯紅酒,端著回到鄭家銘的身邊。
鄭家銘端起其中一杯紅酒,鄭重其事地說道:「只要喝了這杯酒,你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消。」
林志威看了一眼留在托盤裡的那杯紅酒,又看了看陳美珍,心想連最心愛的女人都放棄了,還有什麼仇恨不能放棄的。
「威,別喝!」林志威伸手正要去端那杯酒的時候,孫雨澤急忙阻止,凌厲的目光瞪向鄭家銘,冷冷地問道:「酒裡不會下毒了吧?」
陳美珍大吃一驚,慌張地看著鄭家銘:「家銘,你真的……」
「酒裡沒毒。」鄭家銘打斷了她的話,然後在她額頭溫柔地落下一吻,讓她安心下來。
孫雨澤根本不相信鄭家銘,自己端起了托盤裡的紅酒,嚴肅地說道:「這酒可以代喝吧!」
鄭家銘報以無所謂的態度笑了笑。
林志威卻突然將紅酒奪了過去,接著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酒有沒有毒,對心死的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與其痛苦地活著,倒不如讓自己解脫。
「威!?」孫雨澤想要搶回的機會都沒有,眼睜睜地看著那杯紅酒瞬間灌進了林志威的肚裡,手忙腳亂地打量他的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肚子疼不疼?胃難不難受?胸口悶不悶?」
一連串緊張的詢問,讓眾人目瞪口呆。
林志威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確實是一點感覺也沒有,看來這次是孫雨澤變成小人了。
長長地舒了口氣,孫雨澤拍拍林志威的肩頭,無奈地說道:「你以後別再逞強了,我會得心臟病的!」
林志威只得苦笑以對,神色複雜地看著陳美珍,用毫無抑揚頓挫的低沉聲調說道:「美珍,或許我們之間只有兄妹之情,現在找到了真正愛你的人,我為你感到高興。我想,以後我們沒有機會再見面了,祝你幸福。」
「志威……謝謝你!」陳美珍覺得腦子一片混亂,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只能說出這三個字。
鄭家銘和陳美珍相擁著站在甲板上,目送孫雨澤一行人登上停靠在對面的遊艇,直到遊艇快速地開走,才回到那間VIP房。
看著未知勝負的雙方的牌還擺在賭桌上,陳美珍忍不住想要翻開底牌來看,卻突然被鄭家銘的大手按住了自己的手,奇怪地望著他道:「為什麼不讓我看看?」
「你看了會生氣。」鄭家銘帶著寵溺的溫柔語氣說道,勾起線條優美的嘴角。
陳美珍衝他翻個白眼,不服氣地說道:「你就這麼肯定是自己贏?」
鄭家銘坐在椅子上,然後將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好,環抱著她的腰身:「我不想再騙你,說了你可不許生氣。」見她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發牌的人是Duke,他怎麼可能會讓自己的主人輸掉呢?所以我根本不用看底牌,就知道自己贏了。」
「啊?原來是這樣!」陳美珍生氣地瞪了站在旁邊的Duke一眼,將鄭家銘這邊的底牌翻開來看,是張紅桃10,接著問道:「Duke,志威的底牌是什麼?」
「紅桃Q。大少爺的順子,自然贏了林志威的三條。」Duke平靜地說道。
「哼!你們怎麼能在賭局上使詐呢?這樣對志威不公平!」陳美珍恨恨地說著,滿臉不悅地站了起來,背對著鄭家銘不理他。
鄭家銘歎了口氣,跟著起身,從後面抱住了陳美珍,以幾分溫和的口氣哄道:「我說你會生氣吧!所以在知道你的真心之後,我也沒打算要林志威的命了。不要生氣了,別氣壞了身子,影響我兒子的健康。」
陳美珍微微地皺眉,不滿地撅嘴反駁道:「重男輕女!誰說這一定是兒子,我偏要說她是女兒!」
「好吧,女兒我也喜歡!不過,鄭家不能絕後啊,以後還得給我生個兒子!」
「想得美!我只要這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