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呵呵!」林志威扯開嘴笑了笑,似是早就料到對方會來,不以為然地說道:「一定是找到唐龍的屍體了,沒有超過三天,辦事效率不錯!阿南,立刻到外面弄個女人進來!」
「是!」阿南應聲離開,很快將兩個香艷的女人帶到林志威身邊。
沒過多久,大堂響起陳義瑋威嚴的聲音:「全部開燈,這裡所有的人都把身份證拿出來,警察臨檢!」
話音未落,後面待命的警員一擁而上,大堂瞬間明亮起來,接著引起一陣預料中的騷亂,而陳義瑋卻帶著重案組的警員如暴風般直衝VIP包房,一間又一間的包房被強行敲開,終於找到林志威的房間。
陳義瑋看見林志威正在左擁右抱,飲酒狂歡,儼然一個狂放不羈的花花公子,眼中頓時充滿了憤怒和鄙視。自己被一件又一件的案子忙得團團轉,而這個肇事者卻在這裡風流快活。
他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嚴肅地說道:「林志威,好有興致啊!」
林志威對突然闖入的重案組露出不滿的神色,身體向後一仰,靠倒在沙發上,擺出一副大爺的姿態,似笑非笑地說道:「陳Sir,我來這裡尋歡作樂不犯法吧?」
「當然!」陳義瑋回以一個冷笑,神色瞬間凜然,從身邊的警員手中接過一個檔案袋,取出裡面的一堆照片,往林志威面前的水晶茶几上一扔,不失威嚴地說道:「今天下午4點多鐘,有人報案在西貢海域發現了唐龍的屍體躺在一艘快艇上,據初步推算死亡時間是6月21日上午11點到下午2點左右,是不是你殺了他?」
林志威瞥了一眼茶几上有些散亂的照片,那是警方在現場取證的照片,從現場不同方位拍攝,有很多細節的取證,可以清楚地看到唐龍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出現了很多的屍蛆,凶器深深地插入左胸,顯然是一刀斃命,快艇上到處都是凝固的血跡。
在林志威身邊的女人好奇地瞅了一眼照片,立刻失聲尖叫起來,嚇得花容失色。
「原來他死後這麼噁心啊!」林志威輕鬆地戲謔道,完全不理會陳義瑋的質問,然後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淡淡地吩咐道:「阿南,帶她們下去!」
「是的,威哥!你們兩個,跟我走吧!」阿南朝那兩個女人招了招手,她們很聽話地站了起來,在重案組警員的注目下匆匆離開。
陳義瑋朝前邁出幾步,冰冷的視線如刀鋒般掃過去,聲色俱厲地說道:「林志威,到底是不是你派人殺了他?」
「拜託,陳Sir!你要我說多少遍才好?那天我可是在『順發』打了通宵的麻將,你不是調查得很清楚了嗎?而且唐龍的死亡時間有你這位警官做不在場證明,我可是12點就回到別墅被你糾纏了半個多小時呢,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下午我還被你重案組的人監視著睡覺,真是沒有人權啊!你為什麼非要把所有的案子都要往我身上推呢?」林志威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幽怨地瞪著陳義瑋。
「依你現在的勢力,要指使別人殺掉唐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一定要自己親自動手!為什麼將他救出去又要殺了他?」陳義瑋不依不饒地追問,字字鏗鏘有力。
林志威仍然坐著穩如泰山,還為自己倒了一杯軒尼詩,慢慢品嚐了一口,不悅地瞪著陳義瑋,帶著譏誚的口吻說道:「好吧!你們西九龍重案組要調查的案子全部與我有關,拿出證據來抓我吧!」
接著,伸出雙手,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繼續說道:「來吧,直接把我銬上帶回警局,然後再嚴刑逼供,屈打成招!這下你滿意了嗎?」
陳義瑋的眼裡彷彿騰起了熊熊燃燒的火焰,常常被林志威幾句話氣得全身血液逆流,警界最令人驕傲的精英卻對面前這個囂張的男人無可奈何,勉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咬牙說道:「很好,看你能狂妄到什麼時候!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抓住你!」
所有的線索不得不宣告全斷,陳義瑋仍然不明白,他當初把唐龍交給了警方處理,又為什麼反悔,還費盡心思把他救出去,在海上殺掉他,這麼多此一舉,為何不在劫囚車的時候殺掉他呢?難道真的不是他做的嗎?
一瞬間的懷疑讓陳義瑋皺起了眉頭,卻在聽到林志威嘲諷的聲音時差點抓狂。
「陳Sir,你這句話我聽過不止一千遍了,能不能換點別的台詞呢?雖然是電影電視上常用的經典台詞,但是你身為西九龍重案組的督察,是不是應該創新一下?否則會讓別人以為你沒有文化!」
「你……」陳義瑋頓時氣結,臉上憤怒得失去了血色,肩膀大幅度地聳動著,卻拿對方一點辦法也沒有。
林志威心裡偷笑,漫不經心地站了起來,走到陳義瑋的身旁,露出一個堪稱世界上最優美的微笑,淡淡地說道:「陳Sir,如果你找到證據抓我的話,記得通知我一聲,我可不喜歡暴力,會乖乖地跟你去警局!不好意思,夜深了,既然沒別的事,我要回家睡覺去了!」
王大勇不服氣地攔住了他的去路,伸手摸向自己腰間的手銬,氣沖沖地說道:「老大,把他帶回警局扣留四十八個小時,看他招不招!」
林志威回頭去看陳義瑋,表面上一副任憑你處置的模樣,卻又給人一種施壓的感覺。
就這樣僵持了一分鐘左右,陳義瑋下意識地握緊雙拳,咬牙命令道:「放他走!」
「謝謝!」林志威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睨視了王大勇一眼,帶著其他十幾個手下,氣定神閒地離開了香棼夜總會。
陳義瑋仍然站在原地,對於林志威一次又一次從自己手中逃脫,久久不能平復心中的情緒,像平常一樣暗自發誓: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收集到足夠的證據,把林志威抓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