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光顧著賭氣了,一不小心,袋子「彭」一聲掉在地上。
子軒順勢將小雅的身子抱在懷裡,並偷偷將腳下的袋子移開,「|小雅,我知道你現在不想理我,我也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但是,我想請你,不要離開這裡好不好?我可以離開,我走好不好?只要你能讓我看到你,我走,我走行嗎?你跟德姨在一起,至少能有個人照顧你,這樣我還能放心,行嘛?等哪天你心情平靜了,我再告訴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好不好,好不好,小雅?」
雖然知道現在不是解釋的最佳時節,可子軒生怕一旦小雅連見不都見不到了,那他連解釋的機會也失去了!
小雅不理他,也不看他,只是死命瞪著腳下那隻大大的塑料袋。但是子軒的力氣恨大,許是他也被葉靈逼得發了瘋,任小雅對他又踢又咬,他依舊死死抓著小雅的手,很快,將小雅帶回客廳,並跌跌撞撞上了樓。
子軒剛要拉小雅回她的臥室。
小雅被子軒給逼紅了眼,一時間,竟有些萬念俱灰,扭頭指著高高的樓梯一臉決絕地說,「你再動我一下,我就從這裡跳下去,你信不信?」
子軒被小雅眼神裡狂熱混亂的光給嚇呆了,回頭看了眼足以能殺死人的樓梯,低喃著說,
「好,我不碰你,你也不要跳好不好,除了你離開,不,我離開,我什麼都答應你!」
子軒虛空著雙手傻呆呆得看著小雅,沒想到一直都不正眼瞧她的小雅忽然跟鬼魅一樣游離著眼神說,「冷子軒,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見到你,就算我死,也不會再相信你!住在這裡,你覺得這裡到處都是你噁心的氣息,我還會住在這裡嗎?做夢吧,你!」
說完,小雅忽然使勁對著子軒的臉唾了一口,轉身往樓下走。
走了幾步,回身衝著跟殭屍一樣慘白著臉的子軒說,「冷子軒,這輩子,我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怎麼會認識你,怎麼會相信你這種人,怎麼當初就那麼傻乎乎得住在這裡,我該找人告你強姦的!」
那一聲強姦讓子軒想到多年前面對葉靈時的自己,那時候的自己根本沒有小雅的勇氣,如果那時候自己也跟小雅一樣如此倔強的話,也許一切都不一樣了吧!
子軒從未感到如此絕望,也從未感到如此害怕,他不敢想像小雅一旦從這裡離開了,那他的而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這個時候的他,尊嚴早就被葉靈給踐踏夠了,而在小雅面前,他也顧不得了,三步兩步跨到小雅跟前,忽然一把抓起小雅的手,說,
「秦小雅,你那麼盼著我死是不是,是吧,好,我只問你一句話,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原諒我,會不會?我說過,我喜歡你,我愛你,如果不是今天被逼急了,我都沒有勇氣說出來!我真的喜歡你,愛你,我只喜歡你一個,愛你一個,如果我從這裡跳下去,你會不會相信我,會不會?」
小雅被子軒瘋狂的眼神嚇到了,理智上告訴自己不信,發生了這麼多事,憑什麼還要相信?可是,可是子軒眼角里隱隱閃爍的淚光還是讓她覺得有些震撼。
但是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截然相反,「不會,永遠都不會,就算你碎屍萬段,我再也不會相信你,再也不會!」
子軒眼角里的光芒漸漸暗淡,他看到小雅跟躲避細菌一樣不停得躲避著自己的身體,其實他自己也無比討厭現在的自己,可是,小雅的討厭,讓他更加心碎。
到了現在,他已經無法選擇了,無論小雅怎麼看他,他只能選擇強硬得留住她了。
趁著小雅不注意,子軒忽然一把將小雅的身子抓過來,死死摁住了她的手。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流氓……」
子軒頭也不回得將小雅的身子抱起來,跟扛麻袋一樣使勁摁住她不停抖動的雙腿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我不去,我不去,你放開我啊,你這個流氓,我不去你的臥室……」
子軒的頭皮都要被小雅的指甲蓋給捏爛了,但是他一動不動忍小雅發洩,小雅最後說的那一句讓他身子一滯,他知道小雅的意思,但是……
小雅被子軒強行帶進他的臥室,「卡噠」一聲門很快被上了鎖。
子軒將小雅放在沙發上,連看都不看她,回身將床上所有的東西都胡亂扯下來,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裡,又從櫥子裡拿出一套新的,重新鋪在床上。
彷彿覺著這樣還不滿意,子軒將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換下來,換上乾淨的睡衣,然後轉身進了浴室,很快,洗完澡,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從浴室裡出來。
等他覺得這樣小雅心裡或許更舒服些的時候,才走到小雅跟前,把她抱到床上。
小雅微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得倚靠在枕頭上,兩隻胳膊乖順得搭在身體兩側。子軒遲疑了一下,將小雅額上的一綹亂髮抿了抿,扯過一床嶄新的薄被,輕輕蓋在小雅身上。
大概剛才折騰得累了,小雅一句話也不說,連推都懶得再推她,一動不動得躺在那裡。等他意識到小雅老實得有些過頭的時候,情不自禁得低下頭去,仔細看看,這才發現,小雅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緊蹙著眉頭,精巧的小鼻尖上紅紅的,大概因為生氣的緣故,臉蛋緋紅緋紅的。子軒心念一動,將手指輕輕碰碰小雅的額頭,天呢!怪不得一會兒工夫變得這麼乖巧了,原來,原來小雅發起了高燒。
子軒呆了呆,從抽屜裡找出一些感冒藥,拿到燈光低下瞅了瞅。又倒了一杯溫水,扶起小雅的身子,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身上,將那藥丸塞進小雅嘴裡,直到小雅下意識得將混合著藥的水給咽進去,這才稍稍喘了口氣。
也許,只有這種時刻的小雅,才不知道拒絕自己吧?