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深出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似乎剛剛經歷了一場災難,而事實上,讓他回憶十二年前的那一幕幕,比經歷災難,更可怕!
洛言見霍景深出來,立即像是蝴蝶一樣飛過來撲進了他的懷裡,撒嬌道:「你怎麼才出來?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霍景深眼底的冰霜迅速消散,捏了捏她的臉,笑道:「就算把自己丟了,也捨不得不要你。」
洛言聽了立即眉開眼笑,想了想有問他,「那他呢?」
霍景深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霍天翎,但是此刻他卻只想離開這裡,牽著洛言走向霍景玥,鄭重說道:「小玥,我和你嫂子先會別墅,有事——隨時給我電話。」
霍景玥只能點頭,雖然不知道剛剛霍景深和霍天翎談了什麼,但是看霍景深的臉色,霍景玥也不敢多說什麼。
只是,霍景深沒想到,第二天就接到了霍景玥的電話,而他感到霍家大招的時候,霍天翎已經沒了呼吸。
站在一邊的家庭醫生連忙解釋,「少爺,其實你來的那天,老爺已經不行了,雖然那個時候看上去很好,但其實那只是迴光返照而已。」
霍景深不說話,牽著洛言的手無意識地用力再用力,洛言痛得眼淚都落了下來。
「痛……」
霍景深被她呼痛的聲音猛然驚醒,低頭一看,連忙鬆開了自己的手。
洛言盯著他,明明很難過,可是他卻憋著,不發洩也不說話,這樣會不會太累了?
堅定地伸手握住他的,「不鬆開!但是不能像剛剛那麼用力了,好嗎?」
霍景深喉頭一堵,難受的說不出一個字,只能用力點頭,像個聽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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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之後,因為不放心霍景玥一個人住在霍家大宅,霍景深和洛言就暫時般了回去。
那幾天霍景玥的心情不好,霍景深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前者是表現在臉上,而後者是悶在心裡。
那天晚上,洛言半夜醒來發現大床之上只有自己一個人,心裡一驚,四周看了看,發現陽台的門開著。
掀開被子,披上衣服,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朝著陽台上那個頎長的身影走去。
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份了,外面天寒地凍的,可是霍景深只穿了睡衣,外面批了件風衣就站在陽台上抽煙,洛言看了只剩下心疼。
腰上一緊,後背突然貼上來一個熱熱的身體,霍景深立即反應了過來,滅了煙頭,轉身將洛言摟在了懷裡,抵著她的額頭,「怎麼醒了?」
「你不在,睡不著。」洛言靠在他的胸口,深呼吸之後說道。
霍景深低笑,撫了撫她的長髮,「那我們回去睡覺?」
她點頭,任由他將自己抱回了大床之上。
只是回到床上之後,她卻並不急著睡覺,反而摟著他的腰,粘著他似乎有話要說。
霍景深也不急,最近幾天晚上失眠的厲害,但是又害怕吵到她,畢竟她現在的身體經不起一點的折騰,他只能在她睡著之後去陽台上抽煙,緩解自己心裡的煩悶。
「你最近……是不是不開心啊?」洛言低低地問,生怕問了什麼不該問的。
她還是很害怕,覺得現在的幸福是偷來的,心底有不安,但更多的卻是茫然,因為很多事情,她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霍景深幾不可聞地歎了歎,拍著她的背,「不要亂想,你只要安心養好胎,照顧好你自己和寶寶,其他的我會搞定,乖……」
洛言抬起頭,眼底閃著倔強的光芒,但是很快就黯淡下來,低垂著頭,含糊地問他,「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霍景深揉了揉額角,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問?難道自己最近真的忽略她太多了?
見他不回答,洛言只覺得心酸委屈,眼眶立即就紅了起來,以前也沒這麼會哭的,但是最近太沒安全感了,哭是發洩最好的途徑!
霍景深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以綿長而深情的吻消除她內心的恐懼,「傻瓜,不要這麼想,只有你嫌棄我的份,我怎麼會嫌棄你,嗯?」
洛言破涕而笑,臉色因剛剛纏綿的吻而泛著紅潤,「那你要是不開心,也可以和我說說,不要憋在心裡,好嗎?」
「好,但是明天再說好不好,現在我們要先睡覺,嗯?」
洛言知道他是在敷衍自己,但是他不說,自然有他不說的理由,她也沒準備強迫他一定要說出來。
她湊上去吻了吻他的嘴角,認真地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不要你。」
霍景深想,再也沒有哪句話比這一句更動聽的了,那麼多天的失眠,那一天居然因為洛言的一句話,他沒有再繼續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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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家,冷子善怒目而視對面的冷子祈,憤憤道:「冷子祈,你搞清楚!你是姓冷,不是姓霍,更不是姓洛,你現在是站在哪邊?你是準備和冷氏對著幹了是不是?」
冷子祈悠閒地喝著茶,一點也不去管冷子善的怒氣。
冷子善氣不過,轉而看向一邊的冷建邦,「爸,你看看他什麼態度!我們家的公司就要玩完了!」
冷建邦歎了口氣,旋即斂下臉色問冷子善,「子善,爸問你一件事,你要老實回答我!你到底有沒有動過洛言?」
冷子善眼神一閃,卻還是沒有承認,「沒有!」
旁邊的冷子祈嗤笑了一聲,終於抬起頭來,「你就繼續否認吧!沒有動過洛言,霍景深會對冷氏下封殺令?」
冷子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到底是我動了洛言還是你動了洛言,你搞搞清楚!明明是在埃及的時候,你想要動洛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