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不怕,和我在一起就怕了嗎?」霍景深的語氣很不好,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沒有啊。」洛言低聲應了句,手裡拿著包,用力地揪著包包的袋子。
上帝啊,原來她這麼沒出息吧,她就是怕霍景深,怕他誤會,怕他生氣,怕他發脾氣。
「那你這種臉色是擺給誰看?這個別墅除了我,好像沒有別人了吧?」霍景深逼近了一步,口氣更沉了。
剛剛冷子祈吻洛言的畫面,他看到了!
那一刻,他恨不得衝上去殺了冷子祈,也殺了洛言!
可是他忍住了,然後他看到洛言好像很生氣地從車裡下來,那麼他要聽聽她的解釋,看她能說出什麼來!
「霍景深,你講點理好不好,明明是你先把我丟下的。」洛言委屈地朝著他吼,眼淚一下子溢滿了眼眶。
一整天的委屈,此刻都要爆發出來了。
眼淚掉了下來,她沒有抬手擦掉,就讓它順著臉頰滑落吧,留下一道痕跡,能提醒自己,原來還會難過。
霍景深靠近她,將她禁錮在懷裡,低頭問:「你是在怪我?」
這句話,似乎和那句『你是在和我發脾氣嗎?』有著相同的意味,洛言咬了咬嘴唇,最後還是選擇閉嘴。
因為,她聞到了霍景深的身上,帶著不屬於他的氣息。
那是——女人的香氣,一種陌生又熟悉的香氣。
不知怎麼的,洛言第一個想法就是冷子善。
呵呵——
她還以為,他那麼煩躁地離開,是因為心情不好,原來,他只是去找另一個女人。
他至始至終都將她摒除在心門之外!
「不敢,你的事情,我以後都不會過問。」洛言輕聲說著,話語飄散在空中,瞬間就消散了。
霍景深猛地一驚,他又從她的臉上看到了那種神情,一種——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失望,都絕望的神情!
其實,絕望是一種心境,而非實境。
不是真的在現實中無路可走了,而是你感覺到自己已經走到末路了,前方無路了。
就好比此刻,洛言感覺到,自己在霍景深的心門之外,徘徊了那麼久,最後卻只找到一條死路!
是的,死路。
她到達他心底的路,沒有。
走了這麼久,她失望了,絕望了。
「如果我非要你過問呢?」霍景深突然開口問,話一出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洛言更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什麼叫他非要她過問?
「很意外是不是?不要誤會了——」霍景深再次開口,此時頓住了話,洛言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她知道,他接下來的話可能會將她打入地獄!
果然,霍景深的話,真的讓她有種想要崩潰的感覺!
「我在幫你,若是你不做好賢妻的樣子,我保證,霍天翎給你的,將是你此生最難的記憶——洛家家破人亡!」
轟——
洛言感覺到耳邊一聲悶響,自己眼前漆黑一片,腳下一軟,就倒了下去。
只是在倒地之前,霍景深一個伸手,將她抱住了。
「另外——」他低笑著,修長卻帶著粗糲的手指撫過她凝白的臉頰,帶來一陣心驚,「我喜歡你的身體,但是記住,我只要你的身體,不要你的心。」
「為什麼?」除了這三個字,洛言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也許她忘了,也許她記得,霍景深曾經說過,霍家的男人都可怕,很可怕。
「不為什麼,這是我主宰的遊戲,你只有服從的份,沒有反抗的能力,懂了嗎?」
他低沉地警告道,將她打橫抱起,朝著樓上的臥室走去。
洛言靠在他的胸口,靜靜地聽著他穩健的心跳聲。
這裡面的心,跳動是那麼有力,可是為什麼,它是黑的,它是冷的,任憑自己付出多少熱情,都無法將它捂熱?
她抬頭,看著面前完美無鑄的臉,終是笑開了。
霍景深低頭時,正好看到她的笑,明艷的刺眼,卻也嚇人。
「笑什麼?」他有點氣憤,為什麼自己這麼對她,她還能笑得出來!
女人,他難怪他搞不懂女人!
「霍景深,你在害怕是嗎?」洛言臉上的笑意更深刻了,好看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淚光。
他蹙眉,有點不明所以,可是他的確是在害怕,至於害怕什麼,他居然一時說不出來。
洛言看著他糾結的樣子,兀自接下自己的話:「霍景深,你剛剛肯定看到了是冷子祈送我回來的,你看到了他吻我,所以你害怕,所以你生氣了,所以你警告我,所以你故意羞辱我,所以……」
「閉嘴!」霍景深一聲厲吼,似乎能將屋頂都掀了,隨即他一腳踹開了臥室的門,快步朝著大床走去,將洛言狠狠地摔在了床上。
洛言感覺到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狠狠地震了一下,可是她卻還是想笑。
「被我說中了是不是?你惱羞成怒了?霍景深,你說過,只要我聽話,你不會動我們家的!」
她倔強的神情,她激烈的話語,都讓霍景深怒氣翻騰!
反了!真的是反了!
至今為止,還沒有哪一個女人,敢這麼囂張地窺探他的心事,可是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自己叫她閉嘴,她反而更得意了,真的是——找死!
霍景深迅速上前,一把掐住洛言的脖子,臉上的神情猙獰得猶如魔鬼,身上的撒旦之氣也越來越凝重。
「怎麼樣?這種窒息的感覺很舒服是不是?你還要在繼續說嗎?」
他咬牙,他憤怒的只想讓她死!
「哈哈——」洛言艱難地笑,胸口的位置好疼好疼。霍景深怨恨的眼神,輕蔑的眼神,羞辱的話語,都讓她無地自容。
他將她的自尊踩在腳下,不顧她的一切!
「該死的!不許笑!不許笑!聽到沒有!」霍景深氣急敗壞地朝著洛言吼,手上也更加用力。
可是看著洛言的臉色越來越青紫,看著她抓著自己的手越來越無力,看著她決絕而冷冽的笑,他——居然慌了!
幾秒鐘之後,就在洛言以為自己終究要死在霍景深的手裡之後,他卻突然放開了手!
接著,他俯下身,狠狠地吻她的唇,她的脖頸,她的胸,隔著衣物,發狠地咬住。
「啊——痛——」洛言尖叫,雙手用力地推著身上的人。
奈何,霍景深這次是真的被她刺激的瘋了,發怒了。
他抓住她的手,狠狠地壓在她的兩側,微微抬身,幽深的眸子裡波濤洶湧,「今晚,我要告訴你一個事實——你是我的女人!任何靠近你的男人,全都——殺無赦!」
「混蛋!你不是不要我給你生孩子嗎?那就不要碰我!我不要吃避孕藥!你滾開,你給我滾!」
洛言也瘋了,朝著他大喊,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浸濕了床單。
「休想!」霍景深暴怒,「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碰,若是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和冷子祈在一起,我管他是不是姓冷,我一定廢了他!而你,就是害死他的最直接的兇手!」
「我不是!我不是!霍景深你簡直不可理喻!你放開我,你別碰我,你這個髒男人!」
洛言的話一吼完,突然感覺到不對勁,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她整個人因為憤怒,還在微微發抖,抬眼看去,卻發現,霍景深免去表情。
可是就是這種面無表情,讓洛言心驚膽顫。
他剛剛明明還是暴怒的,他明明是生氣的,可是怎麼會在一秒之後,就這麼平靜下來?
接下來,是不是——
事實證明,洛言的猜測,完全是正確的!
此時的寧靜,完全就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髒男人』這三個字,擊中的霍景深的敏感點。
洛言正想著怎麼補救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凌空了。
接著,她被狠狠地甩到了地毯上,幸好臥室裡鋪上了頂級的地毯,不然,這一摔,肯定會讓她傷痕纍纍。
「你、你想幹什麼?」她懊惱地想殺了自己,自己怎麼就學不乖,怎麼就一直頂嘴。
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難道還指望這個男人會放過自己嗎?
可是不能怪她,真的不能怪她,是他太過分了!
「我想幹什麼?真是天真的女人,你覺得,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能幹什麼什麼來?」
霍景深的話,是如此赤/裸/裸地揭示了自己的目的,洛言震驚的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是不是,才幾天,你就又囂張了,是我太縱容你了嗎?還是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霍景深一邊說著,一邊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並且朝著洛言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