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輕笑,似嘲諷,似無奈。
她抬眸,靜靜地凝視著霍景深的眼睛,想從裡面看出一點愧疚。
可是……
沒有……
蜜月,咖啡廳,聚會,醫院……
不管哪一次,他都沒有愧疚,換言之,便是他從來不覺得他自己做錯了!心尖上,彷彿被刀劃過一般,疼得她死去活來,可是卻喊不出一個痛字!
「你想怎麼樣?只要你說,我什麼都可以做到!」這句話,似有豁出去的意味,洛言覺得自己瘋了!
也的確是瘋了!從給他下藥的那一次自己就瘋了!
哦不,不是,是從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開始,自己就瘋了!瘋得很徹底!
「別惹怒我!」霍景深低聲警告,這個樣子的洛言讓他沒由來就會升騰起怒火。
彷彿她已然脫離了他的掌控,漂浮在空中,嘲諷著他,鄙視著他,甚至,蔑笑著他,怒,無法控制地怒!怒火瞬間席捲了他的心智,眸光赤紅,狠狠地盯著那張決絕的小臉。
「你是想我這樣嗎?」話音剛落下,洛言忽地伸手勾住霍景深的脖子,狠狠地唇上了他的唇,下一秒,她的舌尖便探入了他的口中,放肆地挑逗。
霍景深完完全全地愣住了,僵硬著身體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樣,他不知道這是洛言一氣之下的衝動,還是她真的對自己失望了。
只是,這個吻,魔力太大,他還是沒有抵擋住,他迅速化被動為主動,發狠地吻了回去。
電梯叮一聲打開,霍景深只是微微一怔,隨即將洛言打橫抱起,走進了總裁室,再進了自己的小型休息室。
他將洛言狠狠地丟在了大床上,略帶焦急地扯去自己的領帶,再是外套,再是襯衣……
「你是在鬧脾氣是嗎?」龐大的身軀壓上洛言顫抖不已的身子,邪佞問道,輕佻地揚著濃眉,眼底閃過的光,狂狷凜冽。
洛言這才知道自己錯了,徹底錯了!霍景深是什麼人?
一個霸者!一個王者!一個不容別人挑戰權威的天之驕子!只有他將別人的自尊踩在腳底的份,哪有別人反抗的份?
自己這麼做,無疑是自掘墳墓!
所以——她錯了,她又錯了!!
「霍景深,我錯了,對不起,我馬上回家,我會當什麼都沒有看見,我會當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對不起……」
「現在知道錯了?太晚了!」霍景深伸手,一把撕碎她身上的衣衫,眸中的暗沉濃烈的化不開。
「霍景深,別這樣,我錯了,我會乖乖聽話的,景深……」
洛言也許不知道,這個時候,不管她是倔強地不肯低頭,還是軟弱地苦苦哀求,都只能激發男人的征服欲而已!
霍景深將她的眼淚和哀求一併忽略了,將她身上的衣衫褪除乾淨之後,眼底的欲/望,燃燒的更加旺盛。
洛言的身上,還有昨晚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曖昧的痕跡!那麼的醒目,那麼地刺眼!
「霍景深,景深,停下來好不好……」洛言的眼淚迷糊了自己的視線,顫抖著自己的身體,諾諾地哀求道,可是——此時此刻,任何的話語都已經無法阻止霍景深的掠奪了。
「晚了……真的太晚了……」霍景深低歎,可是在洛言看來,卻是那麼地嘲諷。
洛言閉上眼,不敢再看這張讓她心悸又心驚的臉。
一室旖旎,伴隨著慘烈的痛,身上痛,心,更痛……
洛言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床上也只有她一個人。
她用手肘撐起自己的身子,看著黑壓壓的休息室,突然就害怕起來:「啊——」
門,迅速被打開,霍景深走了進來,並打開了燈,看著床上瑟瑟發抖的人,眸底劃過一抹極快的疼惜之色。
白天的交`合,洛言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霍景深細細地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似乎這一切,都是有人預謀好的。
他們的目的,是自己,是洛言,是霍家,更甚者,是整個四大財團!
洛言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眼神怯怯的,她不敢動,也不敢說話,霍景深的身上還穿著睡袍,似乎也是剛起床不久。
她想死的心都有了,白天霍景深將她抱進來的時候,外面的秘書看到了,估計明天,整個霍氏財團都是他們的流言蜚語了吧?!
洛言抱頭,她知道錯了,她真的知道錯了。
這個魔鬼一樣的男人,最好從此不相見,那便從此不用互相折磨了。
霍景深看著她懊惱的樣子,勾唇笑了笑,上前掀開被子,將洛言抱了起來。
「啊——霍景深,你你、你想幹什麼?」洛言緊緊地勾著霍景深的脖子,結結巴巴地問著。
「你想我對你做什麼?」他邪佞地笑,口氣戲謔。
「你——」洛言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搞得之前的事情好像都是她主動似地。
霍景深也的確不想對她做什麼,只是將她抱進了浴室,放進了浴缸。
然後,洛言瞪大眼睛看著他拉開睡袍的帶子,赤/身/裸/體地站在她面前。
「霍景深,我我我、我知道錯了,你別進來,你別進來!」洛言朝著浴缸的角落縮去,整個人又開始發抖。
他不會還想折磨她吧?千萬不要!否則真的要出人命了啊!
「我偏要進來!」霍景深俯身,低低地說了一句,然後真的進了浴缸。
浴缸裡的水,似乎早就放好的,但是溫水很適宜。
霍景深進去之後,一伸手,將洛言拽進了自己的懷裡,然後愜意地靠在了浴缸上。
洛言一動不敢動,只能任由他的毛毛手遊走在自己的背上,他身體的溫度透過自己的皮膚,熨燙進來,在內心深處燃起一陣又一陣的火苗。
見霍景深沒有其他的反應,洛言便想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只是一動,就被抱的更緊。
「別動!」
又是這兩個字,洛言狠狠地犯了一個白眼,但是這一次,她乖乖地沒有再動。
她悄悄抬頭看了看,自己正趴在霍景深的胸口,他一手擱在浴缸的邊緣,一手摟著他,逼著眼睛,臉上的神色很平和。
靠了!這廝又恢復了萬人迷的樣子!
他怎麼能一下子惡魔,一下子天使呢?
「不累嗎?」頭頂砸下三個字,他的眸子也隨即睜開來。
呃——
洛言忙低下頭,卻又撞到了他的胸口,臉上瞬間燒了起來。
霍景深低低地笑了,將她摟得更緊一些,「乖一點,你很累了。」
此話一出,洛言真想一頭撞死在他面前,她累,還不是拜他所賜?!
該死的男人!可惡的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對了——」洛言突然想起了什麼,緊張地抬頭看霍景深,「我爸媽呢?我記得那天我爸媽也被綁架了,你把他們救出來了嗎?」
霍景深點了下頭,神情依舊愜意地讓人羨慕,「他們的目標是你,你爸媽被扔在了半路。」
「啊——」洛言震驚,天哪!自己給爸媽帶去了麻煩,幸好沒出事,不然她不能原諒自己!
「下次不要單獨外出,再給我惹麻煩,你就等著——」霍景深收住了後面的話,但是他的眼神,卻在她身上上下掃蕩。
洛言羞得只能埋在他的胸口,該死的男人!每次都這樣!
明明這些事情都是因為他,可是他卻能說得她啞口無言。
但是他剛剛說,下次不要單獨外出,是在擔心她嗎?
她笑,狡黠的笑,希望是在擔心她。
入夜,霍景深將洛言輕輕地放在休息室的床上,替她蓋好被子,然後自己換好衣服,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他也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已經被這個女人深深地影響了。
銀色的蘭博基尼在夜空出劃出一道長長的線,呼嘯著朝著南宮門而去。
南宮門,南宮陌看著自己手上的手機,無奈地笑著搖頭。
霍景深打電話來,居然只說了一句話:「有事。」
說一句話都太多了,是兩個字,這個兄弟,不但對女人霸道的令人髮指,對兄弟,也是如此。
霍景深很快就到了,將手裡的車鑰匙扔給了南宮陌的貼身保鏢,坐在了南宮陌對面的沙發善。
他送了送自己頸間的領帶,眉頭蹙得很近。
南宮陌只要一眼,就能看出霍景深的情緒,多年的兄弟不是白當的!
「怎麼?事情很棘手?」他淺啜了紅酒,低低問著。
霍景深抬眼看了看他,卻不說一個字,不是棘手,是非常棘手吧!
他還從來沒有哪一次,覺得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控制範圍,讓自己如此的煩躁!
「景深,你變了。」南宮陌低笑,將手裡的酒杯放下,好笑地看著對面的人。
霍景深白了他一眼,「我哪裡變了,是你變了吧。」
南宮陌倒是大方,點了點頭,「我的確是變了,但是問題是,我知道我自己變了,但是你不知道你自己變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邏輯,我今天來找你,不是和你甩嘴皮子的。」霍景深不耐煩地說到,恨不得揍人!
「拿去吧。」南宮陌將手邊的一個文件夾丟了過去,看著他不說話。
霍景深拿起來看了看,果然,楚沐天和夜藍,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